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明天出不了結果,病人就該來鬧了。
這一夜,不光檢驗科的同志加班。
幾乎全院的同志都在加班。就連后勤都要連夜去采買第二天食堂的食材。
全院加班到12點,阮棠勒令大家回去休息,有活明早再干。
只留了急診值班的醫護,其他人都回家了。
回家屬院的路上,阮棠與彭康平道。
“估計年前應該有的忙了,醫護們顧不上家里,咱們院領導就該替他們多考慮考慮,年貨往上翻一番,也算是犒勞醫護和家屬們辛苦了。”
彭康平應了,“我明天會跟后勤主任商量一下,盡量將年禮備得周全一下,讓大家過年大魚大肉地多補一補。”
阮棠知道彭康平是細致人,“你辦事我放心,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一點,熬一熬就過年了。”
與彭康平分別后,阮棠回到家洗漱了一番后就上了樓。
一打開門,竟然看到了季南烽正靠在床頭在看書,還是《大外科基礎學》。
阮棠腳步一頓,往后退了一步,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房門,才進了屋。
拍著胸膛道:“我還以為錯了門,特意推出去看了看。”
季南烽翻過一頁書,涼涼地道:“走廊上黑得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你看得清門?”
阮棠可不介意季南烽嘲諷他,唉,畢竟是她讓人獨守空閨了嘛。
“這麼晚,還看書呢?這麼用功?”
阮棠隨口問著,抬腳進門就往小崽子的小床走去。
“再不看書,我就要因為跟你沒有共同語言而被淘汰了。”
聽著季南烽哀怨十足的語氣,阮棠稀罕地看了幾眼小崽子就爬上床去哄男人了。
阮棠伸手環住了季南烽的腰,“就沖你這認真勁兒,明年就能下場考證……”
說著話時,阮棠的視線就往季南烽拿著的書看去。
“讓我看看,你看到第幾頁了?”
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副精彩的避子圖!
好一個內有乾坤!這書就是披了個羊皮。
“要是考試,看這書可沒用啊……”
季南烽慢慢地闔上書,“怎麼沒用?一定是我才疏學淺,沒讓你嘗到那等欲罷不能的滋味。”
阮棠看著季南烽臉上的神色淡淡的。但是偏偏說出來的話太、太他娘的騷氣了。
這詞,以前不都是她說的嗎?她每回說這種話,季南烽都能被她勾得不要不要的。
難不成,季南烽在學她?
這未免悟性也太好了吧?隔了那麼久,都還記得學以致用?
哇,有這種悟性,早晚能考出醫師證。
阮棠干笑了兩聲,偷偷地縮回自己的手。
得虧她生在這年頭,只能一夫一妻。要是生在遠古……唉喲,腰疼。
季南烽的大掌掐著阮棠的細腰,聲音里透著危險:“想什麼呢,看著我也能分神?”
阮棠忙將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甩了出去,討好地賴在季南烽的懷里,哄他!
“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你才疏學淺技藝不精。而是我還年輕,沒到如狼似虎的年紀?
所以,你也別太著急否定自己。要不你再等等,等我三十歲?”
季南烽氣笑了,將書往邊上一丟,關了燈拉上被子,甕聲甕氣地道:“睡覺。”
阮棠突然有些心疼季南烽,“你睡得著啊?”
“睡得著,說不定一覺醒來,你就三十了。”
阮棠打了一個哈欠,在床上拉了拉身子,不多會兒呼吸就變得綿長。
季南烽認命地睜開眼,他這個留守男人太慘了,每天跟媳婦說不上幾句話。
今天,要不是他故意博眼球,阮棠一準兒倒下就睡著。
阮棠生產后恢復地不錯,但是卻受不了久坐,尾椎骨附近就會抽疼。他剛看到阮棠捶了好幾下屁股,想來又不舒服了。
季南烽認命地將阮棠翻過身,大掌附上臀部,用大拇指揉散著……
阮棠陷入了深眠,夢里,全是錢大勇媳婦那朵小白蓮哭著哀求她幫忙,還要用手來拉她……
嚇得她猛得睜開眼睛:噢,原來是小崽子醒了,正扯著她的睡衣。
還沒喂完奶,阮棠又睡沉了。
季南烽給小崽子拍了嗝后,哄著他睡了。
這一回,阮棠又夢到了錢大勇媳婦……
等到鬧鐘響了,阮棠動了動身子……
為什麼會渾身酸疼?!
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被睡了?!
一下樓,對上季南烽欲/求不滿的眼神時,就知道他應該沒睡她。
思來想去,應該是她昨天坐了一天的緣故。
阮棠扶著腰去上班,路上遇上打著哈欠的黃菲。
黃菲神秘兮兮地道了一句:“年輕真好。”
一天忙下來,還有精力搞事情,這精力這體力,可真讓人羨慕。
阮棠就這樣的頂著別人羨慕或害羞的眼神,晃悠晃悠地晃到了外科門診。
醫院里,門診沒上班,錢大勇媳婦就來了。
等去檢驗科拿到了檢查單子,又忍著心疼掛了一個號子。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那麼早來,竟然還排到了59號!這些人瘋了嗎?!當醫院是商店嗎?!連看病都要介紹熟人?!
空等了一上午,下午的第四個號子就是她。
她將檢查單一股腦兒地塞給阮棠,“阮院長,我昨天的請求您考慮地怎麼樣了?您能幫我勸勸錢大勇嗎?他向來敬重你,一定會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