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緊緊地握住那把刀:“我一定,會殺掉你,給我爹爹報仇!”
“如果等到你明智的那一日,你依舊是這般想的,那你就來找我!”許清墨看著月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月月畢竟年紀不大,她緊緊地握著匕首,目光堅定:“我一定會來找你的,我一定會告訴你,你殺錯了人,我一定會為我父親報仇的!”
許清墨看著月月許久,然后起身:“希望會有那麼一日吧!”
就在許清墨準備離開的時候,孟和桐忽然拉住了她:“你別急著走,還有些事情!”
這個時候的許清墨,各種的不自在,自己作為月月的殺父仇人站在那里,渾身都膈應的厲害,可偏偏孟和桐還不放他走,非得拉著她待在這里。
不過好在何安業是個聰明人,趕緊讓人把月月母女帶走。等到人走了以后,何安業才走到許清墨身邊,他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她,然后嘆了一口氣:“果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許清墨看著何安業半晌,然后有些尷尬地喊了一聲:“舅舅!”
孟和桐走上前來:“何大人,你也看到了,這個人的的確確就是水賊,而且還是安插在船員里的人,我記得那可是艘官船,所有上船的人,都是要核查戶籍的,那這個人,是怎麼上的船呢?”
何安業看著孟和桐,看了一眼身邊的師爺,師爺就趕緊將當時那艘船上的船員所持有的戶籍證明拿了上來:“我核對過,都是蓋上了印章的,而且,印章都是真實的!”
許清墨看著那些戶籍,仔細核驗,然后還給了師爺:“官匪勾結,怪不得朝廷鎮壓之下,竟然還這般猖獗!”
“這種事情,不可能只是在某一個官員身上。如果深究的話,必然會牽累出很多條大魚,說不定就會牽扯到朝中某一位皇親國戚的身上!”何安業無奈地說道,“這些年,我能做的,就是肅清杭州城附近的水賊!”
許清墨看著何安業良久,然后點了點頭:“我明白!”
何家差些顛覆,這些年兩個舅舅兢兢業業多年,小心謹慎,才讓何家這個百年世家在風雨飄搖中穩定下來。雖然也沒有什麼特別出色的成就,但是也逐漸穩定下來。
所以許清墨能夠理解,何安業沒有過多地去深入這件事,他需要穩定何家,讓何家的百年昌盛得以延續。
“如今京城之中,陛下已經對水賊昌盛這件事起了疑心,何大人也是時候將這麼些年積攢起來的證據上訪了!”孟和桐看著何安業,輕聲說道。
何安業沉默半晌,然后說道:“侯爺,是如何知道,我搜集了他們的證據?”
“縱然你沒有為國為民的心思。但凡是個聰明人,也應該明白如何自保。如果大人的手里沒有一些重要的東西,又如何能在這渾水中自保一身清白呢?”孟和桐看著何安業,輕聲說道。
而一直到這個時候,許清墨忽然明白,為什麼孟和桐要將自己叫過來了。
何安業是許清墨的舅舅,而這個戶籍身份齊全的水賊又死在了許清墨的手里,何安業可以選擇繼續茍且下去,將所有的事情都爛在肚子里。可若是如此,許清墨就會成為殺人兇手,到時候就會被扭送上衙門。
孟和桐這是拿她作為與何安業談判的籌碼了!
第289章 有孕
孟和桐站在那里等了很久,一直到何安業答應將他所有的證據拿出來以后,才將他下一步的計劃和盤托出。
而許清墨對那些所謂的計劃并不感興趣,她走出義莊的門,看著村莊的方向發呆,曲蓮走到她的身邊,輕聲說道:“姑娘,你怎麼了?”
許清墨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那些孩子,挺可憐的!”
“其實現在的話,他們還有怨恨的人,有寄托仇恨的人,等到他們大一些,明白什麼叫做對錯的時候,才是真正可憐的時候!”曲蓮看著遠方,有些無奈的說道。
許清墨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曲蓮的肩膀:“所以啊,讀書明理,辨是非,你還是要多讀書,不能只知道練武,讀書更重要!”
曲蓮默默地低下頭,一聲不吭。
許清墨立刻就笑得停不下來:“你呀,一讓你讀書你就不說話!”
“哪有主子成天的逼著下人讀書寫字的,我也真的是沒見過你這種的!”曲蓮噘著嘴,滿臉的不服氣。
就在許清墨準備激勵一下曲蓮的時候,孟和桐忽然走了出來:“怎麼站在外頭,不冷嗎?”
許清墨回頭看了一眼孟和桐,眼中滿是冷漠:“外頭沒有風,沒那麼冷,總好過在里頭被人算計!”
孟和桐愣了一下,然后趕緊上前:“生氣了?”
“怎麼,你用我威脅我舅舅,我還不能生氣了?”許清墨挑眉,滿臉的怒氣。
孟和桐看著許清墨半晌,然后背在身后的手忽然拿了出來,赫然是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吃串糖葫蘆消消氣?”
許清墨看著那串糖葫蘆愣了一下,腦海中忽然閃過他坐在自己墳頭吃糖葫蘆的樣子,她不自覺地接過那串糖葫蘆:“你,為什麼每次都是給我糖葫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