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上次開的藥失效了吧？”老人臉色一變，想到這種可能性。但看著他也不像是毒發了的樣子。

　　“不是，老師，我來是有一事想問您。”

　　君慕野從小在他這里求醫，兩人既是醫患關系，也是師徒關系，當然，他不是學的醫。

　　“先進來吧！”

　　幾人進了門，老人輕輕扣上門扉。

　　誰能想到，這江南小城不起眼的宅子里，住的竟然是被譽為國手圣醫的季尋秋。

　　天氣寒冷，季尋秋給自家徒弟泡了杯熱茶，“喝點兒，暖暖身子。”

　　君慕野接過，輕抿一口，放下杯子。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藥方，“老師，您看一下這方子對我的病有沒有效果？”

　　“方子？”季尋秋疑惑地接過，“你哪來的藥方？”

　　“老師，您先看。”

　　“好。”

　　季尋秋展開藥方，掃了一眼，普通的A4紙上面寫了三四十種藥材，字跡龍飛鳳舞，他看向君慕野，贊一聲呢個，“字倒是不錯，比你的好。”

　　“老師，您就別取笑我了。”君慕野有點心急。

　　季尋秋嘆一聲，“年輕人，不能急躁，特別是你。”

　　下一秒，他的雙眼瞪到最大，“麻黃、桂枝、細辛、前胡、羌活。。。。。。”

　　季尋秋的聲音越念越大，他「嚯」地一下站起來，“這這這，這是誰給你的？”

　　“妙啊，妙啊，真是絕妙！”季尋秋手都在抖，他走個不停，細細端詳。

　　“老師，您是說這個方子有效嗎？”君慕野忙問。

　　“失傳已久的千金方，你說有沒有效果，不對，這個在千金方的基礎上面還有改動，更是絕妙！這張方子可以完全壓制住你體內的毒。”季尋秋越看越覺得這個方子精妙。

　　“太好了，原來她真的沒騙我。”君慕野抹了一把臉，喃喃自語。

　　“你在說啥呢？我問你到底是怎麼找到的這個方子的？”季尋秋白他一眼。

　　“是一個醫生給我開的。”君慕野現在提到云蘇的語氣很敬重。

　　“醫生？”季尋秋來了興趣，“誰？我都不知道華國還有能開出千金方的醫生。”

　　不是季尋秋自夸，放眼整個華國，醫術造詣上能超過他的寥寥無幾。

　　君慕野自己說出來都感覺玄幻，“我送了人一匹三百萬的馬，然后她回贈給我的。”

　　“三百萬？！”季尋秋簡直要跳腳了，“這張方子的價值不可估計，你用三百萬就騙了人家的方子？”

　　“我從小是這麼教你的嗎？這也太摳搜了。”季尋秋鄙視他。“這你都拿得出手，我都嫌丟人。”

　　“不是？我之前也不知道這張方子的價值，我還以為被騙了呢。”君慕野委屈，雖然他現在也感覺自己占了大便宜。

　　“騙你？誰拿千金方來騙人？那我巴不得天天被騙。”季尋秋無語地看著他。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會補償她的。”

　　“不對，你還是沒有告訴我是哪位醫生？”季尋秋反應過來。

　　“不是我不說，老師，是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君慕野說道，昨天發生的事就跟做夢一樣。

　　“有什麼不敢相信的？”

　　“她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你敢相信嗎？”君慕野問他老師。

　　十幾歲？小姑娘？季尋秋呆滯，下一秒，一個爆栗敲到君慕野頭上，“你逗我玩兒呢？十幾歲的小姑娘能寫出這張方子，我手心給你煎魚吃！”

　　“是真的，就昨天，她來我開的馬場玩兒，我送了一匹馬給她，她就說給我瞧瞧病，當場開了這張方子，說是暫時壓制我的毒性，又開了另一張方子，讓我找齊上面的藥材，說是可以解毒，我不是跟您一樣不相信嗎？所以我連忙趕來找您了。”

　　“真的？我感覺你在編故事騙我。”季尋秋還是不相信，等等，“你剛才說什麼？還有一張方子，她說可以解你的毒？她真這麼說的？”

　　“對，就是這張。”君慕野拿出包里的另一張單子遞給季尋秋。

　　“你就不能一起拿給我？”季尋秋沒好氣地接過。

　　他細細品看起來，“這……”季尋秋有點慚愧，這上面竟然還有他不認識的藥材，還有一些是現在市面上幾乎都找不到的藥材。要是沒有千金方，他肯定以為這上面是在亂寫，但現在……

　　“她到底是怎麼說的？你詳細跟我講講。”季尋秋又坐下來。

　　君慕野記憶力極好，云蘇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她說我的毒她能解，但是比較麻煩，就算解了毒也要持續吃幾年的藥。”

　　只是麻煩？不是困難？季尋秋研究君慕野的毒二十來年，都只能做到壓制，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人？師從何人？

　　季尋秋越想越坐不住，他轉身進門收拾東西。

　　半小時后，君慕野看著他收拾好的行李瞪大眼睛。

　　“老師，您干什麼？”

　　“你說干什麼？當然是去見見你說的這位醫生，是不是真的能解你的毒，要是真能，我就拜她為師。”短短時間，季尋秋已經考慮好了。

　　君慕野哭笑不得，“老師，那您拜她為師，我豈不是要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師祖？”

　　“咱們各論各的！”季尋秋瞪他一眼，“再說了，達者為師，不拘泥年紀多大，我是怎麼教你的？”

　　“可是……老師您不是專門來臨城清修的嗎？這就走了？”君慕野問道。

　　“還清修個屁！”千金方都出現了，他怎麼可能還坐得住？

　　“老師，您剛剛還讓我不要暴躁……”君慕野得到季尋秋確定的答復反而不急了，拿他剛才的話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