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被季南烽盯守了一個月才出院。
出院以后,小白白每天都圍在阮棠的身邊,陪著小妹妹說話。
趁著阮棠休息在家,季奶奶提出了想要回老家看看。
已經政/策已經全面放開,季奶奶想要回家重塑祖墳。
早年運動年間,上墳上香都是不允許的,只能偷偷地去看幾眼。這麼多年,祖墳怕是都毀壞嚴重了。
再說,認回季部長之后,因為一直抽不出空來回老家,季奶奶不想添亂所以一直沒說。
季奶奶與阮棠商量,“到了年底,那會兒你應該已經出了月子,你就別回去了,南烽也別回去,在家照顧你。就讓季小弟和他爸兩人跟著我一起回去。我們也不久待,十天半個月弄好了祖墳就回來了。”
阮棠卻沒答應,“小白白出生時就沒有回去,不能小嬌嬌出生了也不回去。正好趁著今年大家都挺空,一起回去一趟。不然別人都得猜測,季南烽是不是換媳婦了。”
阮棠半開玩笑地說著。
季奶奶自然歡喜一家子齊齊整整地回家探親。但是也怕阮棠和孩子身子吃不消。
“那到時候再說吧,看看你們娘倆的身體情況。”
轉眼到了冬月。
京市下了一場雪,小白白磨著季小弟在院子里堆雪人,兩人堆著堆著就玩起了打雪仗。
小矮子小白白哪是季小弟的對手,吃了幾次虧就往阮棠身后躲。
猝不及防地,一個雪球砸到了阮棠的脖頸里。
阮棠凍得打了個激靈,就感受到大腿濕了。
羊水破了。
季小弟見阮棠僵硬在原地,忙跑過來問:“嫂子,你怎麼了?雪是不是進衣服里了?我給你抖一抖?”
季小弟抓著阮棠的大棉襖領子抖了抖,阮棠深吸一口氣,怕這會兒說出羊水破了嚇到了孩子們。
“沒事,你扶我進門,我想休息一下。”
季小弟松了一口氣,扶著阮棠進門,在她最喜歡躺的躺椅上坐了下來。
阮棠躺在躺椅,閉上眼睛,擺擺手讓兩人玩去吧。
等院子里又響起了兩人的玩鬧聲,阮棠才睜開眼睛,招呼阮母:“媽,我可能要生了。”
阮母嚇了一跳,剛想喚人就被阮棠攔了,“輕點,別嚇著外面的兩個孩子。反正一時半會兒還不會生,你把早準備好的待產包拿下來,再給我煮碗面條吧。”
阮棠說著話的時候,謝嬸也過來了,聽到阮棠的安排,慌張地念叨著:“鍋里有煨著雞湯,我去煮碗雞湯面墊一墊肚子。”
等阮棠吃碗面后,季小弟牽著小白白進門,就看到屋子里已經忙成一團。
“嫂子,這是怎麼了?”
阮棠招呼季小弟來,“嫂子可能快要生了,你能不能騎著自行車去把你哥從單位里找來,叫他直接去醫院。”
季小弟胡亂地應了,同手同腳地出門騎上自行車,在門口就摔了一腳。
不等阮棠詢問傷勢,季小弟就爬上了自行車又騎走了。
季小弟一路騎一路摔到了季南烽的單位尋人,季南烽出來見到季小弟渾身狼狽地模樣,嚇了一大跳。
“是你嫂子出事了?”
季小弟胡亂地點頭:“嫂子要生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去了醫院,嫂子讓你直接去醫院。”
季南烽接過自行車車把,長腿一跨坐了上去,“上來,我們去醫院。”
上了自行車后,季小弟整個人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突然,他帶著哭腔開口道:“哥,我可能犯大錯了。我陪著小白白玩雪時,不小心將雪球砸到嫂子的脖子里,好像沒多久嫂子就要生了,一定是我害得嫂子要生了的。”
自行車一晃,很快又被季南烽騎穩了。
“算著日子已經快到了預產期,我聽說女兒本來就是會比預產期早一點兒生,看來這一胎是女兒穩了,你嫂子該高興壞了。”
季小弟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淚,“真的嗎?”
季南烽能分出心神來哄季小弟一句話已經是極限了。果然下一句話就開口罵道:“都已經是大學生了,還哭個沒完。你同學你老師知道了指不定怎麼笑話你。”
季小弟吸了吸鼻子,“我哭了咋了,我擔心我嫂子才哭的,你沒有嫂子,你不懂。”
季南烽聽著季小弟理直氣壯的聲音輕笑了一聲,聽說阮棠還有心思哄著季小弟,想來應該沒有大問題。
而且預產期本來就是這兩個星期,也不算早產。
兩人緊趕慢趕到了醫院,阮棠幾人還沒有來。
季南烽忙去找了值班醫生,讓他快去打電話搖人。
季南烽焦急地回到醫院門口等人,遠遠地就有一輛吉普車開過來。
阮棠他們正準備去醫院時,季部長回來了,看這陣仗自然知道阮棠要生產了。
他忙去領導那借車,這是早前就說好的。
季南烽將阮棠從車里抱下來,放到一早準備好的急救床上。
醫護們推著阮棠往手術室走,季南烽握著阮棠的手跟在一旁,“阮棠啊,別怕啊,都會順順當當的。”
阮棠感受到季南烽的顫抖,輕聲道:“季南烽,你也別怕啊,趁著我生孩子的時候,你好好想想咱們女兒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