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未出閣的女兒家受了傷,自然是羞于見人的,你倒好,活了一把年紀了,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提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來我們府上見人了!”何老太太直接打斷他,“不過就是你知道我們家大娘子,脾氣,性子都溫和,不太容易拒絕人,就欺負她罷了!”
“老夫人實在是誤會我了,我不過就是想來看看許姑娘,看看她的身子可是好一些了……”
“那自然是大可不必!”何老太太冷笑一聲,“倒也不是我將你這份好心,當成驢肝肺。只不過你如今的所作所為,我實在是看不出來半點好心,你一個長輩莫名其妙的去人家受了傷的姑娘院子。難不成還得讓她在床上休息的姑娘站起來伺候你不成?”
外頭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得很兇,許清墨在里頭聽得頗有幾分興趣,還時不時地看向花楹:“你看吧,我都同你說了,我外祖母可不是我母親那樣的軟柿子,任由旁人欺負!”
“何老太太這一生,前半生富貴榮華,后半生奔波操勞,也是個讓人欽佩的!”一旁的孟和桐輕聲說道。
許清墨看了一眼孟和桐,隨后笑道:“人走到絕路的時候,要麼開辟一條新路,要麼,畫地為牢,困守在原地,外祖母可不是個坐地為牢的性子,自然是要沖殺出去的!”
孟和桐細細地看了一眼許清墨,然后說道:“那你的性子,大約像極了你的外祖母!”
第228章 香爐
只傷了皮肉的孟和桐,在許家住了小半個月就能下地走路了,一瘸一拐的,走得像個鴨子,被許清墨嘲笑了很久。
孟和桐回去的那一日,下了雪,許清墨知道他要回去的時候,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半點不舍,搞得花楹都覺得自家姑娘有些狼心狗肺了!
許清墨自然明白花楹這飽含怨念的目光,正在控訴自己的忘恩負義,最后忍不住說道:“他回去就回去唄,你看我這副樣子是能下床送他呢,還是怎麼的?”
花楹看著許清墨綁著的上半身,無言以對,只能默默地出去了。
日子過得很快,再有些日子,就要過春節了,許大娘子也開始早早地準備起來了!
許清墨一想到自己要躺著過年,心里就有些不得勁,可偏偏又沒有什麼辦法,也只能這麼躺著,就每日每日的提不起勁兒。
許大娘子大約是察覺到許清墨的不高興,過了幾日,七皇子忽然帶著王嫻語上了門。
七皇子自然是同許延泉說話去了,獨獨留下王嫻語一個人同許清墨說著話。
“你的傷可是好些了?”王嫻語看著平躺著的許清墨,有些心疼的問道。
“好多了,現在也不那麼疼了!”許清墨輕聲說道,“我失蹤,破壞了你和七皇子的新婚之夜,你可惱我?”
王嫻語瞬間就漲紅了臉:“你在說些什麼啊!”
“看你這幅樣子,應該是沒有惱我了!”許清墨笑道,“七皇子殿下,對你可好?”
王嫻語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殿下待我很好!”
許清墨滿意地點了點頭:“甚好甚好!”
就在二人聊著的時候,花楹忽然走了進來:“姑娘,太子妃,還有太子側妃都來了!”
許清墨愣了一下,然后看向王嫻語:“你們這是說好的?”
王嫻語趕緊搖了搖頭:“沒有這回事,我們來這里之前,除了你大哥,誰都沒有說過的。”
許清墨暗了暗眸子,隨后點了點頭,看向花楹:“去將人請進來吧!”
“是!”
沒過多久,顏朱諾和朱涵就前后腳地進來了。
顏朱諾一身珠寶釵環,儼然一副衣錦還鄉的模樣。
“妹妹這些日子可是好些了?”顏朱諾一進來,就是一副很熟絡的模樣。
許清墨瞧著她,雖然渾身上下都很金貴,可是眉眼間卻透露了滿滿的疲倦,她看著顏朱諾許久,然后開口道:“你可是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嗎?”
顏朱諾臉色驟變,隨后尷尬地笑了笑:“自然,自然!”
許清墨沒有再看向她,反倒將目光轉向朱涵:“太子側妃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里來?”
“太子殿下對許姑娘的傷頗有幾分擔心,便囑咐我們來看看,看姑娘如今說話的力氣都挺好的,想來是這個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吧!”朱涵看著許清墨,似笑非笑地問道。
許清墨瞧著朱涵,忽然說道:“側妃娘娘這話說得似乎是不大希望,我這傷好起來呢?”
朱涵就這麼看著許清墨,也不說話,兩個人互相看著,眼里都帶了些耐人尋味的東西。
最后還是王嫻語出來解圍:“我來這里前問過太醫,太醫說,墨墨恢復得很好,一個半月的時候,大概就能下床走動了。”
“我從小到大練武,自小就被我父親追著打,斷手斷腳的,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自然好的,也快些。”許清墨看著王嫻語,笑著說道。
王嫻語看著許清墨,多少還是有些心疼:“這一次見你,感覺你瘦了不少,本來就清瘦,這下更加是瘦得不成人形了。”
“我外祖母每天換著花樣的,給我做吃的,只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胃口!”許清墨有些無奈,“這傷好了,我肯定是要出去大吃一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