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娘子輕聲說道,“就怕你二叔不是很愿意。”
“若是不愿意,那便逼著去,長兄如父,長嫂如母,母親說的話,他總是要聽的。”許清墨輕聲說道,“二叔這房媳婦還是要娶的,他已經被溫大娘子耽誤了半輩子,總不能下半輩子就一個人過吧!”
“我和你父親也是這麼想的,他剛剛失去妻子女兒不久,不愿意相看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他也不可能自己過完一個下半輩子,早晚還是要走出這一步的,與其等著,倒不如我們逼他一把!”許大娘子點了點頭說道。
許清墨笑:“母親最是賢惠,所以,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弟弟妹妹?”
“我和你父親說過這個事了!”許大娘子的耳朵微紅,“你父親,倒也同意,只是我的年歲大了,也不像年輕小姑娘身子那麼好,能不能給你生個妹妹,就看我有沒有這個福氣了!”
許清墨頓了頓,知道許大娘子這是想明白了,便笑著說道:“母親自然是最有福氣的人!”
許大娘子笑,眼角竟然都帶了幾分淚意。
第186章 花天酒地
林家流放的時候,來相送的,都沒有幾個人,絕大多數的人都擔心會牽連到自己,不敢現身。
對此,許清墨倒不覺得奇怪。
太子倒是難得的有情有義,為他們準備了過冬的棉襖和路上的盤纏,也專門囑咐了押送的人,好好對待他們。
林家這一下算是真的倒臺了,有人歡喜也有人憂愁。
謝蘇羨心中難受,躲在入云閣喝酒。
可是偏偏不巧,孟和桐正巧答應了之前帶他去靜安堂的公子,請他喝花酒,好巧不巧的,正巧選了今天,而且更巧的是,還正好在他的隔壁。
太子算不得什麼特別的花心好色,只是心情郁悶了,也會來這里喝喝小酒,聽聽曲兒。
要知道,入云閣的姑娘家,吹拉彈唱那可都是一頂一的!
至于孟和桐是怎麼知道隔壁坐的是太子殿下呢?那還真的多虧了這位非要來喝花酒的公子哥,蘇幕。
蘇幕是蘇家長子的嫡長子,只可惜母親死的早,不怎麼受父親待見。可偏偏他的外祖家,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雖然官職不是特別的高,可手下掌握著的商脈,卻是許多人望塵莫及的!
蘇幕在入云閣有一個老相好。平日里,他每一次來,都會讓這位姑娘來陪喝酒,這姑娘叫云雀,彈得一手好琵琶,是個只賣藝不賣身的。
所以平日里來,蘇幕,都會點云雀來陪,天天小曲兒喝酒,美得很。
可偏偏今日卻是運氣不好,他們在來之前就讓人來囑咐過花娘,說好了,今天一定要見到云雀,讓她來作陪,卻在他來了以后,告訴他們,云雀被人帶走了!
孟和桐不滿,起身就要去將人帶回來,卻被花娘死死攔住:“爺,隔壁的這位可是我們貴客,實在是惹不起的,您包容些……”
孟和桐不肯,最后還是蘇幕拉著哄著,這個事情才算過去了的。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孟和桐才會好巧不巧的知道隔壁屋子坐著的竟然是他們的太子殿下。
蘇幕也是沒有想到,他不過是帶著孟和桐去了一趟花庵堂,竟然就牽扯出來這麼大的一樁案子,他更是沒有想到,先前他身邊的那兩個女子竟然是許家的姑娘?
他每每想起自己,同許清墨說,讓他離開孟和桐,尋一個老實本分的人家嫁了,就覺得自己像個白癡,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他氣了好久,愣是半個多月沒有搭理孟和桐,這才逼得孟和桐來請他吃花酒。
他們重新叫了兩個姑娘,聽著曲子喝著酒,很是暢快。可孟和桐卻像是屁股長了釘子一般的坐立難安,最后他還是同雨生說:“你去看看,隔壁屋子,是不是就只有太子殿下一個人?”
雨生雖然不明就里,但還是去看了看。
沒有過多久,雨生就回來了,在確認隔壁只有太子一個人以后,孟和桐對著雨生悄咪咪地說了幾句話,雨生就一個人離開了,只留下孟和桐一個人在這里喜滋滋地喝酒。
“你和雨生說什麼了?”蘇幕有些好奇。
“也沒說什麼,就是讓他去把太子殿下一個人在花樓吃酒的事情轉告顏家的那位姑娘了!”孟和桐挑眉,“也不會怎麼樣,至多就是讓他們小吵一架。”
“你這是陷害太子啊,你就不怕他知道是你給他說穿出去了,到時候給你穿小鞋?”蘇幕忍不住問道。
孟和桐卻是滿臉的不在乎:“我現在身上又沒有官職,他能給我穿什麼小鞋?再說了,他一個人在這里喝花酒,本就是事實,我好心幫他叫個人來照顧他,難不成還是錯的?”
蘇幕看著胡說八道的孟和桐,也沒有再繼續阻攔。
永昌侯的去世讓孟和桐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花天酒地的過了好長一段時日,也正是那段時日,孟和桐才和他相識,算不上至交,倒也是個好友。
所以,雖然孟和桐不說,但是蘇幕知道,永昌侯的去世,就是他心里的一個坎,一個很難過去的坎,而太子,從某種層面來說,就是一個害死他父親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