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勇干得那叫風生水起,阮棠算是發現了,只要不讓他上科室,他做什麼都有勁兒。
有錢大勇幫忙,阮棠可算是能騰出手來整頓各科室。
肉眼可見的,一個月的填鴨子式學習,讓去滬市的畢業生進步飛速,已經跟著老醫生出入門診。
留守在省城的畢業生還是那般散漫,一個月下來毫無進步,態度消極。
阮棠敦促各科主任帶教,若是依舊如此,要麼全調去后勤,去工地里搬磚去吧。
要不然,依著這種散漫的態度,肚里無二兩貨,當了醫生也是庸醫,只會害了人。
有頭鐵的新人半點不以為意,全當笑話聽了。
他們可是正經的被舉薦上的工農兵大學。要是換了其他專業出來就是干部,到醫院里來做個一線醫生都是委屈了他們!還要將他們調到后勤去搬磚,這怎麼可能?!
跟阮棠去滬市學習的新人各個夾起尾巴做人,跟在主任后面就跟個小狗崽子一樣,讓叼拖鞋絕不咬掃帚。
各科主任半點兒不驚訝,畢竟他們的阮院長可是馴狼高手。
不管多野的狼,都能訓成小狗崽子。
阮棠在日常巡視各科室時,抓到了兩個談情說愛的醫生,當即讓后勤主任來領人。
當天,后面的工地上多了兩個搬磚工人。
兩人干得一手燎泡,跟后勤主任求饒,說自己認識到錯誤了,想回科室上班。
沒想到被后勤主任笑著拒絕了,還拿出了調崗書,兩人的職務從醫生轉到了后勤。
兩人不服,去衛生廳,去工/宣/部告發阮棠濫用私權,當天還特意拉了記者去跟蹤報道。
老領導一個電話打到省一,阮棠正抓到了二人在手術中心聚眾抽煙,一人扎堆聞二手煙。
阮棠也不急著去接電話,先讓后勤主任將這三人的調崗手續辦了。
“你們三個要不要一起去告我濫用職權?想告的話,我給你們帶路。”
三人當然要!
三加二等于五!
他們人多勢眾,就不信告不倒阮棠這條地頭蛇!
一到衛生廳,三人立刻與那情侶碰頭,五人同仇敵愾地瞪了一眼阮棠,轉頭就跟記者們訴苦,說阮棠如何霸權,如何欺生,如何不把一線醫護當人……
記者們聽著五人的訴苦,一只耳朵進另一只耳朵出,他們的注意力全被阮棠吸引去了。
自從阮棠當了省一的院長后,從未接受采訪。
就連省一的大大小小新聞都被省報的柳副社長壟斷。不,據可靠消息,柳副社長明年開春極可能把頭上的副字摘了。
五人訴完了苦,又抹了一把辛酸淚,后知后覺地發現記者們的筆桿子好像動都沒動。
好像,連眼珠子都沒動,全盯著阮棠。
五人:……他娘的,地頭蛇難道還有吸魂術?!!
記者們要不是有著專業的職業素養,早打斷了五人的哭哭啼啼。好不容易等五人說完,就將他們給擠了出去。
五人:……他們不是主角嗎?為什麼把他們擠出去?
“阮院長,省一成為全國試管嬰兒唯一試點醫院,您有什麼想對全國醫護說的?”
“阮院長,省一出現了五個嚴重違紀的畢業生,您有什麼想對未畢業的醫護說的?”
五人:……五個嚴重違紀的畢業生是他們嗎?
所以,他們眼都快哭瞎了,喉嚨都快啞了,說了那麼多,還是白說了嗎?
第262章 拉偏架,誰還不會了?
面對記者的提問,阮棠笑了。
“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急著把我往槍口上拱吧?”
“我這頭好大的臉跟全國醫護逼逼叨叨,轉個頭就被新人給擼下了,那我還要不要臉了?”
記者們聽音知意,知道阮棠還是不想接受采訪。
“過幾天,在省一分院要舉行試點醫院授牌儀式,到時候給各位留個好位置。”
記者們趕緊應了,喊著阮院長仗義。
體外受精-胚胎移植術是生育大事,關系到生育困難家庭的幸福度。到時候肯定會有全國各地的媒體過來報道。
阮院長愿意給他們留好位置,可算是免了他們到時候擠破頭。
記者們跟阮棠打了招呼,就呼啦啦地走了。
五人想攔都攔不住。
等記者們一走,老領導再聽阮棠的陳述。當即怒斥五人目無紀律,不配為醫。醫院不養閑人,全開除了。
五人這才知道怕了,他們廢了不少關系才得了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好不容易大學畢業分配工作了,就等著拿了工資反哺家庭。
現在工作丟了,他們回家會被家里人打死的吧?
老領導可不慣著這些人,他又不是他們的爹。
“正好,你們人都在這兒,索性就辦理一下離職手續,把戶口遷回戶籍地去。”
消息傳回省一,新分配來的醫護各個繃緊了皮。
開除的三個原本是市一的,之前就沒少陽奉陰違,天天摸魚,科室風氣都被帶壞了。
孟韻聽說了后,還跟孟老院長說:“他們也就欺負我臉薄手軟,哼,落阮棠手里,還想上躥下跳蹦跶,慣得他們!”
市一的新老醫護沒少暗地里打聽阮棠的喜好,生怕觸了她的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