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外衣亂七八糟跌落一地,毛毯里的江漓竟然什麼都沒穿。
很快他就惴惴不安起來。
據他所知,知道江漓這個地址的人,五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能將一向冷靜自持的江小姐迷得七葷八素,直接把人領回家,宋純今后恐怕是一步登天了。
看來自己以后要對他客氣一點。
就是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他會不會記仇?
***
浴室里氤氳的水汽烤著,江漓更加難受了。
后背抵在冰涼的墻面上,面頰卻被炙熱的流水沖擊著,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寒冬臘月。
江漓幾次撲到花灑下用涼水拍打面頰,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雨水無聲拍打在落地窗上,像是蜿蜒滾燙的熱淚。
她五指張開,撐在冰涼的落地窗上。
額頭的防水貼一下下蹭著手背,她突然就笑了起來。
宋純捉住她的手,輕吻她的發頂:“笑什麼呢?”
“你還記得我給你說我簽約肯西林被人敲了悶棍嗎?”
宋純輕輕「嗯」了一聲。
“你知道嗎?剛才王宗澤用頭發纏著我脖子的時候,我竟然覺得那場景似曾相識,像是在哪里見過。”
“是嗎?”宋純也笑,“江漓……”
“嗯。”
“我三番兩次救你,你要怎麼報答我?”
“啊?”
江漓一時沒反應過來。
宋純扳過她的肩膀:“以身相許怎麼樣?”
江漓:“……”
第116章 黑了我也不要你
江漓一直以身相許到凌晨時分,才疲倦地睡了過去。
宋純見她睡熟,臉上的溫情脈脈逐漸染上狠戾。
他輕輕撫摸了江漓的額頭,又溫柔地在她唇角吻了吻才披上大衣出門。
來鳳催的攝像頭數量很多,對應的云端龐大復雜,申克忙了很久,才將一切處理妥當。
就在他收拾好一切,打算找宋純復命的時候。
大門被嘩啦一聲打開,黑衣黑褲的宋純裹挾著寒風走了進去。
馬尾男親眼見證過宋純駭人的武力值,看到他的時候,下意識往申克身后躲去。
申克知道宋純為何而來,小心翼翼跟在后面:“王宗澤傷得不輕,那東西恐怕只是個擺設了,他自知理虧,既沒有報警也沒有叫醫生……”
宋純正眼都沒瞧他。
他走路帶風,腳步又快又急,邊走邊解開扣子大衣扣子。
申克:“宋先生,宋先生您冷靜……”
馬尾男又是好奇又是害怕,也亦步亦趨跟了上去。
宋純三步并作兩步躍上臺階。
皮鞋踩在復古的木質樓梯上發出質感豐富,節奏優美的悶響,慣性帶起他的衣角。
從馬尾男的角度看過去,宋純這個出場帥氣值百分百。
宋純對申克的勸解全程冷漠。
只在臺階的最后一步將大衣扔給了申克。
申克抱著大衣誠惶誠恐跟在宋純身后:“宋先生……”
宋純已經扯松了領帶,將襯衫袖子挽到了胳膊肘,露出線條流暢結實的小臂。
他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根短棍,揚手一甩,隨著一聲脆響,鐵棍變成了長鞭。
申克還想解釋什麼,宋純已經抬腿踹開了王宗澤的房門。
申克和馬尾男來不及對視,房門又被大力關上。
下一秒,屋子里傳來驚天動地的慘叫和急風驟雨的鞭打聲。
一開始王宗澤還有力氣咒罵,后來是求饒,到最后只剩下氣若游絲的嗚咽。
申克嚇得臉色慘白,宋純要是一沖動結果了王宗澤可怎麼得了?
他拿起座機猶豫要不要給江漓打電話。
大門被轟然打開。
宋純還是衣冠楚楚的模樣,連帶著發型都一絲不茍。
他扔下帶血的長鞭,就著墻面的鏡子,慢吞吞系緊了領帶,將襯衫袖子一點點拉下來。
申克慌忙替他穿上大衣。
宋純從進門到離開的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一句話沒有。
臨走前,他甚至還對著鏡子,調度出一個還算得體的笑臉。
馬尾男被這一笑直接嚇了一個趔趄。
守酒莊這麼多年,黑白兩道,披著紳士外衣耍流氓的狠角色他見多了。
但像宋純這麼高端的玩家,他還是第一次見。
宋純離開后,申克第一時間沖進去檢查王宗澤的傷勢。
他不得不感慨古代刑法的博大精深。
王宗澤渾身被抽得稀巴爛,可那些傷都在軟肉上,只是難堪卻并不致命。
可皮肉之苦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宋純以牙還牙,竟然也給王宗澤灌了一杯相同的藥酒。
王宗澤蜷縮著身體嗷嗷直叫,看到申克他像是看到了救星:“申助理,求您……”
申克冷笑一聲,輕手輕腳關上了房門。
***
江漓醒過來的時候,宋純正撐著胳膊居高臨下看著她。
四目相對,江漓率先笑了起來:“早安!”
她這套房子是躍層。
主臥在二樓。
隨著窗簾緩緩拉開,三百六十度玻璃幕墻讓大半個江城都匍匐在腳下。
露臺外還有一個非常騷氣的泳池,在陽光下閃著碧藍色的幽光。
宋純低下頭親她:“飽了嗎?”
江漓壞笑:“餓!”
宋純「嘶」了一聲,撩開被子鉆了進去……
江漓將身體弓成一只蝦米上下躲避,她昨晚剛上了藥,宋純也舍不得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