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院的太子妃也是寧遠侯府的姻親!”朱涵忽然開口道,“顏家也是滿門忠烈,這些年卻被許家死死的壓著,太子殿下為什麼就不懷疑是太子妃做的手腳!”
謝蘇羨看著死鴨子嘴硬的朱涵,冷笑一聲:“那你不如來解釋一下,你父親什麼時候和寧遠侯府結的仇怨?”
朱涵緩緩抬頭看向謝蘇羨:“什麼時候和寧遠侯府結的仇怨?這難道不應該問太子殿下嗎?”
謝蘇羨眉頭緊鎖:“你什麼意思?”
“自從我知道,太子你喜歡許清墨的時候,朱家與寧遠侯府就已經是死敵了!”朱涵苦笑一聲,“她許清墨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許家嫡女。我呢,我也是我父親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女兒啊!”
“你怕不是魔障了吧!”謝蘇羨冷眼看著面前滿臉苦澀的朱涵,“你別忘了,你是怎麼嫁到太子府來的!”
朱涵的臉色瞬間變得灰敗,她嫁給太子的手段的確卑賤,可是要知道,隔壁院的太子妃,用的也是這種方式。可偏偏,就因為她顏朱諾是許清墨的表姐。所以凡事,太子都會對她多幾分謙讓。
朱涵至今都還記得,自己回門的那一日,她一個人下了馬車,一個人見了父母,父親又氣又心疼,打了她一巴掌以后,將她緊緊擁在懷里的樣子。
“是,是我不知廉恥,是我自甘墮落,那你呢,我的太子殿下,你摟著別的女人歡愛,然后午夜夢回的時候,囈語里全是許清墨的時候,你又有多高貴!”朱涵抬頭看向謝蘇羨,冷聲說道。
“朱涵!”
“我們都是愛而不得的可憐人,你沒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朱涵盯著謝蘇羨,目光一瞬不瞬的。
“所以,你就想要用這種方法拖寧遠侯府下水?”謝蘇羨聽著朱涵的話,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真的,蠢到家了!”
“難不成殿下還舍不得拉寧遠侯府下馬不成?”朱涵瞧著謝蘇羨,眼中滿是鄙夷。
“許家在朝中猖狂多年,憑的是他們刀山火海闖來的軍功,寧遠侯有從龍之功,你竟然想要這種方式拉他下馬,你簡直蠢得無可救藥!”謝蘇羨氣得在那里來來回回的走動,“就你這種豬腦子,你還非要與許清墨比,我看你真是白日做夢!”
“從龍之功又怎麼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事情已經鬧出去了,就算不能拉寧遠侯下馬,許清墨也難逃死罪!”朱涵梗著脖子與謝蘇羨爭執。
謝蘇羨看著朱涵許久,最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可知道,寧遠侯想要將這件事情撇干凈有多簡單嗎?蠢貨,我告訴你,你被拆穿的時候,不要妄想我會救你!”
朱涵看著謝蘇羨許久,眼中的光亮逐漸黯淡:“太子殿下,你以為,蘇州織造為什麼會相信我這麼一個內宅婦人,我家中尚且有兄弟,我又怎麼可能拿我父親兄弟做籌碼呢?”
謝蘇羨猛的揮手,將手邊的茶具打翻在地,隨后一把掐住朱涵的脖子:“賤人,你怎麼敢的……”
朱涵被掐住脖子,被迫地向后仰頭,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可以清晰地看到謝蘇羨眼中的殺氣:“因為我要的,只是許清墨的身敗名裂,你不是喜歡她嗎?那我就把她拉下神壇,讓你看看你一直喜歡的人,落魄的時候,有多可笑!”
“你說這麼多,不過就是在妄想,以為沒了許清墨,我就會將心思放到你的身上,朱涵啊朱涵,你還沒有顏朱諾那個女人來得聰明!”謝蘇羨緩緩收緊手上的力氣。
朱涵逐漸無法呼吸,她拍打著謝蘇羨的手,試圖用這種方式讓她松手!
第296章 千里迢迢
一直到朱涵逐漸不再掙扎,謝蘇羨才猛地甩開了朱涵,她跌落在地,將擺放在一旁的花瓶摔得稀碎。
朱涵捂著咽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忽然明白了,方才的謝蘇羨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謝蘇羨看著跪坐在地上的朱涵,目光越發的冷漠:“你用太子府的名聲與那蘇州織造勾結,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夫妻本一體,太子殿下,就算是做的孽,那也要由我們一起來承擔啊!”朱涵抬頭看著謝蘇羨,她的眼睛因為窒息憋得通紅。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笑著的,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謝蘇羨冷冷地看著朱涵,許久以后,才冷聲說道:“你只是個妾,與我,并不算是夫妻!”
謝蘇羨走的決絕,而朱涵,卻因為謝蘇羨那一句「并不算夫妻」,哭得傷心欲絕。
太子府的消息傳到許清墨耳朵里的時候,她并沒有半點驚奇的樣子。反倒是自己面前的這位,本應該在杭州查案子的孟和桐,讓她有些想不明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這兩天!”孟和桐在許清墨面前坐下,“你房頂的桐油不多了,如今走著,也不滑了!”
許清墨皺眉:“我不是托你在杭州城找那個孩子嗎?你回來了,曲蓮一個人在那里怎麼找?”
“不是有麥冬在那里嗎?”孟和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人已經找到了,只是那個女人寸步不離的,我們也不好打草驚蛇,這才一直沒有下手把人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