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后,還是笑著上前同太子說話。
許清墨回來的時候,許大娘子還在和太子說話,她翻身下馬,看著一臉羞澀站在那里的顏朱諾,輕輕地笑了一聲,然后走到許大娘子身邊,輕聲喚道:“母親,太子殿下!”
謝蘇羨在看到許清墨的時候,眉眼一亮,趕緊伸出手去扶:“免禮!”
許清墨后退一步,悄悄地躲開謝蘇羨的手。
站在一旁的許大娘子自然是看到了許清墨的動作,微微笑了笑,眼中甚是滿意。
但是站在逆光處的顏朱諾卻看不清楚,只覺得是太子親自扶起了許清墨,登時醋意大發:“姐姐怎麼這副打扮?”
許清墨倒是坦然:“父兄都不在府上,這樣子出門,做什麼都要方便些!”
許大娘子淡淡地看了一眼顏朱諾,幫腔道:“墨墨小的時候就經常偷穿他大哥的衣服,這樣子出門玩耍的確是方便些!”
顏朱諾語塞,許大娘子都開口了,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謝蘇羨自打許清墨翻身下馬以后,一雙眼睛就一直落在許清墨的身上:“往后你也可以同我說,我陪你去!我比你年長些,與你大哥以前也一起玩耍,叫我一聲哥哥也是不為過的!”
許清墨看了一眼顏朱諾,見她身后的婢女大包小包地提著,微微皺眉:“太子殿下給妹妹買了這樣多的東西啊?”
一提起東西,顏朱諾原本因為謝蘇羨一直同許清墨說話,而有些懊惱的神情,立即變得有些倨傲。
“都是些小玩意兒,許姑娘若是喜歡的話,我也可以給許姑娘買一些!”謝蘇羨笑著說道。
許清墨并沒有預料中的不悅或者期待,反倒是滿臉的鄙夷:“這些東西實在是用不著太子殿下給我買,京城里任何時興的東西,我母親都會想盡一切法子送到我面前來,興許,比太子殿下知道的還要早一些呢!”
謝蘇羨愣了一下,隨后想起來,許大娘子畢竟是女子,對這些女兒家喜歡的東西,自然是更要了解一些,便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只不過,無功不受祿,太子殿下今日給妹妹買的東西還是列個單子好一些,我們府上先將銀子墊上,等舅舅回來了,再向舅舅清算!”許清墨看了一眼顏朱諾,淡淡的說道。
顏朱諾的臉色大變:“姐姐,這……”
“怎麼了?”許清墨回頭看向顏朱諾,“我們家的人,可從來沒有白拿別人東西的習慣!”
許清墨這番話一出來,不論是顏朱諾還是謝蘇羨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謝蘇羨陪顏朱諾出去采買,說到底,不過就是想借著顏朱諾討好寧遠侯府,討好許清墨,而現下,許清墨將寧遠侯府和顏朱諾分得這麼清,就說明,他在顏朱諾身上下工夫,算是白瞎了!
而顏朱諾更是慌張,且不說她今日采買的這些東西都是太子殿下付的錢。若是真的拿著賬單回顏府,她多半是要被嫡母狠狠的責罰一頓的。可偏偏,許清墨說的是要給她父親!
要知道,她的那個父親,最是厭惡女兒家主動附庸在男人身上。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纏著太子殿下,單獨和她出去,只怕真的能將自己打個半死!
顏朱諾的臉從紅變白,最后連帶著嘴唇都有些發青,顯然是真的害怕了。
“今日,還是辛苦太子殿下,陪我妹妹逛這麼久了!”許清墨見顏朱諾知道怕了,才上前謝道。
謝蘇羨看了一眼顏朱諾,見她的臉色極其難看,也動了一分惻隱之心:“都是些女兒家的小玩意兒,就當我請顏將軍吃酒了,不礙事的!”
謝蘇羨知道許清墨在撇清自己和顏朱諾的干系。眼下,他可不想得罪寧遠侯府,自然會順著她的話說。
這下子,輪到許大娘子不肯了,執意要將單子列好,然后將銀子還給太子。
只是到最后,謝蘇羨還是沒有要。
許大娘子見狀,也不逼迫,想了想后,便也算了,只是打算將賬單列好。到時候尋個時候,帶著銀子去宮里見皇后娘娘,一并交給皇后娘娘便是了!
謝蘇羨離開以后,許大娘子就那麼站在那里,看著臉色很難看的顏朱諾,冷聲說道:“今日的事情,我會一五一十的同你嫡母說的!”
顏朱諾的身子微微顫抖。
許清墨冷眼瞧著她,隨后抬頭看向身后的牌匾:“抬起你的頭看看清楚,這是寧遠侯府,讓你住在這里,已經是很為難了,你若是再借著我們寧遠侯府的干系做這些事,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許清墨的話威脅得很表面。
顏朱諾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許大娘子:“姑母……”
許大娘子看了一眼顏朱諾,然后有些無奈的說道:“這里是寧遠侯府,你若是再如此,我就送你回去!”
許大娘子和許清墨都沒有再搭理她,兀自回了府,顏朱諾站在府邸門口,一雙眼睛通紅,卻硬是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姑娘!”蘭馨有些心疼的上前,“我們先進去吧!”
顏朱諾沉默了良久,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