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沁知道阮棠忙得連覺都睡不好,貼心地抱走了小崽子。
“小白白,要不要姨姨帶你飛呀!”
小崽子最近在長牙,一高興張開嘴,口水就嘩啦啦地流。
阮棠被小崽子口水糊了一臉,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脾氣。
小崽子竟然委屈地癟著嘴,埋首在高沁的肩膀上哎哎嗚嗚。
高沁忙心疼地拍著小崽子的后背哄著,“痛痛飛飛,咱們小白白不疼,讓媽媽疼。”
說著,還在小崽子的屁股上摸了一把,揚手將痛痛飛到了阮棠是身上。
小崽子這才扭著扭著停了哭,跟高沁一起去玩飛飛的游戲了。
阮棠看得驚奇,“這個戲精,是我生下來的?!”
季小弟正幫著他哥拎水,聽到阮棠的話,偷樂:“我也不知道像不像嫂子你,反正是不像我哥。”
“我應該也不這樣的吧?”
季小弟一臉不贊同,調侃道:“嫂子,你可太謙虛了。”
阮棠被噎了好大一口,給了季小弟一個「你等著」的眼神。
季小弟半點兒沒放在心上,他可不信他嫂子那麼忙還能騰出空來找他算賬。
季南烽將澡桶里灌滿了熱水,才來招呼阮棠去泡澡。
阮棠抱上她干凈的衣服,往浴室去了。
季南烽將兩桶熱水倒入澡桶中,伸手探了探水溫,“你先洗著,要是水涼了你喚我一聲。”
季南烽拎著空桶就要出去,就聽到門外阮棠期期艾艾的聲音。
“我晚上還是回醫院去睡吧。”
季南烽頓住腳步,不明地看向阮棠。“不是說要休假嗎?”
阮棠脫了厚棉衣,語氣低落地道:“我感覺這一趟回來,我跟這個家格格不入。”
季南烽眉頭微挑,若不是看到阮棠的眼里亮晶晶還閃著興奮的光芒,他都要信了。
這一雙眼睛,他時常在小崽子身上看到。
小崽子每回要尿了在他身上時,總是這樣。
明晃晃地恃寵而驕。
“是嗎?格格不入展開說說。”
阮棠掰著手指頭說小崽子欺負她,季小弟也欺負她,就連高沁也欺負她。
“還有你,哪回我洗澡,你都是殷勤地想要給我搓背。今天,你提也沒提……”
季南烽:……他手里還拎著桶,沒來得及提。
“阮院長批評的是,是我做的不好,才讓你有這種格格不入的感受。”
季南烽放下桶,一步一步朝著阮棠走來,“阮院長,讓我來伺候你寬衣吧。”
阮棠看著季南烽眼里翻滾的火,呼吸一窒。“那、那個倒也不必服務得如此周到,我自己來也是行的。”
“阮院長太見外了。”
季南烽勁兒大,不多會兒,就摁著阮棠剝了衣服,將她扔進了水里。
而季南烽卻慢條斯理地脫了棉襖棉褲,整整齊齊地跌在角落里,對上阮棠不明的眼神,嘴角一勾。
“家里有人,我不好濕了衣服。”
季南烽的手附上人阮棠的唇,“委屈你噤聲會兒,我速戰速決。”
水上,阮棠如飄零小舟被浪潮拍打得時隱時現。
水下,是藏匿不住的驚濤駭浪。
不多會兒,季南烽就抽身出了澡桶,擦拭干凈之后,又一本正經地去試了試水溫。
眼神略過阮棠的緋紅嬌媚的臉頰時,淡定地挪開了眼。
“涼了些,我再去打兩桶水。”
季南烽穿得齊齊整整,軍綠色的棉襖連個褶皺都沒有,阮棠咬牙不平,舀水就要潑他。
季南烽似有察覺,回頭似笑非笑地盯著阮棠手里的葫蘆瓢:“還有力氣?”
阮棠眨眼,葫蘆瓢調轉了個頭,給自己潑了一身。
呵呵。
她竟然聽到了季南烽的嘲笑聲。
果然,這個家快容不下她了!
等阮棠泡了澡出來,一家子神色自然,季奶奶還給阮棠遞了干毛巾,讓她快擦擦可別凍著了。
阮棠擦著頭,與季奶奶一起進屋。
就見季小弟和小崽子兩人撲在花瓷地磚上,季小弟在擦地,小崽子在一旁爬。
小崽子最近剛學了爬,還不會往前爬,只會拱著屁股往后爬。
看到季小弟撲在地上擦地,還以為是季小弟跟他玩兒,拱著屁股往后爬得飛快。
爬著爬著,一屁股拱到了季小弟臉上。
季小弟笑著推開臉上的小屁股團子。
小崽子癢得咯咯笑,一用力,就聽到噗噗——兩聲。
一個連環響屁對著季小弟崩開了。
季小弟的笑臉都裂開了。
高沁捂著鼻子,單手拎著小崽子跑開了,生怕季小弟揍他。
阮棠被這個變故逗得樂不可支,聽著季小弟嚎著:“啊,我臭了!謝姨,小白白最近吃的什麼,怎麼屁里的味道怎麼復雜,有點奶又有點菜。”
謝嬸也樂了,從高沁手里接過小崽子,“咱們小白白已經是大寶寶了,都開始吃蔬菜粥了。”
笑了一通,阮棠才問季小弟怎麼大晚上地擦地。
“我哪曉得我哥發什麼瘋,說水燒多了非讓我擦地。”然后,小崽子見他擦得起勁,非得跟著一起爬著。
咳,見到季小弟受罰,阮棠覺得這家也不是那麼格格不入。
畢竟季小弟還是一如既往地在食物鏈地底層。
小崽子玩累了,就張開胳膊非要阮棠抱。
謝嬸拍了一下小崽子的小屁股,“小沒良心的,看見媽就不要我們了,虧我們還天天帶你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