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安鈺趕緊接過話頭,“那個陛下,奴婢有夢魘的習慣,方才又是犯病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會來您面前惹您不快了。”
“奴婢……這就退下,這就退下!”
眼瞧著冉安鈺要溜之大吉,得了裴宴眼神的琉玉,當即飛身上前將她攔住。
“站住!陛下有說讓你離開嗎?”
冉安鈺為了不給姬楚云繼續惹事,咬了咬牙,只打算一不做二不休,趕緊沖出去離開算完!
卻讓她沒想到的是,這眼前的年輕男子,身手居然這麼厲害,將自己的攻勢三下五除二的直接就擋了回去。
冉安鈺不信邪,索性拔劍出擊。
琉玉嘴角一勾,一個側踢,再橫身一探,竟瞬間將冉安鈺手中長劍搶了過來。
他掂了掂手中長劍,笑看對面恨得牙癢癢的冉安鈺,“冉小姐,下次對付我,你可再換個招兒了。”
“你——!”冉安鈺正要罵人,隨后一驚,趕緊捂住自己臉,“你……你胡說,誰是冉小姐,我沒看到啊?”
這時,裴宴已經從后面背著雙手走了出來,他的氣場永遠都是這麼強大,一句話未說,只掃來一眼,都能讓人心驚膽戰。
哪怕是此刻的冉安鈺,對上他的冷眼后,也瞬間懨了。
好吧,她已經被人發現了。
“冉小姐,你還是認了吧。”琉玉一邊奉還她的長劍,一邊笑著挑眉。
冉安鈺搶過長劍,瞪著笑嘻嘻的琉玉,氣得不行,“看什麼看,臭閹人!”
琉玉:“???”他哪里說自己是個太監了?
裴宴已經收回冷眸,沉聲道,“行了,說吧,今夜,你和她到底在搞什麼。”
她?
知道裴宴說的是姬楚云,冉安鈺眸光閃了閃,正想趕緊找個由頭,先把楚云給摘出去。
誰曾想,這該死的裴宴,就像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已經先一步就開口冷笑道,“別裝了,你穿成這樣在宮里亂竄,除了是她安排的,還能有誰。”
哼,真是他的好皇后,白日里不安生,入夜后也一樣的沒個安定!
“說吧,姬楚云現在在哪兒!”
第99章 皇嫂,小心!
于此時,尚且不知冉安鈺已經被裴宴抓住的姬楚云,還在樓閣中四下尋覓。
她已經在這里尋找了一圈,可是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姬楚云皺起眉頭。
奇怪,方才外面的確有血跡,以及血腥味兒,怎麼一進來。不僅僅是血跡沒了,也不見血腥味呢?
就在姬楚云以為,外面的那血跡是這人的調虎離山,或許此人早已經逃之夭夭時。
她的身后!
也就是樓閣后方的涼亭處,突然閃過一道人影!
“是誰?”姬楚云當即側身看去,眼眸也順勢冷了下來。
她沒有停留,趕緊又追了過去。
只可惜,待姬楚云繞到樓閣后面,還是沒有看到那人身影。怪了,方才還在這閃過,怎麼一晃眼又不見了?
不對……
姬楚云的眸光,緩緩落在了此刻的涼亭處。
那里,有人!
因為是一個人前來,姬楚云也不敢隨便亂來,前行得十分謹慎。
她今夜敢親自來,其實也是知道,幕后之人還不會要自己的性命。不然直接給她下個鶴頂紅之類的絕命毒藥不就是了,何必搞什麼迂回路線?
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得小心為上。
就在姬楚云緩緩靠近涼亭之時,她終于捕捉到了那道人影。
她身子微微緊繃,摸出自己腰間早已經備好的隨身短劍,一點一點地朝著那人靠近。
從姬楚云此刻的角度,只能大致看到暮色下那人的身形以及衣著。看起來是個男子,只不過,那衣服……怎麼有些怪?
原本之前那個進入天牢中,襲擊了陳全的殺手,是穿著一身太監衣服。可是此人的衣著卻是這樣的淺黃色錦袍。
怎麼看,都有點不對勁呢?
還有,他的腿看起來,也有點不像常人。
直到這時,姬楚云的眸光緩緩上移,落在此人的臉上。
眉目清秀,稚氣未脫。
此人竟然是——裴、裴炤?!
姬楚云微微愣住,對此十分意外。怎麼會是他?
她盯著眼前之人熟悉的眼,心中無數個想法冒出,似乎是想把他看穿看透。
裴炤雖是親王,在宮里也有住所,但因為先天腿疾,又不喜歡紛爭,所以一直都住在宮外的親王府。
平時他是會進宮,但很少在宮內留宿,更別說,在大晚上的,出現于這樣的偏僻涼亭中!
還這麼巧,讓她給撞見!
方才陳全死的場景還在姬楚云腦海中歷歷在目,她盯著裴炤的眼神,也在逐漸變得復雜,眼底的懷疑之色慢慢開始油然而生。
這一世,她從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
包括曾經幫過自己的無辜人,她也不敢去輕易相信,更別說是如此的湊巧。那麼,今夜的事,果真和裴炤有、關?
就在四周的深夜冷風越發凌厲之時,一道更為呼嘯的疾風,突然從姬楚云的身后竄來!
似還帶著陣陣殺氣!
姬楚云眼神忽地變得凌厲,握緊腰間短劍的右手,對著那風聲便橫去一刀!
估計對方也未曾想到,素來以溫和示人的姬皇后,居然會是個隱藏的練家子,出手還這般果斷,是以他頓時一個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