“皇后娘娘在和公主說話,臣女做什麼插話?”許清墨低垂著眼,不去看皇后娘娘的眼睛。
皇后看著許清墨許久,然后說道:“你可知道偏殿有什麼人?”
許清墨笑了笑:“娘娘這是在開玩笑嗎?臣女坐在正殿,怎麼可能知道偏殿有什麼人呢?”
“你是個周到的,侯夫人,九月懷胎,正陽雖然年紀與你相仿,但是行為處事上遠遠不如你,這些日子,府上依舊有條不紊,還是多虧你。”皇后對此頗有感慨,“若是只有正陽一個人,只怕她日日都要到宮里頭來哭訴的。”
許清墨抬頭看著皇后,然后說道:“皇后娘娘為一國之母,心系天下,還是要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我父兄還我的未婚夫都身在邊疆,都要依仗著皇家,皇后娘娘還是要保護好自己的身子,萬萬不能在這個多事之秋多生枝節了!”
許清墨說的話很隱晦,可是皇后還是聽明白了:“本宮明白!自然會好好照顧著身子!”
話音剛落,正陽公主就端了一碗親手熬的燕窩粥回來了:“母后就喜歡折騰人,這燕窩明明就已經泡發了,還非得讓我去煮。難不成女兒煮的就特別好吃一些不成?”
第370章 送信
“女兒煮的確不會特別好吃一些,但是卻特別的溫馨。”皇后調笑道。
母女兩個聊得特別開心,以至于感覺都沒有過多久,就到了要出宮的時候了。
離開的時候,正陽公主還覺得有些奇怪:“看母后能吃能喝,能說能笑的,瞧起來并不像是生病了的樣子!”
許清墨看了一眼不遠處帶路的公公,沒有說話。
正陽公主也不覺得有什麼,便和許清墨一起出了宮。
一直到回府,許清墨都什麼都沒有說。
正陽公主雖然在宮里頭長大,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她是從小到大都是被皇帝和皇后護在掌心里的,從來沒有受到過什麼迫害,很多事情也不會多有防備。所以許清墨什麼都不打算告訴她。
而皇后這邊,等到正陽和許清墨離開以后,便趕緊去偏殿接皇帝回來,卻不想皇帝在偏殿坐著。反倒覺得舒服,手里拿著一本書看著,一旁還有一壺剛剛煮開的熱茶。
難得見到皇帝這麼放松的樣子,皇后就遣散了身邊的婢女,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許家的姑娘,似乎知道病了的是陛下!”
“那個丫頭聰明得很,瞞不住她理所應當。”皇帝笑著說道,并不覺得奇怪。
皇后在皇帝身邊坐下,有些奇怪:“陛下不擔心她出去亂說話嗎?”
“她現在心里肯定恨不得朕長命百歲,怎麼可能會出去亂說話呢?要知道現在在邊疆的可是她的父親,兄弟和未來夫婿,一旦邊關出事,她首當其沖。”皇帝抬頭看向皇后,“這幾日,辛苦皇后了!”
皇后自然是那一套說辭,并沒有什麼新意,皇帝也不會怪罪什麼。
后方的皇帝病了,前方的許延泉在一次圍剿埋伏的時候,被射傷了脖子,軍營里幾乎亂作一團。
許小將軍的脖子鮮血直流,所有人都慌亂不堪,軍醫來了好幾個,卻沒有一個敢擅自解開繃帶,最后還是孟和桐上前,一把扯開了繃帶:“包扎的時候我就看過了,沒有傷到要害。
但是傷口還是有些深的,你們再這麼看著,不去給他包扎,他都要流血而亡了。”
軍醫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給許延泉包扎。
打仗的時候受傷必不可免,但是很少會傷在這麼要緊的地方,安置好許延泉以后,寧遠侯就將孟和桐叫過去問話:“可是看到圍剿你是誰了?”
“他們是先占據高山,趁著我們巡邏的時候,從遠山射箭,我們并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但是其中有一人用的并不是弓箭,而是弓弩,也正是那個弓弩傷了許延泉,來人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將領。”孟和桐看著寧遠侯,一字一句地匯報道。
“擒賊先擒王,倒是個不貪功的!”寧遠侯瞇起眼,眼中露出了幾分危險。
寧遠侯以往的對手,往往都是貪功冒進的,他們不僅想要領獎的首級,更想要全軍覆沒這樣的高功。而就是這樣子的莽撞往往會讓他們陷入自己的絕境。而寧遠侯,以往的交戰也證實了利用他們的這一個弱點,而做到了屢戰屢勝。
而這一次的對手耶魯奇莽,卻是個避開了這些弱點的首領。而且很明顯,他還有專門的去研究過寧遠侯的作戰方式。所以他才會知道寧遠侯的軍事防備。
寧遠侯走到沙盤面前,臉色都帶了幾分凝重,他看著北疆的地形,面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你看看這些高地,都是在北疆的地界,這個桑格群是個聰明人,這會兒已經是占據了所有的高點,這些地方易守難攻,我們現在就會變得非常被動,只能等待他們來攻打,還沒有辦法率先出手,這樣的局面對氣勢有很大的影響。”
寧遠侯指著沙盤上的那一座座高山,目光逐漸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