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泉這才有了機會和寧遠侯說話,許延泉將許清墨說的事情都與寧遠侯說了一通。
在寧遠侯知道許清靈與林少陽有糾纏的時候,他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并沒有太大的驚訝。
對此,許延泉有幾分驚訝:“父親也是早就知道了嗎?”
寧遠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個事情,但是,靈兒身上的那些傷痕都是舊傷,旁人看不出來,我卻是知道的,那些傷口的位置很隱蔽。就算是被毆打,也很難傷到的地方,除非是男女之事!”
許延泉恍然,隨后便有些慌神:“那仵作豈不是會知道許清靈失貞的事情,那到時候……”
“你盡管放心,仵作問尸,他們除了死因,什麼都不會亂說的!”寧遠侯輕聲說道,“這是他們的操守!”
許延泉這才放下心來,但是隨后還是有些惱火:“靈兒小時候也是個很乖巧的孩子,現在怎麼就……”
寧遠侯想起這個事情,眉眼間也帶了幾分憂傷:“很早的時候,你祖母還在世,就跟我提過,把靈兒帶過來,讓大娘子教養,但是那個時候,溫大娘子尚且在,我就沒提這個事。若是我當初聽你祖母的,如今,怕也不會如此!”
父子兩瞬間沉默下來,良久以后,寧遠侯說道:“這個事情,先瞞著你二叔,我只怕他受不住!”
許延泉想了想,然后說道:“父親,二叔和你一起打仗這麼多年,您知道的舊傷,他會不知道嗎?”
寧遠侯愣住了。
“我回來的路上,也是囑咐了墨墨!只是父親你方才這麼一說,我猜想,只怕二叔也已經知道了!”許延泉微微皺眉。
寧遠侯想了一下,隨后便說道:“走,去隔壁院看看!”
第104章 渾水摸魚
寧遠侯和許延泉一起趕到隔壁院的時候,許孝真正在書房里,寧遠侯進去的時候,才發現他正在寫休書。
寧遠侯立刻就明白了,許孝真正如許延泉所說的那樣,已經知道了許清靈并非完璧。
“孝真,你這是做什麼?”寧遠侯看著許孝真,眼中滿是心疼。
“我好好的姑娘,變成如今這幅樣子,難道不是她的過錯嗎?”許孝真苦笑,“靈兒才十四,她都還沒有及笄,卻已經躺在了冰冷的棺材板里……我只有她一個女兒啊!”
寧遠侯看著許孝真良久,他張了張嘴,最后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許久以后,他才說道:“你若是真的想清楚了,那便休吧!”
許孝真愣了愣,隨后說道:“大哥和大嫂多年以來你一直勸我,就連已故的母親,也曾千方百計地阻攔我娶她過門,是我一意孤行,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寧遠侯拍了拍許孝真的肩膀:“你只是做了一個男人的抉擇而已!你心儀她,娶她過門,這件事情你并沒有過錯,你唯一的一個過錯,就是識人不清。”
“是啊,識人不清!”許孝真苦笑。
大約是真的,心里太難受了,向來堅強的許孝真,一個即便身中數刀,命在旦夕,也不曾流過一滴淚水的男人,笑著笑著,痛哭流涕。
哄完許大娘子回到院子里的許清墨,在知道寧遠侯和許延泉去了隔壁院以后,站在院子里,看星空看了許久。
“姑娘,你在想什麼呢?”花楹走到許清墨身邊,輕聲說道。
“在想,二叔會不會很難過呢?”許清墨輕松說道。
花楹頓了頓,然后嘆了口氣:“大概,會很難過吧!畢竟,二姑娘,是二爺唯一的孩子!”
許清墨輕松地嘆了一口氣:“出了這件事,溫大娘子怕是徹底回不來了!”
“啊?”花楹有些奇怪,“為什麼啊?”
“二叔并不是色令智昏的人,年少時的夫妻,感情深厚,在所難免。但是時間久了難免膩煩,只是溫大娘子膝下有個女兒,為了女兒,二叔也只能原諒他!”許清墨淡淡的說道。
“所以,如今二姑娘沒了,二爺也就沒有繼續原諒溫大娘子的理由了,溫大娘子,也就不可能從別院回來了!”花楹恍然大悟。
許清墨嘆了口氣:“二叔因為年少時的錯誤,付出了很慘烈的代價!”
花楹沉默,心中悲戚。
許久以后,花楹忽然想到:“姑娘,我們今日究竟去過哪個地方,會不會被人查到啊?”
“不會!”許清墨回答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許清靈不是處子的事情,不能外傳。所以二叔和父親都不會讓官府深查!”
花楹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你先去休息吧,我過一會兒就去睡了!”許清墨看向花楹,輕松說道。
花楹頓了頓,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還是點了點頭:“那姑娘千萬要早些休息!”
許清墨點了點頭:“好!”
一直等到花楹回去了以后,許清墨才冷聲說道:“我們院子的墻頭,趴著可是舒服?”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黑影從房頂上跳下來,月光下,才能看到孟和桐的臉:“你倒是聰明,讓人在房頂上鋪上花椒,我都差點沒憋住打了噴嚏!”
“若不是前些日子,我覺得那些巡夜的侍衛太吵了,讓人撤了。
難不成你以為你可以這麼輕而易舉地進到侯府里頭來不成?”許清墨冷眼瞧著孟和桐,“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