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先天不足,那孩子生出來后不久就夭折了。
“朕記得,那個已故的孩子小名,正是如禾。”
姬楚云心中一動。
“裴炤是西太后的兒子?”
可是裴炤的腿疾是先天的,這……
等等!她突然明白了!
西太后自私自利,為了登上高位,能夠掌控一切,什麼事做不出來!
若是在生出孩子的那一刻,她發現這個孩子天生惡疾。
還會留著嗎?!
可是這也太狠心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西太后怎麼舍得丟棄,去換來健全的皇子!
姬楚云先是震驚,而后又覺得唏噓,最后連連嘆氣,靠在裴宴肩頭道,“裴炤,也是一個可憐人。”
他本該是太后之子,即便不是太子,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默默無聞。
他的心中,該是恨的。
不僅僅恨西太后,恨裴宴,他或許還恨生命中的所有。
“呲……”姬楚云吃痛了聲,原來是那件小衣服上別著的鋼針,不小心刺到了她的手。
裴宴趕緊丟開這臟東西,“沒事吧?讓朕看看。”
姬楚云笑笑。
“不過是被刺了一下,無妨的。”
說是無妨,但她的心卻好慌好慌。
姬楚云盯著被裴宴丟在地上的破舊小衣服,直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可是裴宴說過了,西遼已經在西遼王的統領下平復。
是的,他這次耽擱這麼久,是因為他去了西遼王宮,見過西遼王。
這還是他們爺孫倆第一次相見。
對此中途發生的事,裴宴沒有多說,只告訴姬楚云北上的亂子,以及西遼的內亂,都暫且穩了下來。
既如此,還會有什麼事發生?
然、壞消息還是傳了來。
桉兒失蹤了。
失蹤的時間,和裴炤消失的時間點相差不久,人是他帶走的無疑!
但誰也不知裴炤在何處!
裴宴當即下了全城抓捕令,可還是于事無補。
孩子的失蹤,超綱的亂子,壓得裴宴和姬楚云兩人喘不過氣!
就在裴宴打算把長安城內外掘地三尺時,一道密信送來,里面寫明了裴炤的所在之處。密信來得莫名,誰也不敢肯定內容的真實性。
但他們沒有辦法了。
只有一試!
密信里提到的地方,是城外的一處柳林。
這不是什麼熟悉之地,在這之前,姬楚云甚至都不知道城外還有這樣的一處地點,但裴宴卻是另有所思。
去往柳林的一路上,他都緊緊捏著信紙,一直無言。
到了地方,奇怪的是,柳林中沒有陷阱,更沒有敵人的手下。
但姬楚云和裴宴知道,敵人就在這!
因為在進來的時候,裴炤的大笑聲便傳來!
“哈哈哈,你們果真來了!”
柳林深處,是一處斷崖。
裴炤坐著輪椅,正抱著桉兒靜靜等在那處。
這地方對姬楚云陌生,對裴宴而言卻十分熟悉。因為在幼時,他和裴炤在這有過一些不為人知的過往。
此刻看到孩子,姬楚云激動地忍不住想上前,“桉兒!”
裴宴及時把她拉回,“別去。”
護住姬楚云,裴宴上前厲聲問。
“你到底想做什麼。”
虛偽面具被揭開,裴炤也不再偽裝,笑著回身看去著急的兩人,“皇兄,皇嫂,你們來啦,看來皇兄的本事還真不小,這也能查到。”
其實他們不是自己查到的,而是得了密信。至于密信是誰人所送,并不知曉。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日必須做個了斷。
“皇兄,若我沒猜錯的話,現在的柳林外面,應該圍聚了不少你的人吧。”
裴宴眸光閃爍。
裴炤嘆氣,“哎,看來我沒猜錯,你和母后的性子還是很像的,都是這麼的狠心吶。”他親昵地撫摸著孩子,動作看起來比誰都要小心翼翼。
但姬楚云的心卻是提到了嗓子眼!
“裴炤,你想做什麼就對我來,別對孩子下手!”
“皇嫂誤會了,我怎麼會舍得對我的小侄女下狠手呢,她還那麼小,那麼可愛,甚至那麼的健全……”說到最后,裴炤的眼神瞬間變得狠辣!
裴宴怒喝,“裴炤,你住手——!”
裴炤轉頭看向姬楚云,笑瞇瞇的樣子和以往的單純少年沒什麼區別。但姬楚云卻是起了渾身雞皮疙瘩。
“皇嫂別急,我只是想借用桉兒問問皇兄,是孩子重要,還是、皇權呢?”
裴宴神情陡變。
“裴炤,你做夢!”
“哈哈哈!這夢,我都夢了快二十年了,是時候該醒了。”他滑動著輪椅,一步步地朝著斷崖逼近,“皇兄,選吧,是要孩子,而是皇權!”
意識到他不是開玩笑,裴宴聲音放緩。
“朕知道你心中對西太后的恨,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你錯了,我不僅僅恨那個老女人,我還恨你,恨你們所有人,所有看不起我,卻又對我施舍有加的人,我都恨,恨!”
裴炤開始變得癲狂,越來越靠近斷崖,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及了!
裴宴:“裴炤,不要!”
第311章 尾聲
姬楚云:“我們都先冷靜!裴炤,裴炤!”
在關鍵時刻,有人出現,從裴炤懷中搶走了孩子!
“三弟!”
姚蘇白穩穩落下,緊張地護住桉兒,“阿姐,我沒事。”
姬楚云激動非常,她就知道,那密信是三弟送來的!除了他還有誰!
該死,這小子怎麼不聽她的話,好好待在西遼?!
被奪了孩子的裴炤很明顯沒那麼高興了,他看到姚蘇白,比看到了裴宴的眼神還要狠,還要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