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阮棠第一天來家屬院探親不同,這些人見到阮棠都是笑瞇瞇地打招呼。
“我早知道小棠兒與別家的孩子不同,小小年紀就坐得下來背那麼厚的醫書,別人還在打雜,小棠兒都已經是院長了。”
“別人一樣事情還搞不明白,小棠兒不僅做了院長,還抽空結了婚生了兒子,人生贏家也不過如此吧?”
阮棠也笑瞇瞇地受了,“盡瞎說什麼大實話。”
那些個嬸兒奶啊被阮棠理所當然獨秀的語氣給噎到了。
一直到食堂里,都沒有人再開口。
柳湘云給阮棠搶了一個第二排的座位。
說是喜宴,卻也不好頂風大張旗鼓,只是請了相熟的人吃飯,規格是兩葷兩素。與家屬院里的其他人家一樣,并不算出挑。
畢竟人人都不可能跟阮棠一樣,拿著語錄就來蹭飯。不少人家私底下還是會送點東西或者包個紅包。這事都是有來有往。
林蕓西長得不錯,今天又特意穿了一身紅衣。
賓客們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聽說是個外地媳婦,難怪不知道阿拉滬市最近可避諱紅衣服了,也不怕被血鬼的給惦記上了。”
因為吸血鬼是資本國家的產物,所以大家私底下都是稱呼血鬼。
“早知道李家媳婦這麼不講究,這頓飯我就不來吃了。”
等賓客們坐滿了后,李溫將就揚聲感謝大家的到來。
話落,與林蕓西一起給偉人像鞠躬。
剛準備念誓詞時,就沖進來好七八個女人,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林蕓西。
“你要就是李大哥的媳婦啊,長得也不咋樣嗎?跟大家伙兒說說,你怎麼哄得李大哥浪子收心,跟你結婚的?”
林蕓西受驚地往李溫將的身后躲,“李大哥,他們是?”
李溫將安撫林蕓西,“都是我以前談的對象,可能聽到我結婚,特意來看你這個天仙的。”
李溫將面色不改,招呼她們落座。
只是在接近她們時,低聲威脅道:“你們要是讓我成為滬一的笑柄,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她們忍不住手腳發涼,想起李溫將的手段,垂著頭在最后一排落座。
被打斷的誓詞重新念上。
禮成。
賓客們鼓掌祝福這一對新人。
就在李溫將和林蕓西這一對新人給大李叔敬酒的時候,門外沖進來一幫便衣。
就連食堂外面都有便衣圍堵著。
便衣們各個持槍,對著李溫將夫婦倆和大李叔。
還有,賓客們。
季南烽將大菜籃子交給阮棠,用身體擋在妻兒的面前。
苗建業也是這般。
“誰也不許動!否則就別怪槍彈無眼!”
李溫將高舉著手,與領頭的便衣們套近乎:“領導,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和我媳婦結婚,剛對偉人像鞠了躬。”
領頭收了木倉,拿出了手銬將李溫將的雙手反銬了。
“領導,我到底犯了什麼事情,需要用得上這個?”
李溫將的小弟也湊了上來拉扯:“就是領導,我們家老大背景雄厚,你可不能把我們老大帶走。”
這些年,他們跟著李溫將遇上不少這種場面,每回不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也就是這回便衣們人數有點多。
領頭的冷笑一聲,賞了李溫將的小弟一人一腳,并附贈一人一個手銬。
大李叔這會兒已經反應過來,拉著李溫將不讓便衣帶走。
“同志,我們家九代良民,我兒到底煩了什麼事情,你們需要在他結婚時抓他!”
“你們要是不給個說法,我今天就死在你們面前,明天就會有媒體紕漏你們罔顧人命,囂張跋扈!”
領頭的便衣冷笑一聲,大聲道:“李溫將買賣戶口,還與滬市的吸血案有牽連,我們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才會前來捉人!”
大李叔懵了,“怎麼會?我兒子小時候可是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怎麼會跟吸血案有關。”
言下之意,買賣戶口確是知情的。
“帶走!”
林蕓西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手銬,她后退一步,跌坐在地。
“等一下!”
“我不是李溫將的妻子。”
“你們要是不信,我有結婚證能證明!”
“跟我登記的是他爸!我最多也只能算是他繼母,他做的那些我都不知道!”
林蕓西的話引起了大波亂。
就算是便衣們拿槍指著賓客們,賓客們都忍不住眉來眼去,輕聲嘀咕著。
阮棠同樣與柳湘云眼神溝通著。
哦豁。
李家玩得那麼大的嗎?
林蕓西與大李叔領了結婚證,卻跟兒子辦婚禮。
所以,到底是誰給誰戴了綠帽?
林蕓西生怕便衣們不信,哭著嚎自己是被騙了。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李溫將聽說我懷了雙胞胎,昨天將我從杭省接回來領證結婚。”
“李溫將說他的戶口還有用,讓我跟他爸登記,這樣我們的兒子就不是黑戶。這事只要我們不說,過兩年再重新登記就成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要是不信,你們要是不信就去問阮棠,她知道的!”
林蕓西四處搜尋著阮棠的身影,待得看到她在第二排時眼睛一亮。
“我醫院的阮院長就在那里,不信,你們去問他。”
便衣們可不管林蕓西說什麼,李家人全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