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有文案:真倒霉。
“宋純,你怎麼失魂落魄的?”陶然問。
“有嗎?”宋純問。
“有的。”
“一個朋友手燙傷了。”
“喲,那可是大事,什麼朋友,你不去探望嗎?”
“……需要探望嗎?”
“那要看你們關系怎麼樣,如果是泛泛之交,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就行。如果是你我這樣的關系,那必須上門探望。”
一個小時的最后三分鐘,江漓終于接到了宋純的電話。
黃香香一臉壞笑盯著江漓。
江漓也不害臊,當著她的面大大方方按下了接聽,語氣虛弱無力:“宋純。”
“手怎麼回事?”宋純語氣還是慣常的冷淡。
江漓語氣幽幽的:“燙了一下,除了沒法開車,沒法吃飯,幾天動不了以外,沒什麼大事。”
宋純:“……”
江漓見宋純憋了半天,什麼話也沒說,生怕他掛斷電話,于是接著又說:“你這周末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事?”
“我要去一趟薄霧山,就是我給你發的那個星空莊園,但是我現在沒有辦法開車。”
不等宋純說話,江漓又立刻補充:“休假不能用公司的公車,我走了申克必須時刻留在公司……如果你實在沒空的話……就算了。”
宋純沉吟片刻:“什麼時候出發?”
黃香香立即點了點自己,示意江漓把宋純叫過來給她瞧瞧。
江漓卻不理會:“現在,我把位置發你手機上。”
然后果斷掛了電話,拿起車鑰匙就要走:“東南大學離這里很近的,咱們改天再約。”
黃香香站起來,堅持要送江漓下樓。
江漓知道她肚子里憋著什麼壞水,但又不好翻臉便由著她。
兩人在門口碰到一臉抱歉的蔣潮。
蔣潮遞給江漓打包好的燙傷藥。
蔣潮走遠了,江漓才數落黃香香:“你說你,身邊有這麼細心周到的可心人兒,怎還挑三揀四。”
“我三個月不拿錢給他,你看他還可心不?不是我說你,你那宋純長得再好,你要多留個心眼子,別當那倒霉催的農夫。”
江漓擺擺手:“八字還沒一撇呢!”
宋純來得很快,江漓在樓下咖啡館買三杯咖啡的工夫,宋純就到了。
江漓:“宋純,黃香香。”
黃香香熱情伸手:“你好啊,小哥哥。”
宋純淡淡伸手跟他握了一下:“你直播間的剃須刀,用了兩次就壞了。”
黃香香一臉熱情:“這有什麼難的,來來來,咱們加個微信,我免費給你換個升級款。”
江漓暗自磨牙。
誰知宋純并沒有掏手機,他自然的從江漓手中接過車鑰匙,又接過咖啡:“不用了,我懷疑那是假冒偽劣產品,已經投訴江城12315了,他們會跟你聯系的。”
江漓「噗嗤」笑出了聲。
黃香香臉都白了:“哎,我說宋先生……”
江漓幸災樂禍在黃香香肩膀上拍了拍,又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我先走了。”
兩人上車,江漓一只手拉安全帶有些笨拙,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宋純終于看不下去,彎腰替他系好。
他剛洗了頭,洗發水清冽的香味充斥著江漓的鼻息。
額前的碎發拂過江漓的側臉,酥酥麻麻的。
江漓微微瞇了瞇眼,宋純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怎麼搞的?”
江漓有些沮喪:“我自己不小心燙的,先去一趟公司。”
“去公司干嘛?”宋純問。
反正人已經被自己拐上車了,江漓也不怕他反悔:“去公司拿點東西,我們得在那里住兩天,周一早上再回來,別說你有課,我看過你課表,周一一上午都沒課。”
宋純搖了搖頭:“我是說我什麼也沒帶。”
“不用你帶,我早替你準備好了,哎,公司要左轉,你怎麼往右開啊?”
宋純:“趕時間嗎?”
“趕,非常趕,這里去薄霧山有四五個小時的車程。”
宋純沒有接話,很快江漓就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問。
宋純將車停在一家有名的私立醫院門口。
公立醫院掛號排隊很耗費時間,趕時間只能來私立醫院。
宋純這是在關心她。
這個認知讓江漓的心狠狠雀躍了一下。
醫生仔細檢查了江漓的燙傷,說江漓處理得很好,只是現在天氣不炎熱,不需要包那麼厚實。于是將粽子拆了,貼了一層薄薄的紗布。
這樣看起來其實沒有那麼嚴重。
江漓有點擔心宋純覺得她傷勢輕,不愿意給她當免費司機。
誰知宋純什麼也沒有說。
徑直開著去了她公司,申克已經等在公司樓下。
他將一黑一白兩個碩大的行李箱交給宋純:“黑色的是宋先生您的,白色是老板的。”
宋純接過箱子,申克又遞過來兩件嶄新的大衣:“薄霧山天氣冷,您和老板都要注意保暖。”
宋純點頭,拉開后座將大衣放了進去。
宋純打開后備廂放行李,申克老媽子一樣站在副駕駛旁邊:“老板,您手真的不打緊嗎?要不我還是……”
江漓生怕他要跟著一起去,忙使了個眼色:“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好好在公司盯著,不管有任何風吹草動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
宋純上車:“走了。”
江漓朝申克擺了擺手:“上去吧!”
宋純開車又快又穩,兩邊的街景急速倒退。
光影透過車窗折射在宋純帥氣的側臉上,江漓瞬間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