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跟過來的雪昭儀,眼底都是不甘,陰狠地盯著她的肚子,眸中劃過了算計……
第49章 朕陪你
“姬楚云,今日本該屬于我的風頭,竟全都讓你一人奪去…”
可惡,實在是可惡!
此刻的雪昭儀已經被腦海中的不甘給沖昏了頭腦,絲毫忘了她還在萬人矚目的馬場上,她拽緊馬韁繩,就想咬牙朝著姬楚云的那邊沖過去。
那眼神,似是想將姬楚云,連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撞個稀碎!
正對著雪昭儀方向的冉安鈺,突然覺察到了什麼不測,抬頭猛地看向姬楚云后方,果真見到雪昭儀突然提速。
冉安鈺眼神微冷,連忙護住姬楚云,“楚云,小心!”
“啊——!”
下一刻便響起了一道女子的尖叫,不是冉安鈺更不是姬楚云,而是……
雪昭儀原本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佯裝成馬兒發瘋,然后無意間撞了姬楚云的假象。但才開始疾馳,身下的馬兒當真就不聽使喚了。
開始發瘋了一般的瘋跑,連同她的身子也不停晃蕩。
雪昭儀的馬術本就是個繡花枕頭,怎能經得住這般折騰?況且這馬兒雙目猩紅,一看就是真的癲狂了!
“不,不要!”雪昭儀害怕極了,開始對著四周呼救,“救命啊!”
但是誰也不想搭理她,即便是有人想上前,也不敢去和瘋馬對抗。更別說,才不到一瞬,她就已經被身下馬兒給殘忍的瘋甩去了老遠!
咚的一聲!
直接滾落在了地上,因為沖擊力實在是不小,又是上半身先著地的,雪昭儀的側臉都劃破了,幾個翻滾之后,咕嚕嚕地滾去了角落。
“出事了!雪昭儀好像落馬了!”鼓樓上的臣子驚呼道。
比試都結束了,居然還有人落馬,的確是有些令人驚訝。
但唯獨西太后眼底劃過金芒,對此并不意外。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穩坐如山的裴宴,突然站起了身,這一幕讓西太后微驚,連她臉上的古怪笑意也停滯了,皺眉道,“皇帝,你去哪兒?”
裴宴誰也未曾理會,徑直就下了鼓樓,路過姬楚云身邊時,連一個正眼也沒有給她,更沒有注意到她手上因為勒馬韁繩被磨出的血痕。
他徹底忽視了她的存在,只目視前方,一個大跨步來到雪昭儀的面前,脫下自己的狐裘披風給她蓋上,然后冷聲對四下呵斥。
“人呢!太醫呢!”
這一幕,無論是誰看著都不禁覺得心底透涼。
“裴宴他什麼意思?楚云你也受傷了啊,還為東周爭了一口氣,他怎麼不來關心你和腹中孩兒,居然只在意那個小小妃嬪?”冉安鈺有些看不下去了,一個勁地為姬楚云鳴不平。
姬楚云收回眸光,睫羽微垂,掩蓋住眼中一晃而過的暗色,再次抬頭時神情已經恢復平日的平靜,“安鈺,我沒事的。”
“什麼叫沒事,你的手心都破了。”冉安鈺心疼極了。
而裴宴那邊,還在嚴聲呵斥著四周奴才。
“陛下別急,太醫來了!”
徐太醫帶著宮人前來,將摔成重傷的雪昭儀抬到了擔架上。
半昏半醒之時,雪昭儀還故意當著姬楚云的面,嬌弱弱地扯了扯裴宴的衣袖,“陛下,臣妾怕……”
“嗯,朕陪你去。”
蔡公公有些驚訝,“陛下,使臣們還在呢,您怎麼能……”
“走。”裴宴不由旁人多說,陰冷的眸子一抬,親自領著雪昭儀離開了馬場。最后只留給了眾人那清貴孤傲的遠去身影。
“楚云,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是啊,怎麼這麼涼。
早知他是那個樣子,心中也亦是有數。可是這一幕落入她眼中時,為何還是這般的刺眼,讓她難受呢。
“楚云……”
“安鈺,我沒事,走吧。”
裴宴雖然離開的突然,但好在還有西太后主持后局,原本姬楚云還想留下作陪。但西太后知道她的手因為縱馬受了傷。所以說什麼也不讓她在鼓樓多留,連忙吩咐人護送她去往就近的殿宇休憩。
不過臨走前,西太后看著姬楚云的眼神卻有些說不出的怪。
臨走時,還有另一道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那就是耶律培。姬楚云權當沒看到,同冉安鈺一塊兒離開了此處。
“哎呀,怎麼還沒有太醫過來?”
馬場附近的芝蘭閣中,冉安鈺來回踱步,時不時望著外面,著急得不行。
不僅僅是太醫沒來,除了暖冬伺候在旁,外面就連個能使喚的宮女太監的都沒有!
早知裴宴對楚云不好,卻沒想到這麼過分。
對于太醫來遲之事,姬楚云早已見怪不怪,都是裴宴的老路子罷了,她笑著對殿宇門口的冉安鈺道,“安鈺,無妨的,這點傷我自己包扎就好。”
“什麼?”冉安鈺一聽,更不樂意了,上前就搶過了暖冬手中的紗布,“即便沒伺候的人,也不能讓你自己動手。我來!”
冉安鈺大手一揮,便要開始給她的手心包扎。
她從小在軍營里和一堆糙漢子們長大,平時的動作習慣也向來糙得不行,好好的紗布,被她纏了幾圈,愣是被纏成了一包「雜草」
。
暖冬看著,幾次欲言又止。
“冉小姐,還是在下來吧。”一道聲音從芝蘭閣外響起,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冉安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