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戶部起火的時候,孟和桐的目光驟然縮緊:“你知道什麼!”
許清墨笑:“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但是,戶部的那場火,沒那麼簡單!”
第199章 夢
孟和桐到底還是答應了許清墨,幫她調查太子通敵叛國的證據。雖然他依舊不肯相信,一國的太子,竟然會做出來這樣子的事情。
但是前有龍袍,后有斂財,這樁件件,的確有些蹊蹺。
許清墨其實并不喜歡聽什麼《西廂記》,當太子的劍刺入她胸膛額時候,她就已經不再相信所謂的情情愛愛,男子大多薄情,癡情如她的父親,不是照樣還是重新娶了一房正妻。
重活一世的許清墨很清楚,與其將自己當做一個賭注,押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倒不如依靠自己。要知道,這個世上,絕對沒有人,比自己更值得相信。
“下次你要找我,就去王家坐坐!”孟和桐看著許清墨,忽然說道,“戲樓到底還是人多眼雜,萬一碰到什麼奇怪的人,對你的名聲也有損壞,倒不如去王家!”
許清墨挑眉:“我有什麼好名聲嗎?”
孟和桐語塞,京城中人,對許清墨的評價大多都是,粗魯,冷漠,徒有其表,倒也的確沒什麼好名聲:“你說得對,你的確沒什麼好名聲!”
許清墨淡淡的看了一眼孟和桐:“但是比起你來,起碼我想嫁人還是不愁的!”
“嘖,那還不是你家世好!”孟和桐朝天翻了個白眼,“你這要是在普通人家里,就你這個脾氣,早就被打死了!”
“在普通人家,我可不會有這樣的脾氣!”許清墨頓了頓,然后說道,“女兒家,若是沒有一個好出身,還是不要生得太好!”
孟和桐忽然想起那些被埋在山里的女子,心里一抽,許久以后才輕聲說道:“許清墨,你到底為什麼,那麼痛恨太子?”
許清墨看著孟和桐許久,這個問題倒也不是旁人第一次問了,她很清楚的知道,孟和桐可不是一個很好忽悠的人,思索片刻以后,她輕聲說道:“因為我做了一個夢?”
“啊?”
“一個無比真實的夢!”許清墨看向看臺上唱著婉轉曲調的戲子,輕聲說道,“夢里的我,家破人亡,而我,最后也死在了入云閣。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太子!”
孟和桐看著許清墨,滿臉的不可思議:“只是因為一個夢?”
許清墨回頭看向孟和桐,微微一笑:“只是因為一個夢!”
孟和桐就這麼看著許清墨,倒也沒有特別的驚訝和不解,只是笑了笑:“很牽強的一個理由!”
“牽強嗎?”許清墨挑眉,“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孟和桐沉默良久,然后說道:“雖然這個話已經說了不止一遍,但是我還是覺得,你但凡是個男兒,必定會有很大的建樹!”
“其實,這個天下,從來都不是依靠男人在維持!”許清墨低垂著眼,看著手中的茶杯,“今日的茶水不大好,讓小二換一壺!”
花楹接過許清墨手里的杯子:“我這就去!”
孟和桐沒有再留,準備爬窗離開,卻在一只腳跨出去的那個瞬間,忽然想起來:“對了,太子的大婚也提前了,多半也會在年前!”
許清墨并不驚訝:“我知道了!”
孟和桐只覺得好像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心里有些堵,卻又無法反駁,只能堵著心回了自己的廂房。
許清墨換了一盞茶,關上了窗戶,靠在軟塌上看完了一本《西廂記》,相比戲曲,許清墨倒是更喜歡看話本子,起碼更直截了當一些。
許清墨坐上馬車的時候,無意間瞥到了隔壁的胭脂鋪,在鋪子里挑選胭脂的正是朱家的姑娘,朱涵。
花楹注意到許清墨的目光,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朱涵的眉眼間滿是喜悅。想來,她是真的傾心于太子。雖然手段齷齪了些,但是起碼,也得償所愿了。
上了馬車以后,許清墨忽然笑了起來。
花楹有些奇怪,便忍不住問道:“姑娘笑什麼?”
“只是覺得可笑!”許清墨拖著腮,輕笑,“太子好艷福,太子妃和太子側妃一起入主東宮,只是頗有幾分可惜,兩個新娘子都不是處子,也不知道到時候喜床上的帕子,用的是雞血還是豬血!”
花楹先是愣了一下,隨后也忍不住笑起來:“姑娘,你這麼說,就有些……”
“嗯?”
“有點缺德!”花楹想了想,還是這麼說道。
許清墨輕笑:“確實是有點哦!”
兩個人相視而笑。
冬至以后,沒多久,就下了一場接著一場的大雪,鋪天蓋地的。
天一冷,院子里就燒起了爐子,許清墨每日練武,倒是不覺得冷,平日里也時常開著窗戶,可許大娘子的身子卻不如他們幾個健壯,有一日在許清墨的屋子里小坐了一會兒,第二日就發起了高燒。
原本只是受了凍,吃些藥,好好調養著,用不著幾日就能好了。可是這一次,許大娘子竟然直接病了大半個月。
寧遠侯請了太醫院院正,院正在給許大娘子把脈以后,神色頗有幾分凝重:“侯夫人先前生過一場大病,傷了根骨,得好好調養一番才是!”
寧遠侯的瞳孔緊縮一下:“可是很嚴重?”
“對身子總是不好,侯夫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