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鄭錫他們都沒請,但是請了鄭錫媳婦等一些家屬來幫忙打下手。
等人都散了,阮棠與女家屬們一起洗刷碗筷后,又將肉菜都分了分。
“這些都是沒上桌的,晚上可以給孩子加菜。”
這是她特意多做的,為的就是到時候給來幫忙的家屬們帶回家。
等女家屬們離開,阮棠一回屋就癱倒在床上。
不多會兒,季南烽也上了樓來,一臉心累地躺在讓阮棠的身邊。
“睡會兒?”
“睡吧。”
都挺心累的。
睡了一覺,再看糯米團子一樣的小崽子,又是滿血復活,只剩下歡喜。
醫院里一切正常,阮棠回家的時間也多了。
每天吸小崽子,每天嚎,“我家小白白好白好香呀……”
這一日,夜深。
家屬院都安靜了下來。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阮院長!阮院長!”
睡在一樓的季奶奶和莊老被吵醒,謹慎地問:“誰呀?”
“奶奶,我是錢大勇。”
季奶奶剛想開門,被莊老給攔了。“你等下,我們去喊人。”
兩人走到樓梯口,莊老才道:“孩子們每天在外做事,總有得罪人的時候,萬一門外是壞人呢……”
季奶奶后怕地拍拍胸脯,“還是你想得周到,那我上去喊人。”
莊老把電燈都打開,還塞給季奶奶一個手電筒。
敲開阮棠夫妻倆的房門后,阮棠一聽說錢大勇來找,忙折返回房間里,換了一套衣服。
敲門的動靜將謝姜夫妻倆也吵醒了。
季南烽將小白白托付給季奶奶和謝嬸,他也換了套衣服,追著阮棠下了樓。
“我也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季奶奶忙將手電筒給了謝姜,叮囑天黑小心點。
謝姜下樓時,阮棠已經開了門。
錢大勇正在跟阮棠說:“分院那邊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聽到了狗叫聲。”
阮棠深吸一口氣,“是野狗嗎?”
錢大勇臉色有些難看,“不是,是從醫院里面傳出來的。”
“是不是有人在惡作劇?”
錢大勇:“不知道,我剛在急診值班,聽到一聲狗叫聲,怎麼說呢,就狗一聽就像是母狗發出來的……”
錢大勇也知道這話說出來有點危言聳聽。但是面對阮棠,他還是應該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要是擱在平時,阮棠一定會調侃錢大勇能耐了,光聽聲音都能分出公狗和母狗了。
但是這會兒,她沒有心情。
“我去一趟分院。”
阮棠說著就去推自行車,季南烽讓錢大勇去給鄭錫和彭康平送消息。
“留一個在省一坐鎮,你和另一個趕緊來分院幫忙。”
錢大勇應了,去隔壁喊人。
“謝叔,你留家里吧,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得留個人拿主意。”
謝姜應了,將手電筒交給了季南烽。
目送阮棠和季南烽騎著自行車走了,才把門關上。
莊老作為資歷豐富的老醫生,從來都是信奉醫學是從巫醫、神學等傳統醫學發展來的,只是隨著科技的進步,前輩們的鉆研和實踐,醫學有了一套完整的理論。
所以,莊老信玄學。
“我怎麼覺得這事透著詭異?”
謝姜不欲多說,“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您還是別瞎說了。”
莊老仍堅持要請個大師來做做法事,要不然這事可能消停不了。“我剛剛算了算,今天剛好是三七,回魂夜。”
三七,陰差會放魂魄回家做最后告別,并約定好在雞鳴之前必須回到陰差身邊。
否則將變成孤魂野鬼,再難輪回轉世。
“我會跟阮院長提一提的。”
莊老這才閉了嘴,這種東西玄之又玄,還是慎重對待比較好。
那頭,阮棠兩人趕到了醫院。
省一分院燈火通明,孕婦和家屬們都站在門診樓前面的空地上。
阮棠眉頭一跳,那麼多人擠在一起,可別再發生踩踏事件。
靠近門口的志愿者和家屬們看到了阮棠,高呼:“阮院長來了,是阮院長來了!”
其他志愿者和家屬們聽到聲音,激動地往門口擠!
季南烽護著阮棠往后撤退,厲聲喝道:“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許動!否則——當場擊斃!!!”
季南烽的威嚴的聲音極有穿透力,傳入每個人的耳里!
余成茂聽到季南烽的喊話,大聲重復了一遍!
其他三個戰友聽到了余成茂的話,也重復了一遍。
決然冰冷的「擊斃」二字,讓混亂的志愿者和家屬們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余成茂領著保衛科的同志趕緊將人群分散了開來。
正是這時,鄭錫和錢大勇來了。
阮棠讓錢大勇去打電話,讓省一的保衛科同志都來分院幫忙。
再掛一個電話到局子里,請便衣同志來調查是否有人在裝神弄鬼。
這兩個吩咐,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的。
眾人見阮棠沒有藏著掖著,反而愿意叫便衣同志來,心下也開始覺得可能有人在裝神弄鬼。
要不然,那狗叫聲明顯趨向于女性的聲音。
“聽到叫聲的同志留下來,其他的同志慢慢地回病房休息。每兩間病房門口就會留一個保衛科的同志站崗,保衛科的同志大多的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是真正的沾過血的戰士!”
那些阿貓阿狗在他們面前,統統會現出原形!
志愿者和家屬們聽說保衛科的同志都是退伍戰士,放心地跟著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