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一年辦學,在阮棠的要求下,分配過來的學生并不多。
甚至于,全校的工作人員都比學生多。
阮棠作為校長,在學校開學典禮上致了辭,又介紹了各個專業的教授們。
“我們杭醫大與其他學校不同,我們重視理論更重視實踐。你們應該都已經知道了,我們杭醫大有自己的醫院,你們在學習完理論知識后,就可以進醫院實習。”
學生們交頭接耳,別的醫科大的學生只要在三年里學習理論知識就行了,他們還要增加一個實習,看來未來三年的大學生活難熬了。
阮棠不顧下面的議論,徑自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推薦上來的大學生,基礎也不一樣,但是我相信勤能補拙!假設兩年時間學完了理論知識并考核通過后,由教授推薦進入醫院實習。到時候除了學校補貼的生活費外,醫院也會給一份實習工資。”
全場嘩然。
很多學生都是家境貧寒,能被推薦來讀大學,不少都是真貧農。要是能多一份收入,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阮棠畫好了大餅后就將話筒交給了阮父。
阮父宣讀了杭醫大的校規校訓后,就讓各專業的教授和生活導師們將人領回去。
考慮到挖來的教授都有些年紀了,阮棠索性給每個教授配備了助手,兼任生活導師。
京市高校多,最受關注的有清大和京大,不少資深記者都去了這兩所高校蹲新聞,順便采訪大一新生。
因為杭醫大第一次辦開學典禮,加之又不是綜合類的院校,學生也少,不少記者都不愛來。
柳社長倒是早早地來了,脖子上掛著青年報社的記者證。
與柳社長一同來的,還有幾個年輕的新面孔,想來應該是青年報社的新記者。
其中一個圓臉的女記者就站在柳社長的身邊,兩人時常低頭交流,調試新攝像機。
阮棠故意加重了腳步聲上了主席臺,柳社長見到阮棠來了,與身邊的女記者說了一聲,就來找阮棠。
憑著兩人過往的交情,柳社長早從阮棠那兒要來了演講稿。
說了幾句工作后,柳社長又恭賀阮棠有了一個新身份。
“你已經送了恭喜的條幅,你的心意已經收到。”
阮棠說完后,隨手一指:“這是你的新同事?你這個準社長還要帶新人來挖新聞?”
柳社長與阮棠合作多次,阮棠一開口,他就聽出了嘲諷的意思。
柳社長也不是蠢人,阮棠回一次杭省,再見他就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
“你知道了?”
阮棠不置可否。
“你倒是挺狠心的,留了他們娘倆在杭省,小愛姐又沒娘家,你讓他一個人靠誰?哼!你倒好,在京市幫著那什麼報社培養新記者。”
柳社長苦笑一聲:“除了王強,我就是一光桿司令,我得招了幾個自己的人。”
阮棠挖苦道:“你等了老了,也是一個光棍老司令。”
柳社長搖搖頭不再說,“我先下去工作了。”
柳社長轉身時,身影落寞,背好似都彎了不少。
阮棠原是想從柳社長這兒套點兒話出來的,沒想到柳社長嘴這麼牢,甭管他怎麼挖苦就是不說。
等開學典禮結束后,阮棠邀請柳社長到季宅吃晚飯,有自家小型的慶功宴。
柳社長應了,拿上新拍的照片就先回了報社,爭取明日一早就將新聞稿見報,勢必要壓下清大和京大的熱度。
柳社長忙活了一天,終于在晚飯前將稿子寫了出來,并通過了審核。
稿子交由剪輯部排版確認后,印了一份明日的青年早報,又由審核部門審核完后,確定無誤才從報社離開。
一路騎著自行車緊趕慢趕地到了季宅,柳社長發現其他人都來了。
季家的院子里,幾個小孩子滿院子笨拙地跑著。
柳社長慌忙在小孩子中尋找他的小家伙……
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
孟韻倚在門口道:“別找了,小愛姐沒來,小小愛也沒有來。”
柳社長專注尋人的眼神一散,“我知道,我就是,隨便看看。”
孟韻了然地點頭,隨口道:“小小愛跟我家小閨女一樣大,性格可沒我家小閨女活潑,小小愛雖然是個男娃娃,乖巧得跟小棉襖一樣,最喜歡搬著小椅子在托育所門口等媽媽。要是他姑姑或者姑父去接,他就會偷偷躲起來抹眼淚。”
柳社長喉嚨好像被堵住了一樣,“湘云和苗建業就沒發現?”
“你妹妹和你妹夫的性子你不知道?心大得沒邊,小小愛不吵不鬧,他們只會夸他乖。再說別人家的孩子,能有自己家好?”
柳社長抬眸看向孟韻,想從孟韻的眼里分辨出真假。
偏偏孟韻坦坦蕩蕩,眼里還殘留著幾分心疼……
如果今天這話是阮棠說的,他或許會懷疑話里的真假。但是孟韻這人向來話少,寧愿埋頭工作也不愿意浪費時間在旁的事上。
除非,她真的看不下去……
柳社長閉了閉眼,“我會跟湘云夫妻倆好好說說的。”
孟韻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還有,小愛姐讓我帶一句話給你,不要再給她寄東西了,這讓她很困擾,這會影響她以后的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