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兩下,漸漸使了力氣,“你是要嚇死我。”
“別錘了。”陸遠秋捉住她的手,“好點沒。”
“手還沒,人也就那樣。”許微喬一屁股坐在草坪上,語氣里都是隨他去吧的消極樣兒。
“給我精神點。”陸遠秋蹲在她面前,手搭在膝蓋上,視線跟她平齊。
“慫成這樣還是不是那個剛轉過來就跟我對嗆的許微喬了。”他說。
“我沒有。”許微喬心虛。
“還說沒有,班上可都在說咱倆不共戴天的很呢。”陸遠秋一把把她拉起來。
“怎麼在我面前橫的就怎麼橫回去,管他是王錫還是姓樊的那個逼。”陸遠秋說,“別怕他們,我一直都在你這邊。”
領著你上學放學,帶你補課吃宵夜,上鬼校下醫院,你只要不拒絕,我都陪著你。
像是最虔誠的騎士,為了你,命都可以豁出去。
所以,你要開心,要漂漂亮亮的活下去,別被那些爛人折騰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看著許微喬扇子似的睫毛下半遮的影,陸遠秋想到昨天自己查到的東西,
樊氏電子家的二世祖樊天是嗎?你給老子等著。
先算安城這個,下一個就輪到你。
不管你躲在國外哪個旮旯里。
陸遠秋回去,整理好東西,聯系上孫振的爸爸,“孫叔叔。”陸遠秋眼里掠過一絲情緒,“王家的電子廠不太好啃,我這邊有個信兒可以送您殺殺價。”
“不客氣的叔,都是世交,互通有無的。”陸遠秋掛了電話,通話中的笑意與客氣此刻在臉上不復存在,很多二世祖從小耳濡目染著怎麼做生意,打小就是人精,陸遠秋也不例外。可人是少年,早早沾上生意上的算計他覺得厭倦。
但他向來信奉實力,靠能力走捷徑。
孫振爸爸就是很好的一條捷徑。
孫家的并購案下來,當晚王總在酒桌上咬牙切齒的賠著笑。
好家伙,一個廠子壓了他千把萬,理由也妙的很,千把萬教教他兒子做人。指著什麼狗屁對聯教人求真
他王彰的兒子,什麼時候輪得到陸家孫家教做人?
氣的他當晚回了家,摔了門口玄關那的大花瓶。難得指著自家寶貝兒子的鼻子罵。
“你怎麼就惹上陸家那個克死他媽的小瘋子的!”
“孫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得了信就給老子往死里壓,老子的電子廠就這麼被你霍光了!”
王彰氣的作勢要打王錫,最后還是被王夫人攔了下來。
“老公,生意上的事情就不要牽扯咱家里來了。”
“咱們也不短那麼點錢,就當是給咱們錫錫買個教訓。”
“錫錫。”王夫人頗具威嚴的轉向他,“一次兩次的媽媽還能幫你收拾爛攤子,多了不行,咱們王家也要臉,不能最后折在你手里。”
兒子幾年前大病了一場,好不容易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王家就這麼個獨子,往后更是往心里疼。
要月亮有月亮,要星星有星星。
最后溺愛出這副二流子的混樣,改都改不過來,只能跟在后面收拾爛攤子。
“媽我知道了。”王錫頭半吭著,蔫了吧唧的擠出句話。
心里卻活動出另一番心思。
既然你陸遠秋敢拉著孫振在背后擺我一道,就得記著我王錫做事一貫喜歡掏心掏肺的把你們往絕路上帶。
陸家家大業大算不了什麼,我慣會魚死網破
畢竟我做事丑,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第四十七章小祖宗濾鏡
“遠哥你他媽神了,怎麼做到的。”那一天一下早讀,孫振嘩啦一把拉開許微喬那邊的窗戶興奮的喊。
“做到?做到什麼?”許微喬把書收起來,早讀最后哈欠打的眼淚汪汪,她眨了眨蒙了層水霧的眼睛,問的一臉懵。
“沒什麼。”陸遠秋半倚在椅子上,一支筆轉的風生水起。
“這哪能沒什麼啊,我他媽承你多大的情,王錫這小子看他怎麼蹦跶。”孫振倚著窗戶說的眉飛色舞。
王錫?
許微喬面色白了白,忽然想通其中利害,她下意識的咬緊唇看向陸遠秋。
陸遠秋沒事人一樣站起來趕緊把孫振遣送走,他嘩啦關上窗戶,外面四散的風統統隔絕在外,只剩下暖暖的陽光照著許微喬。
“他以前的一些把柄,跟你沒關系。”他看著許微喬束的高高的頭發,玩心起來,一下子揉亂她。
“換個發圈戴戴?你們女孩子最近不都愛那個bm發圈,什麼大腸來著,孫振買了一盒子給戴濛。”
許微喬看著生硬轉著話題的陸遠秋,心里漫上股暖意,她扯著陸遠秋校服想讓他坐下。
沒想到沒拉穩,陸遠秋往她這一栽,撐在窗戶上的手一下子磕在窗戶棱上。
許微喬被壓的要撞上墻,當她以為后腦勺要疼死的時候。
一條胳膊護住了她。
他倆往課桌那倒過去,嘩啦一聲巨響,課桌往前栽了個跟頭,他倆摔在地上,許微喬被陸遠秋護著撐在他胸膛上方。
呼吸一下子亂了,班里靜了一瞬。
許微喬剛剛放下的心又高高懸起,身下的少年倒下時傳來一聲悶哼,她手忙腳亂的從他身上下來。
再開口,話里都是哭腔:“你疼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