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娘子無奈,挑了一身紅色舞裙給許清墨換上:“丟人也沒關系,你別太為難自己。”
許清墨應下,便上了臺。
許清墨的的確確是不會跳舞。但是她被關在入云閣那麼久,每天都能看到那些人鶯歌燕舞的,便是看,也都看會了。
許清墨選了一首異邦的曲子,節奏快一些,費的氣力也大一些,比較適合她這種習武出生的人。
許清墨回想了一下舞步,然后對著樂師點了點頭,開始跳舞。
許清墨跳的舞,遠不如那些女子輕盈,卻多了許多力量,曲子也頗有節奏,在場的人大多都喝了酒。如今都已經有些昏昏欲睡,這樣的曲子,反倒讓他們紛紛振奮了一下。
而那些原本等著看許清墨笑話的貴族小姐。如今卻是懸了心,許清墨長開以后,容貌上成,身份地位又頗高,在這京城必然是要出頭。
這些姑娘們想著,許清墨粗俗,總是能在琴棋書畫上面壓他一頭。所以當皇后讓她表演的時候,眾人都是抱著一副看笑話的心思。
只是她們怎麼都沒有想到,許清墨竟然真的會跳舞,還是風格這個明顯的異族舞曲,看看在座的那些公子,實在是失策,失策!
第50章 吃喝嫖賭
許清墨會跳舞這件事,不僅驚訝到了在座的眾人,就連寧遠侯都是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許大娘子。
許大娘子回頭看向寧遠侯,也是滿臉疑惑地搖頭:“她,她從來不學這些的,我也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學的!”
許大娘子否認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花楹身上,花楹有些慌亂,她每日里都跟著姑娘,實在是沒見過她學這些東西,她盯著身后的那些目光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最后靈光一閃:“姑娘她,曾經去過入云閣,大約是在那里瞧來的吧!”
許大娘子的臉色忽然就變得鐵青:“入云閣,她去那個地方做什麼,那是個什麼地方,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竟然也敢去!”
花楹看著忽然怒火沖天的許大娘子,措辭了很久,才說道:“那位安南姑娘,就是咱們姑娘從入云閣贖回來的!”
“贖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許大娘子看著花楹,眼中依然有了幾分怒火,“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就這麼去的入云閣?你們怎麼敢的!”
花楹低著頭,不敢說話。
一直等到許清墨表演完,換了衣服回來,花楹才小心翼翼地躲到她的身后,怯生生的看著她面前虎視眈眈的許家人。
許清墨一回來就看到自家的大娘子滿臉怒意。但是眼下又不好發作,一張臉憋得通紅,她有些奇怪,便輕聲問花楹:“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我跳得太難看,丟人了?”
“姑娘,你這舞是在哪里學的?”花楹壓低聲音輕聲問道。
許清墨頓了頓,實話實說:“在入云閣看到的,便記下了!”
“我也是這麼和大娘子說的!”花楹悄咪咪地說道,“大娘子一聽說,你去過入云閣,就氣得不成。我覺得,咱們晚上結束的時候回去,怕是要挨一頓罵了!”
許清墨撓了撓眉毛,半晌以后,才笑道:“今天是年三十,大娘子再惱火也會忍著的。畢竟過年可不能打罵孩子,不然往后的一整年可都得被打罵了!”
花楹看了看許大娘子,搖了搖頭:“姑娘,咱們大娘子出生名門,這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吃喝嫖賭,咱們去的可是妓坊,我覺得大娘子沒那麼容易放過我們!”
“我們是去的妓坊,可那也是為了大哥啊,總是能法外留情的吧。再說了,父親和大哥都在,應該打不死!”許清墨倒是看得開,沒太放在心上。
花楹卻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就許大娘子那是絕對不會動手的,最多就是關禁閉,只是大過年的關禁閉,那也太慘了吧!
又坐了一會兒,許清墨發現皇后想要拿自己攔截這源源不斷獻藝的打算落了空,這一波接著一波的女兒家,紛紛上前要表演,旁人如何她是不清楚,但是她是實打實的有些累了。
許清墨起身出門,借著更衣的幌子,出去透透氣。
一走出宴會廳,便是撲面而來的冷風,冷風瑟瑟,許清墨被吹得打了一個激靈,立刻清醒得不得了。
花楹趕緊給許清墨披上狐裘:“姑娘小心著涼!”
許清墨回頭看了一眼花楹,張開手,將花楹拉到自己的狐裘下:“你也小心著涼!”
花楹愣了一下,隨后笑著從狐裘下走出來:“姑娘,這是在宮里頭,當心被別人瞧見笑話!”
“那你就在這里等我,別跟著了,外頭冷得很!”許清墨看著花楹,輕聲說道。
“這怎麼行……”
“我說行就行!”許清墨打斷花楹,“我就是去透透氣,里頭悶得很,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花楹還想說什麼,許清墨就已經抬步離開了,她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自己若是非得跟上去,最后還沒得惹得她惱火。所以花楹便也只能乖乖地待在原地。
許清墨走在廊下,外頭的雪依舊飄揚著,她順著長廊緩緩地往前走,昏昏沉沉的腦袋,也漸漸的清明,她停下腳步站在那里,靜靜地感受著冷風吹在臉上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