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阮棠和柳湘云誰也沒想過,要把電風扇搬去醫院。
等到七月中旬,電機廠終于給了貨。
季南烽將阮棠讓人從其他廠里買來的設備,早就準備的木扇葉拼裝起來……
省一的門診室都裝大吊扇了!
一傳十,十傳百,省一的大門差點兒擠爆了。
有不少都是附近的市民特意來蹭涼的,經過院領導的商議,特意劃了三塊地給蹭涼的市民。
市民們也十分自覺,自發地打掃那三塊地,聽說還特意成立了蹭涼委員會。
阮棠才過了半個月有電風扇的日子,7月31日夜里,阮棠翻了個身就感覺到羊水破了。
一陣兵荒馬亂之后,阮棠被送去市一。
8月1日,凌晨4點12分。
小護士推開了手術室的門。
季南烽一直等在門口,著急地問道:“我媳婦怎麼樣?”
“阮院長母子平安,半小時后就能送到病房去。”
季小弟沖到他哥的身邊,“母子平安???我嫂子生了個兒子?”
小護士點頭,還當阮院長的家人是高興壞了。
“是的,一會兒你們就能見到了。”
小護士重新回到了手術室,季小弟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哥,咱們好像沒準備大侄子用的東西吧?”
一屋子粉粉嫩嫩,他大侄子好像來得不是時候吶。
季南烽發愁的不是這個,是阮棠知不知道。
也不知道她盼了那麼久的女兒卻成了兒子,阮棠能不能接受。
阮棠被送回病房時,還沒醒。
季南烽問了管房的護士:“我媳婦知道自己生了個兒子嗎?”
護士雖然不知道季南烽為什麼會這樣問,但是還是實事求是回答了。
“為了防止產婦懷疑自己的孩子被調包,在生產后醫生都會將孩子給產婦看的,會告知產婦生兒生女。”
季南烽了然地松了一口氣。
至少,他不用糾結怎麼開口了。
病房里靜悄悄的。
季南烽緊張地看一眼阮棠,又瞄一眼兒子,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就等著阮棠醒來。
因為一直用靈泉水養著的緣故,阮棠睡了一會兒就醒了。
一醒,就問:“孩子呢?”
季南烽一頓,沒想到阮棠一醒來就要看兒子。
看來阮棠已經接受了自己生了兒子的事情。
也是,都是自己懷胎十月生的,怎麼可能不喜歡。
季南烽松了一口氣,將兒子從搖籃里抱出來放到了阮棠的身邊。
阮棠忍著下半身的疼痛,側身看向她的孩子。
小家伙許是營養好,小臉紅撲撲的,跟前世的嬌嬌一模一樣。只不過是跟二三個月的嬌嬌一樣。
小家伙一到了阮棠的懷里,本能地朝著阮棠的懷里拱啊拱。
阮棠剛生產完,還沒奶水。
但是還是才擦拭了后,讓小家伙拱著吸了吸刺激一下,這樣有助于早點下奶。
季南烽看著一大一小,母慈子乖,一顆心總算是放回了原處。
阮棠的身體底子好,恢復地也不錯,過了三天就安排出院了。
回了家后,阮棠在季奶奶的威壓下,開始坐月子。
除了喂奶吃飯,每日大半的時間都是昏昏沉沉地睡。
直到過了二十天,阮棠才有了些許精力。
季南烽正熟練地給小家伙換尿布,阮棠欣慰地看著,隨口道:“你最近是不是跟賀昆他們吵架了?”
阮棠有了精力,這才想起來,只那日她生完,賀昆那些人匆匆露了一面,后面好像就一直沒來過?
季南烽換尿布的手一頓,壓到了小家伙的大腿,小家伙扯著嗓子嚎。
季南烽手忙腳亂地將尿布換好,抱在懷里哄了哄。
阮棠:……夸早了,也沒有多少熟練。
阮棠無奈地接過小家伙,小家伙委屈地在她懷里拱了拱,嘴角還委屈地癟著,一抽一抽地哼唧著。
哄好了小家伙,阮棠又問:“真吵架了?”
“沒有。”
“真沒有?那怎麼這麼久,一個都沒見著?”
季南烽硬著頭皮解釋:“今早賀昆就來了一趟,我沒讓他上來,怕影響你休息。”
最重要的是,人一多就容易咋呼。
這二十多天,他都不敢稱小家伙為兒子,生怕刺激到了阮棠的哪一根神經。畢竟,就算是阮棠已經說服自己接受了。但是萬一提的人多了,又刺激到了呢?
他特意咨詢過精神科的醫生,說是別看生產了就任務完成了,產后的情緒波動才最要命。
阮棠再三確定了季南烽沒跟人鬧別扭,這才安心了。
“我沒那麼虛弱,下次他們再來的時候,上來就好了。”
季南烽陽奉陰違地應了。
一轉眼,就到了9月1日。
阮棠足足做滿了一個月的月子。
一出月子,她就張羅著洗頭洗澡。
神清氣爽地出了浴室,就聽小家伙又在屋里嚎。
阮棠有些無奈,前世的嬌嬌跟個小貓崽一樣,現在……可能嚎。
可,會哭的崽子有奶吃。
阮棠認命地搓了搓頭上的濕發,三兩步地往樓上去了。
季南烽正在屋子里抱著小家伙轉圈圈地哄著,見到阮棠頭發都沒擦干就上來,皺了皺眉。
“嚎幾聲,有利于透透氣。你先把頭發擦干。”
“沒事,已經不滴水了。”
阮棠話音剛落,一滴水滑到了她的鼻尖。
唉,到底是母子連心,一聽兒子哭,連頭都沒擦干就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