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得在那兒呆到結束。”
窗戶后面的高瘦身影消失,許微喬目送他一點一點的走出自己的窗戶外。
然后轉頭,敲了敲一臉姨母笑的楊甜的小腦袋瓜。
“姐妹,醒醒。”
“你們真的太好磕了。”楊甜說的真心實意。
“醒醒吧寶貝,現在談什麼情啊愛。”許微喬摸摸她的頭,“上課啦。”
許微喬拿到主持的串場詞的時候,已經快臨近晚會了。
這時候,林鳶給她在外面定的高定小禮服裙子也到了。
許微喬穿上,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裙擺漣漪,像是三泰最最波濤洶涌的一片海。
讓人移不開眼睛。
“咱們家的孩子,穿什麼都漂亮。”林鳶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笑吟吟。
許微喬剛想再轉一圈,邊上手機響了起來。
是戴濛。
“怎麼啦?”許微喬剛要開口問,戴濛那邊聲音哽咽。
“我手受傷了。”
藝術生的手受傷,無異于前途自毀。
“哪里受傷了。”許微喬聲音變了,她擔憂的問電話那頭。
“左手脫臼。”
“醫生說有一段時間不能碰琴了。”
“可是校慶晚會我要彈琴的呀,那個節目已經定了。”
“沒事沒事。”許微喬安慰她,“我們去找看看陳老師,看看她有什麼辦法。”
“實在不行我跟陸遠秋都能幫你糊弄著彈。”
“但是你還要主持的呀。”
“肯定能通融的。”許微喬語氣放緩,“你好好養著,有事情我們一塊解決。”
“嗯!”
許微喬去廣播室找陳老師的時候,孫振陪著戴濛已經在樓底下等著她跟陸遠秋了。
“濛子,沒事的,我們馬上去找老師。”許微喬看見戴濛紅著眼睛,趕緊安慰她。
“怎麼傷的。”
陸遠秋站在孫振旁邊問他,孫振垂著頭站在一邊,一開口,聲音是啞的。
“怪我。”
“我那天就不該讓她自己一個人上電梯回家。”
孫振一改往日笑呵呵的模樣,話說的頹然,“往常回去,我都是送到她家門口的,那天有個哥們喊我去巷子后頭比比,我沒忍住就去了,她那次坐的電梯壞了,打不開,里面的人還多,她的手被一擠。”
“要是我在。”孫振的聲音低下去。
要是他在的話,哪怕自己被壓骨折都會好好護著她的。
陸遠秋嘆了口氣,他懂這個心情。
他拍拍孫振,“晚會這個忙,我們幫。”
孫振哽咽了一下,沒再說話,自己喜歡的姑娘因為自己的一次疏忽受傷了,他整個心都是疼的。
他們送兩個小姑娘上去,開門前,戴濛看了孫振一眼。
面前的少年低著頭,惶惑的,不敢看她。
“狗振,真的不怪你。”戴濛輕輕嘆了口氣,“我手又不是不會好了,你在這這麼難過是不是咒我。”
孫振還是垂著頭。
許微喬拍拍戴濛,“濛子,進去吧。”她轉頭看了看陸遠秋,“你們在外面稍微等一會啊。”
陳老師看見戴濛胳膊吊著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發生什麼了。”陳老師關切的問。
許微喬把事情從頭到尾詳細的說了一遍,最后她說,“老師,到時候那一part不好解決的話,我們再找比較厲害的人補上吧。”
“找誰呢。”陳老師攤手,“校慶上面表演的都是校里面最厲害的相關專業學生。”
“我跟許微喬都可以彈。”
門開了,陸遠秋從外面走進來。
對于陸遠秋的出現,陳老師已經學會見怪不怪了。
她問,“你們倆會什麼呢?”
“我們以前都學過鋼琴。”陸遠秋看了眼愣在一旁的許微喬,又開口補充了一句。
“理科年一和文科年一四手聯彈不過分吧。”
陳老師默了一瞬,顯然她覺得這個主意有些瘋狂。
“十級都過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點頭。
陳老師思索了一下,“奇異恩典聽過吧。”
“那首曲子今天扒下來,放學我來聽看看。”
“要是可以,每天晚上來這邊練習兩個小時到校慶晚會結束。”
第一百一十七章氣氛組
“你主意是真的多。”許微喬捏著打印好,摸著還是熱的打印紙看著陸遠秋。
“我好久沒碰琴了,你還在這邊給我瞎答應。”
“沒辦法。”陸遠秋拿過她手里的打印紙低頭看著上面跳躍的音符,“孫振在外面那樣子,我第一次見。”
朋友落難,沒道理不幫。
“這個看著不難。”許微喬從他手里分了一半紙出來,“你左我右吧。”
晚上放學,兩個人去到陳老師的廣播室,廣播室隔壁是琴房。
是架臺式鋼琴,但是挺老的,有些琴鍵按上去有些軟。
許微喬把譜子擺好,和陸遠秋兩個人坐好。
“我們先試練一下。”
陳老師站在臺式鋼琴的一邊,陸遠秋和許微喬把手懸腕,輕輕放在上面。
然后不約而同的按下。
奇異恩典是以前基督教的頌歌,他們倆指尖翻飛,舒緩的聲音從老鋼琴里慢慢淌出來。
陳老師一開始是靠著臺式鋼琴在看手機的,他們倆個開始的時候,陳老師停住了手里的事情,站直了,看過來。
他們倆正對著窗戶,晚霞一片一片扯得溫婉,少年清冷不失溫柔,女孩兒沉靜中有一抹跳脫。
黑白琴鍵的按下起落,他們配合的很好。
一曲畢了,陳老師走過來看著他們倆。
“彈得不錯,是學過的。”
許微喬嘴角抿出淺淺的笑,陳老師好奇的問出下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