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許清墨看著銹跡斑斑的鐵門,微微挑眉,再跟著他一點一點的往里走,一直走到深處,縣令才停了下來。
許清墨看著面前這些瘦弱的人,目光清冷,且帶著幾分嘲弄:“錢大人,這就是你抓來的水賊?”
縣令頭上的汗不斷地流下來,他看著面前的許清墨和孟和桐,渾身顫抖。
“錢大人可知道那個潛伏在船上的那個水賊是誰殺的?”孟和桐笑了笑,輕輕的搖著手中的折扇?
縣令不敢說話,只是聽著。
“就是你眼前的這位許姑娘,手起刀落,脖子一斷,血柱噴射好幾米,你眼前的這位許姑娘,可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手快的嚇人!”孟和桐依舊是笑著的,只是笑容帶了幾分陰森可怖。
縣令不敢再說話,直接就跪了下來:“侯爺,我,我……”
“早些時候,便有折子入京,說是江南富庶,可是水賊猖獗,攔截過路商隊,這些年損失嚴重!”孟和桐看著縣令,“只是這些案子總是不了了之,七皇子懷疑是官匪勾結,便讓我來看看!”
“明知有官眷在船上,還要來搶,還真是天大的膽子啊!”許清墨看著縣令,冷聲說道,“原本我還在想,我這手里頭也只有許家的令牌。若是有什麼事情,先斬后奏,有我父親在,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大事,不過如今。既然你是為了七皇子而來,那我就沒有必要摻和在這件事情里面了。”
“哎,別呀,來都來了,就幫我一起把事情處理掉吧!”孟和桐趕緊拉住準備離開的許清墨,“你在這里看看,看看我怎麼抄家?”
許清墨笑:“這有什麼可看的,他必然是不會把貪贓枉法得來的銀錢放在身邊的,多半會在他的祖宅里,銀錢這種東西,只有放在自己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孟和桐看向面前的縣令,笑了笑:“錢大人,寧遠侯府的女兒家,你可看到了,還多虧了她,讓你覺得無關緊要,找了這麼些人來哄騙她。不然我還沒那麼快抓到你的把柄呢!”
縣令幾乎崩潰,他癱坐在地上痛哭:“我也是被迫的!”
第265章 表哥
孟和桐看著面前的縣令,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手里的官印一放,然后冷聲說道:“你說,我洗耳恭聽!”
許清墨深深的看了一眼孟和桐,然后轉身離開:“我先走了,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點吃的!”
孟和桐回頭看向許清墨:“你自己不能去買啊?”
“算我幫忙的報酬吧!”許清墨笑了笑,抬步離開。
孟和桐挑眉,不置可否。
一直到許清墨走出縣衙大門口的時候,曲蓮都還有些不明白:“姑娘,我們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許清墨看向曲蓮,“難不成我們要繼續呆在這里,看孟和桐審案子?”
“姑娘不是來看那些水賊的嗎?”曲蓮忍不住問道。
“那些水賊早就被這個縣令放掉了!”許清墨冷聲說道,“好在孟和桐心里有了防備,早一步兩人攔截了下來,如今在別的地方看押著!”
“啊?”曲蓮越發的糊涂,“人放了?為什麼啊?”
一旁的花楹有些看不下去了:“你還看不明白嗎?這擺明了就是咱們姑娘和永昌侯世子唱了一出雙簧記!”
“啊?”
花楹解釋道:“這永昌侯世子,不對,如今是永昌侯了,必然是早早的就找到了我們姑娘,讓我們姑娘配合他演這一出戲!”
“江南富庶,每年都會繳納非常多的稅收。但是這些年,卻因為水賊的問題,導致了很多商船被劫,朝廷每年都會派人剿匪,可偏偏,這個匪患,不減反增!”許清墨輕聲說道。
“哦!所以姑娘你們懷疑,水賊和縣衙有勾結!”曲蓮恍然大悟。
“不錯,我是女兒家,大多時候,女兒家都柔弱不能自理,又怎麼敢直視水賊的樣貌。所以當我要來看被關押起來的水賊時,縣令就不會把已經釋放的水賊召回,只會隨便找幾個人頂替。但是如此,便坐實了縣令與水賊,趁機逼他招供!”許清墨笑了笑,輕聲說道。
曲蓮瞬間明白,但還是有些困惑:“不對啊,這一天我都守在姑娘身邊,姑娘什麼時候和永昌侯商量的這個事情啊!”
花楹的目光里,出現了幾分嫌棄:“那當然是他們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啊,你是不是傻!”
曲蓮頓了頓,然后癟著嘴去看許清墨:“姑娘,你看,花楹姐姐現在都開始嫌棄我了!”
許清墨忍不住笑:“她又不是第一次嫌棄你,你們兩個互相有什麼不滿,互相去打一架,我不主持這個公道的!”
然后,這兩個丫頭就真的打了一架。
許清墨看著她們鬧騰,忍不住的笑。
走在江南的青石板上,許清墨有些恍惚,前世的時候,她都沒來得及再去江南看看,寧遠侯家破人亡的時候,舅舅連夜趕路到了京城,他要帶許清墨去江南。而那個時候的許清墨,卻不愿意茍活,只想跟著太子去邊境給父母兄長報仇。
她看著腳下的青石板,忽然有些感慨:“我真的,很多年,沒有到江南來走一走了!”
本來還在她身后你一拳我一掌打鬧的花楹和曲蓮,立刻走到了許清墨身邊,花楹率先開口:“等姑娘身子沒什麼事了,我們走陸路也只要三天,就能到杭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