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季嬌青太難聽了。嬌青嬌青,聽著像矯情,反過來還像青椒……”
隨著最后兩個「青椒」二字,阮棠被推入了手術室里。
季南烽站在手術室外側耳聽著里面的動靜,阮棠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了他的耳里……
孟韻打開手術室的門,差點兒與季南烽撞上。“果然還得是阮院長了解你,知道你一定跟門神一樣地守在門口,她讓我給你帶句話,她要一出來就聽到女兒的名字。”
季南烽失笑地應了好,還有心情擔心他,看來狀態應該不錯。
孟韻見季南烽笑了,也寬慰道:“哥,你放心。負責給阮院長生產的是咱們醫院最精銳的婦產科團隊,我這樣也只配在旁邊看看。”
季南烽點頭,“辛苦醫護們了,回頭我請客。”
“好,我會把這話跟大家說的,到時候大家一定不會手軟宰你一頓。那我先進去了。”
等手術室的門重新闔上了以后,季南烽又恢復了神采奕奕,他得給他女兒取名字。
為此,他還特意去醫生辦公室借了紙筆。
直到阮棠生產完,他費勁腦汁也沒想到一個好名字。
如阮棠所料的一般,阮棠生了一個女兒。
與小白白不同,這次懷孕,阮棠被一家子伺候得極好,小家伙一出生就白白胖胖的。
阮棠因為脫力睡了過去。
等在醒來,天邊已經微亮。
她一動,季南烽就注意到了。
“醒了?渴了嗎?”
阮棠點頭,季南烽給阮棠喂了一口溫水,阮棠才道:“女兒呢?我想看看女兒。”
季南烽將嬰兒床推到阮棠的身邊,“我粗手粗腳的,不敢抱。要不,你就近距離看看?”
阮棠瞥了一眼季南烽,季南烽忙投降,“我去找小護士幫忙。”
“別了,天還沒亮,醫護們好不容易能打個盹,我就這樣將就著看看。”
季南烽忙應了,拿了枕頭將阮棠的頭墊高。
阮棠看向嬰兒床里,那一個小小的小團子。
小小的,嫩嫩的小嬌嬌,與前世一樣,又不一樣。
前世,養了兩三個月的小嬌嬌就是這般奶胖奶胖的。但是剛出生的小嬌嬌,卻是黑瘦黑瘦的。阮家人知道她生了后,送來了不少好東西,徐家人不敢全部克扣了……
“我們女兒的名字想好了嗎?”阮棠一眨不眨地看著女兒,問道。
季南烽剛想說沒想到,但是看著這天色,突然想到了兩個字。
“非晚,季非晚。”
阮棠一愣,她沒想到季南烽會娶一個與嬌嬌無關的名字。
“怎麼了?不喜歡這個名字嗎?季非晚,非晚非晚不晚不晚,什麼時候來都不晚,都恰好時間。”
季南烽念了幾遍,自己越來越喜歡。
阮棠看著季南烽趴在嬰兒床邊,已經自顧自地喚起了小嬰兒的名字。
阮棠有些失神,是她一直著相了。
嬌嬌這個名字原本就是前世徐彥取的,季南烽不喜歡也是應該的。
不是嬌嬌,自然跟嬌嬌不同命。
他們的小晚晚,會一直平平安安地到老,夫妻和睦,子孫繞膝下。
阮棠想通了后,越聽這個名字也越歡喜。
“晚晚,我們的小晚晚,你還有一個小哥哥呢……”
在家人的照顧下,阮棠的奶水不少,小晚晚每天吃得打嗝。
等阮棠做完了雙月子,已經出了年。
季家人的探親之旅又提上了議程。
因為有兩個孩子,所以阮母和謝嬸都陪著一起去。
季南烽幾個要上班的,早跟人換了班。
他們過年的時候就沒休息,特意換了年后的假用來探親。
一路順順當當地到了紅陽縣后,季南烽從機械廠借了吉普車,老少們坐在車里,其他人都蹲在車斗里,突突突地朝著青云大隊開去。
季奶奶坐在車里,看著車外的景色。
“幾年沒回來,咱們紅陽縣也變了那麼多。我都快不敢認了。”
隨著改革開放,紅陽縣這個小縣城也享受到了政/策福利,路上自行車叮叮當當,原本磕磕絆絆的道路也齊整多了。
吉普車一路開進了青云大隊。
村民們看著突然出現的汽車,一個個都放下了手里的活來看熱鬧,也不知道什麼大人物來他們大隊了。
自從六七年前,縣里的機械廠領導開著小汽車來大隊里請阮知青去城里上班,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村里再也沒有來過小汽車。
“我怎麼看那個小子像是季家的小弟啊——”
季小弟坐在車斗里吹了一路的風,臉都快僵了。
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揮了揮手,“是我,嬸子,我是季家的季小弟,不是像啦。”
村民們一聽,“哎喲,真是季小弟!季小弟,你們一家人都回來了?”
吉普車慢慢地開在村道上,村民們熱情地跟著車子一起跑。
季小弟點頭,“嗯吶,我們一家子都回來了。”
車子被圍著,也開不快,季奶奶索性讓季南烽給她開門,她要自己走。
季南烽知道季奶奶是思鄉心切,也不攔著,開了車門,就將季奶奶先扶下來。
村民們見到季奶奶,這才敢相信季家人是真的都回來了!
村民們圍著季奶奶一頓說,季奶奶朗笑著道:“等過兩天,我們家收拾好了,到時候請大家來家里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