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季奶奶年齡大不想來回奔波,小白白年紀太小也不適合奔波,季小弟和高沁學校里都有課,所以只能阮棠自己回去。
她買了星期一的票,打算周日時帶著孩子們去逛一逛,再買一點特產帶回去給省一的同事們。
眼瞧著到了周日。
天還沒亮,季宅的大門就被小戰士敲響了。
季南烽看了一眼時間,才三點,天還沒亮。
阮棠嘟囔著翻身,看到季南烽起來,“是有人在敲門嗎?”
季南烽讓阮棠再睡會兒,“我下去看看就成了。”
季奶奶和莊老的房間都在一樓,這會兒敲門聲沒了,兩個老人一定被吵醒了。
阮棠不放心兩個老人,還是跟著起了床。
季南烽先下了樓,果然一樓的燈已經亮了,莊老披了一件薄棉襖坐在房間門口打盹兒。
見到季南烽來了,莊老打了一個哈欠就先回屋了。
莊老深受牛棚之苦,平時就喜歡窩在自己的房間里看看書,寫寫東西。
平時除了阮棠能進他的屋子,也就是高沁和小白白。
莊老起來守著門,是不讓季奶奶開門。
就算是季奶奶篤信聲音是守門的小戰士,莊老也沒讓。
阮棠下樓來了,先扶著莊老回屋,又偷摸地取了一杯靈泉水給莊老,拉了燈看他睡了才從屋子里退出來。
一出來,看到季奶奶還在客廳里坐著,阮棠剛要開口讓她回去睡,就被季奶奶拒絕了。
“我年紀大了睡得早醒得也早,這會兒我本來就快要醒了,我又不跟老莊一樣,大半夜還熬……”
季奶奶一開口就知道自己說漏了嘴,看阮棠臉色不對,忙轉移話題:“剛剛小戰士說,門口詹婷白發瘋地在找你們爸,身上還有不少血。”
季奶奶說著話的時候,季南烽已經將季部長找了下來。
季小弟與季部長睡在一屋,季小弟被吵醒,自然也跟著下來了。
阮棠要跟著季南烽和季部長出去,囑咐季小弟一會兒陪著季奶奶睡。要是有人再來敲門就去找阮父和謝叔。
阮棠三人到了大院門口,果然看到了詹婷白一身是血瘋瘋癲癲。
詹婷白一見到季部長,目光都有了焦距。
跌跌撞撞地跑到季部長的跟前,二話不說跪下就磕頭。
季部長趕忙讓開,季南烽呵斥道:“你要干什麼!”
詹婷白慌亂地抬起頭,看向季南烽三人,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殺人了,但是我不是故意想要殺了他們的,都怪他們太欺負人了,我一天都不想忍了,我要跟她們同歸于盡!就是我放心不下高陽,他往后一個人孤苦伶仃怎麼辦……”
季部長皺眉,“你殺人了?怎麼回事?馬高陽呢,他不是跟你住在一起的?”
詹婷白反反復復就這麼幾句話,也說不清楚。
阮棠提議道:“要不然,我們去宗家看看?”
能讓詹婷白說出欺人太甚的也只有宗家人了。
季部長搖頭,“報案,先報案。”
詹婷白一身是血地出現在這里,還說自己殺了人,極可能是殺了人后逃到這里。
他們要是帶著詹婷白亂走,極可能會被有心人利用。
小戰士聽到季部長說報案,插話道:“我已經報案,便衣們應該很快就會來了。”
果然,沒等阮棠問出詹婷白到底殺了誰后,便衣們就來了。
“我們接到協二那邊報案,說詹婷白殺人未遂后逃了,我們正在全力追捕她。”
詹婷白見到便衣們也不反抗,領頭便衣的讓人把詹婷白帶到案發現場指認,阮棠三人也趕緊跟著去。
這一路上,季南烽與便衣們打聽到底出了什麼事。
領頭的便衣與季南烽熟識,也有幾次合作,自然愿意賣一個好給季南烽。
這才小聲地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詹婷白見自己兒子大半夜還沒回家就去協二家屬院尋人,到了家屬院看到宗家大門緊閉,敲門吵醒了鄰居后,鄰居告訴她,她兒媳婦見血了在醫院。
宗玫現在不是協二的醫生,自然沒辦法進手術室,她拜托了同事一定要保住孩子。
等手術室的門一關上,馬高陽就在門外走來走去,宗玫看得心煩,就忍不住罵罵咧咧。
詹婷白到了協二急診部,看到了她兒子正在被宗玫訓斥。
上前就跟宗玫吵起來了,兩人越吵越激動,最后還是院領導來了才罷休。
幾人苦等,等到最后卻等來了孩子沒保住。
馬高陽當場就跌坐在地上,宗玫和詹婷白也只能扶著墻才穩住了。
孩子沒保住,馬高陽媳婦被退出了病房。
宗玫見到醫護們出來,攔著人大罵為什麼孩子沒保住,是不是他們偷偷把孩子給偷換了,大鬧著要看到孩子。
醫院里還有其他產婦在生孩子,手術室外面等著不少家屬。
院領導看宗玫鬧騰得不像話,只能讓護士長將孩子抱出來給他們看一眼。
等宗玫幾人看到了孩子臉色鐵青,一看就是憋的,再也站不住。
婦產科主任說,要是送來的早一點,說不定還能搶救。
六七月大的早產兒,他們醫院也有救回的,保溫箱里多住幾個月好好養著,也能長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