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啊?這里是寧遠侯府,縱然是大娘子管家,那怎麼的,也輪不到她這個侄女啊?”曲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許清墨笑了笑,沒再說話,只是頗有幾分認真的看著手頭上的書。
曲蓮和花楹都沒有再打擾,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陪著。
而許清墨明明盯著書,可是思緒卻早早地飄遠了。
“那些通敵信件就是臣女在寧遠侯的書桌上發現的!”
“寧遠侯雖然已經戰死,但是也不能因此就說明他沒有通敵啊!”
“若不是他通敵,我朝的將領怎麼可能會戰敗!”
腦海里回蕩的都是當初顏朱諾污蔑寧遠侯府的話,一字一句,深刻骨髓。
那個時候,許清墨就只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明明怒火朝天,可面對他潑天的污蔑,卻只能打斷牙齒往肚子里吞。
許清墨常想,若是那個時候,許家大敗。而許家父子都還在,那在那個時候,寧遠侯就會被冠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那她,甚至都沒有辦法送父親出殯。
雖然最后,因為許清墨陣前失蹤,被太子囚禁,最后寧遠侯府還是被判通敵。但是起碼,父親和兄長,還是入了許家陵園。
前世的時候,許清墨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在他家住了有一年多的顏朱諾,要這般陷害他們。如今細細去想,很顯然,那個時候的顏朱諾,就已經在為太子辦事!
良久以后,許清墨回過神來,她搖了搖頭,想要搖掉腦海里的那些畫面。
曲蓮察覺到許清墨的不對勁,便上前問道:“姑娘,怎麼了?”
許清墨的臉色有些蒼白:“沒什麼,大約是方才吹了冷風,如今有些不舒服!”
曲蓮皺眉:“我去請郎中!”
沒等許清墨說話,曲蓮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正巧和端著果盤花楹回來的花楹撞上:“你這是去哪里?”
“姑娘說有些不舒服,我去請郎中!”曲蓮一邊喊一邊往外走。
花楹也趕緊進屋:“姑娘,你哪里不舒服……”
許清墨看著花楹,滿臉的無奈:“我只是覺得有一點不舒服,還沒到請郎中的時候,曲蓮這丫頭,怎麼還是咋咋呼呼的!”
花楹馬上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趕緊放下果盤:“也不礙事,請個郎中回來看看也好的!”
大約半個時辰,曲蓮回來了,只是身后跟著的。除了郎中,還有正巧上門來見禮的太子殿下。
花楹沉默,許久以后問道:“可是姑娘,從前,你向來都不在乎這些事情的。而且,也不會這般侮辱一個人,顏姑娘曾經和姑娘之間是有過什麼矛盾嗎?”
“不曾!”許清墨搖了搖頭,拿起書翻開,“我只不過是想要知道她的底線在哪里,僅此而已!”
花楹看著許清墨良久,她明白,許清墨必然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們的。自從他開始出手對付溫大娘子和許清靈的時候,她就覺得,許清墨的性子,變了許多。
只是許清墨既然不愿意說,她也不便多問:“那姑娘,若是改日顏姑娘再來,那我們……”
“自然是不見!”許清墨看著書,輕聲說道,“花楹,你現在的樣子,就是她的本事。”
花楹愣住了:“什麼?”
曲蓮見花楹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出聲解釋道:“其實一開始就是那位顏姑娘在大娘子那里說咱們姑娘的壞話,只是姑娘一直咄咄逼人的去逼問她。
而她面上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讓花楹姐姐你忘了,到底誰對誰錯!”
“擅偽裝擅欺騙,她可比隔壁院的許清靈,手段高明得多!”許清墨眼睛都沒抬一下,“起碼,你也被騙了,不是嗎?”
花楹恍然大悟:“姑娘,我……”
“人心向弱,是個人就會偏向弱者,這是人的本性。而她也更擅長利用這些人的本性,顏家的長輩。之所以不愿意讓她去家里借住,就是因為看透了她這個人。”許清墨淡淡地說道,“我向來如此,不主動惹事,也不會避其鋒芒!”
花楹瞬間明白,曲蓮卻又有幾分不解:“那姑娘方才為何不直接戳穿她,看她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覺得惡心。”
許清墨笑:“你戳穿她又有什麼用?難不成你以為你戳穿了他,他就不會繼續這個樣子了,對付這些人,我們能做的就是不理不睬,任由他蹦跶,然后一擊致命!”
曲蓮依舊不理解,卻也沒再說什麼。
“咱們府上只有姑娘和大娘子,她也蹦跶不出什麼花來啊?”花楹微微皺眉,“她今日在大娘子面前詆毀姑娘,又是圖什麼呢?”
第79章 讀書
許清墨在看到站在院子外的謝蘇羨時,臉色變得有些奇怪,她微微偏頭,看向曲蓮:“大娘子呢?”
“秋蟬說有個鋪子的賬面有問題,大娘子去查賬了!”曲蓮輕聲說道,“府上除了姑娘也沒有主子了,所以秋蟬就將太子殿下帶過來了!”
“沒規矩,怎麼能帶太子殿下到后院來呢?”許清墨眉頭緊鎖。
“秋蟬姐姐怎麼可能會壞了規矩,實在是太子殿下的跟著來,我們又怎麼敢阻攔!”曲蓮壓低聲音說道。
許清墨聽這話立刻就明白了,謝蘇羨這一趟,原本就是沖著她來的,見禮不過是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