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怕季尋秋跟著一起來會嚇到云蘇,他早就跟著一起來了。
“是季尋秋先生,他也是我的老師。”
國手圣醫季尋秋,云蘇驚訝,君家不愧是豪門世家,竟然能請到季尋秋。
云蘇對當代的名醫認識不多。但季尋秋的名字她知道,那可是曾經為大領導看過病的醫生。
兩人一時無言,君慕野卻努力想找話說,“云醫生的騎術真是了不得!”
那日的策馬、換馬、救馬,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膽識、智慧,缺一不可,他當時在看臺上簡直是嘆為觀止。
“還好,曾經學過一段時間。”云蘇隨口答道。
君慕野回憶了一下云蘇的資料,從小在偏僻山村里長大的女孩,是在哪里學的騎馬呢?還有這一身詭異莫測的醫術,君慕野也沒有追問。
說到這個,云蘇也想問他一個問題,“你的身體也該不能騎馬,為什麼要開馬場呢?我看到馬舍里面好多馬,都是名貴品種,肯定都是精挑細選回來的,是愛好嗎?”
君慕野沉默一瞬,開口,“就是因為自己做不到所以才向往,我小的時候,我看電視里的賽馬比賽,特別想當一個職業的賽馬的選手,可后來我才知道,我這輩子都沒辦法騎著馬像別人一樣撒開腿狂奔,我僅僅只坐過一次馬背,再也沒忘掉那個感覺。”
“后來,我就開了馬場,沒事我就去看別人騎馬,那種策馬奔騰的感覺,我從未體會過,但靈魂已經與之共舞過無數次。”
“刑天是我在國外看中的一匹馬,它的性子烈,誰都馴服不了它,我把它帶了回來,我看著它,好像就是看著不像屈服命運的自己。”
說到這里,他笑起來,極為動人,對,就是動人這個詞。云蘇只能找到這個詞來形容。
“誰能想到呢?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它找到了主人,我也找到了治我的良藥,我跟它果然命運相似,這樣看來我把它帶回來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云蘇也笑起來,當年的蘭城君子離世,無數人扼腕嘆息,自己也只是在新聞里看到過消息,是深深惋惜這個風華絕代的男人。沒曾想,兜兜轉轉,現在她要親自把他救回來。
“放心吧,我想救的人,誰也帶不走。”云蘇有這個資本狂妄。
汽車一路疾馳,駛進了君家,君慕野的父親,君家現任的家主君堂識跟季尋秋正在客廳里喝茶聊天。不過兩人都有一搭沒一搭的,心不在焉,不時看向門外。
君堂識怎麼可能靜得下心來,昨天兒子急匆匆地跑到臨城去找季老,然后大半夜的,季老竟然跟著他一起回來了。
當即把君堂識嚇得夠嗆,他知道季老在臨城找了個宅子清修,輕易不會離開,跟著君慕野回來,他還以為慕野的身體又出現了問題。
沒想到兩人給他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慕野竟然告訴他,他找到了能解他身上毒的醫生,而且醫生開的藥方還得到了季老的肯定,所以兩人才急匆匆地趕回來。
聽到兒子說只給了人家醫生一匹三百萬的馬的時候,君堂識險些岔了氣。
“你就這樣對人家醫生?”君堂識跟季尋秋說了一樣的話。
“我不是當時不相信嘛。”君慕野回想起來是有點尷尬。
君堂識也不顧兒子體弱了,一巴掌拍到他身上,“只要說能救你的醫生,不管怎樣,我們都要試一試,就算被騙了又怎麼樣?不過是一點小錢,要是真正得罪了神醫,我看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然后君堂識就把君慕野趕去接云蘇了,導致君堂識根本不知道兒子口中說的能解毒的醫生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君慕野帶著云蘇進了門,君堂識一愣,看像君慕野后面,沒人了。
“我讓你接的醫生呢?”
君慕野就知道他爸會這樣說,“這不就是?”他指著云蘇說道。
啥?是這個小姑娘?君堂識傻眼了,這個姑娘才多大?他還以為是兒子帶回來的朋友。
“你開什麼玩笑?”
“真沒開玩笑,爸,我當時也是你這個表情。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相信了吧?”君慕野無奈。
君堂識呆滯,確實,這他媽任誰能想到這小姑娘是個醫生啊?還是能醫國醫圣手都醫不了的病的那種。
他突然看云蘇有點眼熟,“你是不是那個誰家的……”
“哪那麼多話,你讓開!”季尋秋早就急不可耐了,一把撥開君堂識,唧唧歪歪地說個沒完。
“丫頭,那張千金方真的是你寫的?”季尋秋摸著胡子,眼神探究。
“正是本人。”云蘇對上他的眼神。這位想必就是國醫圣手季尋秋了。
眼神透亮,對于醫者來說,觀眼如關心,季尋秋心里贊嘆道,看起來是個心思澄澈的孩子。
他拉著云蘇坐下,“來,丫頭,你跟我好好講講,這張千金方這一味藥材為什麼劑量要增加,這一味卻要減少呢?還有這個地方,你坐下來,慢慢講,小野,快倒杯茶。”
季尋秋毫不客氣地使喚君慕野,君慕野和他爸面面相覷,這到底是誰看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