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起來,它想要跳到軟榻上來讓顧青昭抱,可是緋紫把它擋住了。
誰知小唐澤一聽貓叫就不哭了,嘴巴微微張開呈「O」狀。
眾人:……
雪團:喵喵喵-
小唐澤:眼睛發光,嘴角上揚。
顧青昭:( ̄△ ̄;),孩子,你仿佛在逗你娘親我。
丹青跑得快,沒多久醫師就被催著來了。
細細診脈又細細查檢之后,林直長嘆一口氣,“娘娘寬心,小皇子并未有什麼病癥,聽娘娘方才所言,想來是三皇子喜歡貓的叫聲。嬰孩對外界動靜頗為敏感,既是喜歡貓叫,也不必將貓驅逐了,只是要時常清理貓毛、驅蟲等事宜……”
接下來林直長極盡細致地將要注意地事項囑咐給了顧青昭。
丹青豎著個耳朵,聽得比誰都認真。
林直長走的時候都是她去送的。
林直長看了她都怕了,擦了擦額間的汗:“姑娘請回罷,我這就走了。”
自打當上直長后,還從未如此急迫地被人催促過,想想當年還在尚藥局當學徒的時光大抵也就這樣了。
“林大人慢走。”丹青還笑意吟吟,覺得這林直長真是有醫德,連怎麼避免嬰孩與貓狗接觸出問題這樣的事情,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殊不知林直長看到她的笑容,險些沒腿軟過去。
兩個醫使扶著他走,“師傅,可是腿疾又犯了?”
林直長苦澀地擺了擺手。
他不是腿疾犯了,是險些要得心疾了。
這麼個小姑娘,怎麼這麼虎呢,到了尚藥局拉著他就走,他險些以為良妃或是小皇子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心都快蹦出來了。
第202章 姜蕓卒,公主歸
醫師這一行,當真是不是人做的呀-
“老了老了,快些春暖花開罷。”等明年二月上去,他就可以致仕了。
關雎宮內,有的林直長的話,存菊染菊兩個只差沒把雪團給供起來。
“主子你瞧,小皇子一聽雪團叫聲就笑呢。”存菊感慨,“果然是主子養的貓呢,小皇子也跟它親近。”
眼下顧青昭抱著小唐澤,雪團就在旁邊趴著,也不上來驚擾,只是安安靜靜地臥著,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叫人覺得格外安寧。
沒多久,小唐澤便又乖乖地睡了過去。
顧青昭把他放回要搖籃里去,雪團就跟過去,并不上搖籃里,只在底下臥著,像是要守著一樣。
顧青昭笑著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貓頭,“晚點叫丹青給你加餐。”
雪團順勢蹭了蹭她手心,像是怕吵醒小娃娃一樣,輕輕喵了一聲。
貓狗都是有靈性的,養久了,自會有感情。
她交代了丹青幾句,這才又出了西次間,蔡海迎面走來,“主子,行宮那邊傳來消息,姜氏病重,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
姜蕓自今年入冬開始便病痛纏綿。
行宮本就冷寂偏遠,太妃們生病了倒是有好的醫師去治,可姜蕓在此處,只是一個庶人,被幽禁著,能有吃的已然不錯,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哪里還能奢望能得藥呢。
病痛得狠了,她蜷縮在木板床上,看著外頭的白雪紛紛。
那樣空洞的白,瞧著叫人覺得荒蕪又寂寥,正如她此刻心境。
不知是什麼時辰,屋外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那是人腳踩在積雪上的聲響,沒多久便有一個侍女推了門進來。
那侍女沒說什麼,只是將飯菜取出來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便要離開。
連著許多日,都是這模樣。
無人與她交談,亦無人關心她的病痛,只一日三回地送著粗陋的飯菜來。
像是在等,等她悄然離世,再將死訊傳回宮中。
姜蕓終于不堪忍受,努力撐坐起來,嗓音嘶啞地叫住她:“站住。”
那侍女回頭,微微皺眉,“何事?”
“替我給顧青昭傳句話。”她眸光冷峻得叫人膽戰心驚,“枕頭底下有只玉鐲,只要你想辦法給我傳了話,就是你的。”
姜氏如今已不是宮嬪,可該有的架子卻沒少,連說句話都是帶著命令的,叫人厭惡。
“良妃娘娘尊貴,豈是你我想傳話就可傳的。”侍女壓根不受她的賄賂,“你還是安安分分待著罷。”
姜蕓咬牙,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從前這樣的侍女,怎配與她說話,如今竟敢這般不屑于她。
她恨得腦子都不清明了,可眼下她沒法子,她盡力軟下聲音來,“不必傳話,你只告訴我,”她問那侍女,“宮中情形如何了?陛下可有重新為我翻案?”
她半邊身子還癱在床上,只雙手費力地撐著,看著她的眼神里帶著期盼。
侍女看她一眼,說不上同情,只是覺得可笑。
行宮雖遠離皇宮,可消息并不閉塞。
姜氏做過什麼,她十分清楚,正因如此才格外覺得此人可恨。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去年中秋宴,她不也無所顧忌地對良妃下了半日紅?若非良妃有福氣庇佑,早母子懼亡了。對一個有孕之人都能做到如此心狠,也實在叫人唾棄。
“良妃中毒并非我動手,是裴氏!”姜蕓知道她想什麼,頓時怒吼,“是她們相爭,卻讓我背了這罪名!”
侍女不信,“你與裴嬪娘娘素來一體,你豈會不知?罷了,我與你爭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