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季高陽也握緊了拳頭看著季部長。
季部長面色如常,張嘴道:“不必。”
“來者是客,請坐。”
詹婷白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老季,別說笑了,我跟你是領了結婚證的,我是你妻子,怎麼會是客人!”
詹婷白慌亂地從口袋里摸出結婚證,將結婚證懟到季部長的面前。
季部長撥開詹婷白的結婚證,也從口袋里拿出了同樣的結婚證。
“結婚證上寫的是季景山和詹婷白。”
“經過民政局查清季景山早已經死亡,他的戶口早應該就銷了,所以這個結婚證也注銷了。”
季部長將結婚證上敲著的一個大大的「已作廢」的紅章展示給詹婷白看。
詹婷白沒想到季部長做得那麼狠覺,那她跟著季部長的二十多年算什麼?!難道就是跟了一個死人嗎?!
“好,季景山,好的很。”
“勞煩叫我季淮山。我就算是失憶,也只叫季淮山。”
與季部長的沉穩淡定不同,詹婷白已經到了發瘋的邊緣。
“行,你說你叫季淮山。”
“那我請問你,季淮山,你跟我同床共枕二十余年,我們已經是既定事實夫妻!”
“你占了我二十多年的便宜,現在想要討好你前頭的兒子,想要不負責?天底下哪有那麼美的事情,你要是不負責我就去舉報你耍流氓!”
宗副院長沒想到詹婷白早有準備,連既定事實夫妻都懂,想來應該是早擔心有朝一日季部長會恢復記憶,所以早就找人咨詢清楚了。
看來季部長還是要被詹婷白拿下了。
詹婷白說完后,就等著看老季慌亂的表情。
誰想,季部長竟然無波無瀾,連一個眼神都不給詹婷白。
這讓詹婷白更加氣急,知道真相的老季一定是嫌棄她臟,所以才不愿意看她。
這讓她更加瘋魔。
她爸詹成濟重男輕女,沒將大哥留在邊境帶他們夫妻兩人盡孝。反而將她留在邊境,所以她爸媽來了邊境后就想要做主她的婚事,她本能地想要反抗!
越不讓她干,她就越想干……
季部長涼涼地道:“你確定,要在這麼多人前說?”
詹婷白眼里閃過一瞬的慌亂,“我還是那一句話,你要麼跟我用季淮山的身份領結婚證,要麼就等著被我舉報吧。”
季奶奶握著拐杖的手也一抖,季淮山剛被調查完。要是又要被調查就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好運……
二十多年的假夫妻,只要一方有心,恐怕早成了真夫妻。
更何況,季淮山還是失去記憶,認定了詹婷白是他的妻子。
既然是夫妻,兩人發生一點什麼,都是正常的。
再說,因為這種事情被舉報,只要女的一口咬定了自己被占了便宜,男的就有嘴也說不清。
季奶奶艱難地開口:“景山,你們夫妻倆有事好好商量,我們先回去了。”
季奶奶喚了老季假名,還親口承認了他們是夫妻倆,這是知道怕了。
詹婷白傲嬌地仰著頭,如斗勝的公雞:“季淮山,你怎麼說?只要你跟我重新領結婚證,這事咱們就翻篇了,老來夫妻也有個伴。”
季部長輕笑著搖頭,輕蔑地吐出七個字:“不到黃河不死心。”
“既然你一心求錘,那我怎麼好辜負你。”
季部長的視線落在了客廳里掛著的巨幅字畫《忍》,“這個家里樓上樓下我掛了二十六個大大小小的「忍」
字。目的是提醒我自己,時刻保持戒心,忍了男女之情。”
詹婷白身軀一晃。
當初搬來京市時,季部長就親手寫下了「忍」字,將每個房間都掛了。
她當時還很不高興,覺得這字煞風景,又嫌棄季部長的字寫得跟掃帚畫得一般,毫無雅意。
但是當時她還以為季部長是為了升職加薪,看字磨一磨自己的心性。
聽季部長如今提起,竟然不是?!
“我確實是失憶了,但不是腦子被狗吃了。”
“你那時雖然在醫院照顧我,但是倒尿盆全是高陽來做的。高陽那時候,還是個孩子。后來出院后,你讓高陽陪我睡,你以白天照顧我累了為由自己獨睡一屋。”
“再后來,不知怎地你突然轉了性,想要跟我睡,我自來警覺慣了,總覺得你有所圖,甚至圖謀甚大,那時候局勢還亂,我只猜測你蠢可能別人利用了,我當然不可能上當?我為了防止你爬床害我,還特意去醫院打了證明,證明我受傷后不行。”
詹婷白瘋狂大喊:“這、這不可能。”
“回京市的第三天,我有一堆事要做,你卻天天半夜來敲門。我不堪其擾,索性就設計讓你看到,后來你果然沒有再爬床。”
“至于那個醫檢報告,就在這個忍字的后面。你要是不信,可以砸了這字。”
第307章 天降橫財
詹婷白說什麼也不信,如困獸一般地轉了好幾圈,拿起角落里樓梯下放著的洗衣棍。
掄起棍子朝著巨幅《忍》砸去。
嘩啦——
玻璃碎了一地。
詹婷白的臉上都被劃了一道口子。
若不是穿得厚,恐怕身上要劃出數道傷口。
“夠了。”
“我說夠了!不要再丟人現眼了!”
詹婷白的手已經去翻字框,聽到親生兒子的話,手一抖,劃出了一道傷口,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