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演繹如何變成一秒變成頹喪系女孩的扛把子。
下課鈴輕快響起來,許微喬心情一下子沉重,說實在的,跟教導主任幾次打交道的經歷都不是很愉快。
他倆抬腳要走,趙安急急忙忙夾著書出來。
“金主任怎麼你們了?”
“嫌我們站的不好要去他辦公室。”陸遠秋回答的冷酷無情。
許微喬看著趙安面上的表情變了幾變,最后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跟你們一起。”
“你們上課前什麼情況?同學之間要好好相處的。”路上趙安問他倆。
“老師……我們沒鬧矛盾。”許微喬說的艱難,她在心里直埋怨自個,為什麼每次打打鬧鬧最后都演變成那樣。
“真沒有?”趙安再三確認,看二人神情不似作偽,三個人一塊進了教導主任辦公室。
金主任端個保溫杯站起來,步子踱著,在他們三個之間巡視,許微喬被這種帶有審視性質的打量搞得很不舒服。
“說吧,你們又干什麼事情了。”主任說。
“老師,我們下課小打小鬧了一下。”許微喬開口,金主任精明的小眼睛盯住了她,滿眼不相信。
“小打小鬧趙老師能讓你們倆罰站?”他一臉懷疑。
“趙老師沒搞清楚情況,只是跌了個跟頭不小心碰翻了桌子,金主任您沒必要這麼做文章吧。”陸遠秋站在許微喬身前,擋住了來自主任審視的壓力。
趙安這話聽了冒了一頭虛汗,這孩子說話太兇了。
“主任,這事兒主要怪我,這倆孩子在班里成績掐尖的,家里也都熟識,一起小打小鬧正常。”他趕緊順桿子解圍。
金主任眼神落在陸遠秋身上權衡了一下,開口,“今個這樣,事情說開,老師們放個心,你們就可以走了。”
許微喬要說,陸遠秋在她面前說話了,許微喬心里一涼,上次他倆為著輔導那事被老師逮到好像就越描越黑來著。
她已經不指望陸遠秋能把故事說委婉了。果不其然,陸遠秋非常的不負眾望的把事情越描越黑。
“課間跟同學聊事情來著,我扯了下她,她扯了下我,跌個跟頭,就這樣。”
混子總能把情感豐富的事情經過說得這麼骨感又伶仃。
還莫名混著股殺氣。
許微喬真的服了他了,偏偏現在不能掐不能說,只能裝著無辜,慈眉善目的跟小白蓮一樣附和他。
“行了,也別怪老師懷疑,之前你們那個校牌的事情我還記得,下次再這樣就叫家長了。”金主任說的輕描淡寫。
趙安領著他倆出去,走廊上三個人都不大想說話。
最后還是趙安最先打破沉默,“這事怪老師。”
“沒事的老師,就是個誤會。”許微喬第一次看見這麼真誠的老師,說的也很誠懇。
陸遠秋沒說話,他走在一邊看著許微喬抿著唇認真的勸老師。
這個小傻子,他心里想,陽光落在臉上的輪廓也柔和幾分。
他甚少真情實感,可這次在辦公室,趙安跟許微喬對著那個主任竭力維護的樣子,到底還是映在心里了。
不過這個怪力少女,陸遠秋抬手看了看手上的創可貼失笑,自己當時是怎麼大意了才能被她扯著絆倒。
“好好上課吧。”趙安送他們到教室門口叮囑他們。
“哎,好的老師。”許微喬忙不迭的應了一聲,陸遠秋點點頭。
這一節地理課,陸遠秋寫著字覺著貼著創可貼繃在手上活動不開,一把把它揭下來。
但也沒扔,他把創可貼貼在桌子上了,許微喬抬頭抄筆記,看見陸遠秋一系列動作。
陸遠秋注意到許微喬的視線,說,“貼著麻煩。”
就是一小傷,搞這些花里胡哨的,平時這種小口子他都不當回事。
“這可不行。”許微喬瞪了他一眼。
“那我再貼回去。”陸遠秋臉上罕見的帶了笑意,作勢要揭桌子上的創可貼往手上粘。
“別別別。”許微喬趕緊制止他,她從抽屜里又拿出一個新的創可貼來,輕輕撕開,把創可貼鋪平放在書上。
她拿著黑筆在一段寫上「不許撕」寫完覺得還不夠,她摸出紅筆在旁邊畫了個大大的感嘆號,寫完這些,她往耳后捎了捎碎發,不期然對上陸遠秋潭水一般的眸子。
心里游進了一尾魚,在水面掀起些花兒。
“手下來。”她鎮定了心神,把陸遠秋手扯下來搭在他自己腿上,頭低下的這個角度十分費力,老師還在上面講課,她這些事情干的顯得非常鬼鬼祟祟。
“我來。”陸遠秋看她在那邊對來對去的猶豫樣子,忍不住伸手拿過創可貼,利落把兩邊塑料紙撕開,一把糊了上去。
許微喬都覺得疼,陸遠秋一點感覺沒有,抬頭繼續聽課。
你是真的勇,許微喬默默給他豎大拇指。
放學,陸遠秋依舊要去操場訓練,許微喬在教室收拾了書包,包甩肩上,正要出去,音樂老師叫住她。
“小許呀,放學著急走嗎?”陳老師問她。
“不急呀老師。”
“正好你來練一練播音,老師覺著你可以進廣播站。”
“好的老師。”許微喬笑著點點頭,陳老師帶著她往實驗樓走,廣播站跟操場正好是兩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