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干什麼!你們綁著我夫人做什麼!快松開她,要是傷到了我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會讓你們把牢底坐穿!”
阮棠臉色一片陰沉,用更大聲的聲音吼了回去。“她她娘的得了狂犬病!你們瞞而不報,是想多少人給她陪葬!”
于嵐男人本能地就想狡辯,一口咬定于嵐沒有得狂犬病,她只是最近被那些謠言嚇著了,情緒有些不穩定。
阮棠深呼吸,努力地平穩自己的語氣。“她已經進入了興奮期,最多還有6天就會因為呼吸肌麻痹和延髓性麻痹而死亡。”
“就算你不承認也沒有用,死亡后我們會申請法醫來尸檢,是不是狂犬病生前沒結論,死后總會有結論。”
于嵐驚懼地狂咽口水,來不及吞咽下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理智回爐,于嵐才驚覺自己這些天清醒的時間好像很少很少。
于嵐淚涕橫流,“阮院長,求你救救我!你那麼能干,你一定能救我的!我是你的志愿者啊,你有辦法救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就等著我服軟?我給你磕頭好不好……”
阮棠搖頭,“我不是神仙。”
于嵐這才知道怕了,“可我不想死啊,我都沒被那母狗咬一口,我怎麼會死呢……”
“一定是那只母狗在報復我,我給它磕頭求它饒我一命好不好?”
于嵐男人抹了一把淚,“那我夫人肚子里都孩子……也會死嗎?”
于嵐僵硬地轉動著眼珠子,看向她男人,“白志強,你在說什麼?!我都要死了,你還惦記著孩子?!”
于嵐男人不顧被捆綁在病床上狂暴的于嵐,追在阮棠和婦產科主任等醫護后面追問著:“孩子會怎麼樣?也會死嗎?能不能剖腹產提前將孩子取出來?”
“白志強,你怎麼不去死!!!”
婦產科主任客觀地道:“剖腹產需要產婦本人簽字,而且不足月就剖腹取出極可能各項器官都沒長好,都是風險。”
于嵐男人緊張地握著拳頭,“那這個狂犬病會傳給孩子嗎?”
婦產科主任看了一眼阮棠,才道:“母嬰傳播是要經過血液,這與狂犬病傳播途徑不同。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會傳染給孩子。”
于嵐男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又請求醫護們給他們夫妻倆一些時間。
阮棠知道于嵐的事情瞞不住,她只能抓住主動的機會,將事情的原委先告知于大眾。
她還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沒空管于嵐男人又有什麼小心思。
她算是看明白了,于嵐看著強勢又驕橫,但是卻被她男人拿捏得死死的。
只要她男人想做的事情,于嵐就沒有攔得住的。
“于嵐同志,我們這邊會幫你聯系你的家屬,你有什麼話要帶嗎?”
于嵐沉吟了半晌,哽咽道:“我不孝,還要請他們來幫我的遺體帶回京市。”
“還是別了,這里離京市那麼遠,就把我火化了吧……”
于嵐男人哭嚎著,“阿嵐,你不要我了嗎?”
阮棠記下了于嵐父母的聯系方式后,就將病房留給了于嵐夫妻倆。
只是病房的門卻敞開著,老秦等人就守在門口。如果于嵐男人想要做點什麼,第一時間就被老秦他們發現。
臨走前,阮棠叮囑于嵐男人,狂犬病的傳播方式。
雖然她不覺得于嵐男人會解開于嵐身上的繩子,但是她還是有義務告知他這些。
等阮棠走后,于嵐男人轉頭面向于嵐時,就悲嗆得哭了半小時。
于嵐原本打算好了,只要白志強一提孩子的事情,就罵過去。
但是白志強只這麼哭,什麼也不說,于嵐的心就被哭亂了。
“死的人是我,你有什麼好哭的!”
從她的嘴里發出了第一聲狗叫聲,于嵐就有了心理準備,她知道是那只母狗來報仇了。
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予了阮院長身上,阮院長能讓不孕的她懷孕,一定也能阻止那只母狗來報仇的。
誰想,阮院長竟然說沒辦法,她的精神氣一下子就瀉了,只想躺著等死。
等著,她家人是否來得及來看她最后一眼。
“阿嵐,沒有你我也活不下去的……”
“白志強,你說什麼話!什麼叫沒有我,你也活不下去?”
“阿嵐,我也不想活了。我們早說過的,生同衾死同穴。等回了京市,我們一家三口再也不分開。”
于嵐急了,白志強想要孩子,她不想給,現在白志強想一起尋死,問過她同意了沒!
“我拿了命懷上的孩子,還沒見過一眼!你要想死,自己死去,別帶著我孩子去!”
“阿嵐,我們都走了,留下這個孩子沒爹沒娘也可憐,還不如趁著不知道跟著我們一起走了得了……”
老秦低著頭,過不了多久就能聽到于嵐同志改口了。
果然,等晚上阮棠過來時,于嵐紅著眼眶請求阮棠趁著她還清醒,給她剖腹產。
“我想見見我的孩子。”
“等我死了后做鬼,也能認出來。”
于嵐一說完,她男人就在那抹眼淚。
阮棠靜默了一會兒,“剖腹不是小事,你這情況又特殊。明早,婦產科醫生們再上門。如果你還堅持,我會讓最好的醫生們給你動手術,也會讓各科醫生守在手術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