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懸了一夜的心終于松了一些。
救護車是從教授樓把田教授拉走的。
所以當天晚上東南大學就傳遍了。
院領導非常重視,了解到田教授在做手術便沒有大張旗鼓來探病。
聽說沒有生命危險了,于是紛紛給江漓打電話要過來探望。
江漓本來不想麻煩人,可一來盛情難卻,二來她實在不想見到江西洋,于是就答應了。
果然,江漓一聽說東南大學要來人探望田教授,留了兩個手腳利索的保鏢就走了。
田教授還沒有出ICU,所以來探病的人免不了要跟江漓寒暄。
江漓很體貼,田教授的病房是一個兩居室的大套房。
客房淋浴一應俱全。
申克回家給江漓帶了換洗的衣物,肯西林接過來遞給江漓:“小漓,你熬一夜,去收拾一下吧?”
江漓點頭走進了里間的浴室。
正在這時候走廊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申克語氣有些意外:“宋先生,您怎麼來了?”
“申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浴室里水聲淅瀝,肯西林突然挑眉笑了起來。
宋純不理會申克,徑直推開了病房門。
肯西林被似乎被推門的聲音嚇了一跳,扣皮帶的手抖動了一下,然后驚慌失措看了一眼浴室,浴室門緊閉。
他像是才松了口氣,慢吞吞開始穿外套:“宋先生的家教可真是好。”
宋純眼睛里的火苗幾乎要噴出來:“阿漓呢?”
“小漓昨晚累了,在浴室洗澡呢!”
“你!”
宋純知道,田教授在生死線上掙扎,江漓和肯西林不可能真發生什麼。
可是想到兩人在這樣的環境里待著整整一個晚上,宋純就覺得自己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樣,酸澀灼痛。
他上前一步,死死逼視著肯西林,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姓肯的,我勸你不要激怒我。”
肯西林看人向來很準。
他從來不會被表象迷惑。
在他眼里的絕不是一只沖動易怒,只會拈酸吃醋的小奶狗。
相反,他很有城府,也很有想法,他甚至可以隨心所欲拿捏別人的情緒,讓人相信他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就像是現在。
宋純分明只是站在面前。
說話語氣雖然緩慢,但音量并不大。
可肯西林就是相信他是認真,并且他完全有那個能力隨時毀掉自己。
但肯西林怎麼可能服輸:“你想怎麼樣?”
“我讓你離她遠一點。”
肯西林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麼?”
“我笑宋先生要在這里對我動手嗎?”
宋純沒有說話,田教授還在重癥監護室,江漓現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真是不想激怒江漓,才只是低聲警告肯西林。
“宋先生好自為之……”肯西林說完整了整理領帶,慢吞吞走出了門。
宋純五指蜷了蜷。
正在這時候,錢秘書從電梯上下來:“肯先生,這是董事長送給江小姐的,您……”
肯西林摸了摸鼻尖,笑了:“我要回家換身衣服,你自己送進去把!”
“好的”
肯西林說的每個字都對,自己這時候,確實不應該跟他鬧翻。
宋純輕輕吐出一口氣,還沒等他徹底平復自己的心情,病房門就被敲響。
一個西裝革履身型高大的男人,手里捧著一束紅艷艷的玫瑰,不等宋純疑惑,他倒是愣住了:“你是江小姐的什麼人?”
第220章 支走他
宋純蹙眉:“我還沒有問你,你倒是問起我了,你是阿漓什麼人?”
來人年紀偏大,但氣質儒雅:“你好,我是江西洋董事長的秘書,我姓錢,你是?”
“我叫宋純……”
對方微微點頭,一副隨便你叫什麼都不重要的模樣,側身走進房間,輕車熟路把鮮花放到門口:“宋先生,叫小姐在洗澡,你在這里恐怕不合適吧?”
宋純冷冷盯著他:“錢秘書,你在這里就合適嗎?”
錢秘書非常欠揍地點點頭:“當然不合適,所以我正準備離開,宋先生請吧?”
宋純于是灰溜溜被請了出來。
錢秘書和宋純烏眼雞一樣站在門口。
錢秘書心中警鈴大作,還別說,董事長和江小姐還真是父女連心,這小子跟宋家大少爺長得真像,我要好好守在這里,免得被他截了胡。
宋純斜眼瞟錢秘書。
江西洋這老東西把心腹留在這里,簡直是司馬昭之心。
我要留在這里盯著他,別當著阿漓編排我的不好來。
一旁的申克對兩人的心理活動了如指掌。
宋傳上次跟他結下了梁子,給他上點眼藥也是好的。
再說,江西洋比肯西林的手腕強硬多了,說不定還真能讓不知天高地厚的宋純知難而退。
蕭合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氣喘吁吁走出電梯。
好死不死,竟然比錢秘書送的小了整整一圈,宋純蹙眉:“我給你的錢不夠花嗎?”
“不是不是,我本來是想買最大的來著。但花店說最大的一束被另外一位客人買走了……所以……”
宋純氣不打一出來,接過花想進去,申克搶先一步:“宋先生有心了,我替老板拿進去吧。”
說完不由分說,捧著鮮花進去了。
江漓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吹頭發。
申克接過吹風機:“老板,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