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是不信,我家里還有兩條新的包被,就這個百子圖的。”
便衣們又讓蒲夏冰認人,蒲夏冰斂眉,匆匆地瞥了一眼,一口咬定這不是她的兒子。
說著話時,手里緊緊地抱著小女嬰。
屈家老大急了,勸蒲夏冰看仔細一點,“小冰,這就是咱們兒子,我兒子跟我一樣,腳下有顆黑痣。這話還是你說的呢,你看,黑痣就在這兒!”
屈家老大記得褪了自己的鞋襪,將自己腳底的黑痣與兒子的作對比。
“你們看,這就是遺傳!”
便衣:“行!孩子找回來了,那就請二位跟我們走一趟吧。”
屈家老大一愣,以為是要了結案子,“行,我跟你們走一趟,我會送一面錦旗到你們局里的,這回我兒子找回來多虧了你們。”
便衣辨認著他話里的真偽,發現這人眼里真摯的要命,還在那兒說著他兒子可是屈家的長子長孫,這人情他認下了巴拉巴拉……
怎麼辦,開始有些同情他這麼無知了。
蒲夏冰臉色蒼白,“我才生完孩子幾天,還沒出月子,不能下地。”
不管蒲夏冰怎麼說,便衣們還是將她帶走了。
到了門口,遇上了蒲夏冰的同學,那個婦產科的、給蒲夏冰接生的那個醫生。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后,迅速地挪開了眼。
屈家老大見到那個婦產科醫生手上帶著的手銬,再看看蒲夏冰,總算是發覺到好像哪里不對勁兒……
季南烽一回來,就讓孟老院長給阮棠做了個檢查,確定沒什麼問題后,就辦理了出院。
回去的路上,季南烽告訴阮棠。
那男嬰是在蒲夏冰的生父的手里。
因為蒲夏冰生父早年就是個混子,在省城有點路子,這幾天一直躲在暗巷里。
蒲夏冰生父不敢怠慢了他這個名義上的寶貝外孫,蒲夏冰答應他,只要辦妥了這事就以照顧外孫的名義,將他們弄回省城。
所以,蒲夏冰生父伺候得相當盡心。
還特意去讓人買奶粉。
這一買就出事了。
季南烽早讓苗建業幫忙盯著黑市。
來買的還是暗巷的女人,順藤摸瓜就找了過去。
人贓并獲,順帶還捅破了幾個暗/娼點。
等阮棠從省一的事務中抽出空來,蒲夏冰那邊的案子也結了。
案子結了,可市一的名聲卻受了損。
自打發生偷男嬰事件后,市一門可羅雀。
孟韻天天閑得往省一跑,揪著阮棠就是一頓訴苦。
“省一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鬧啊,真讓人心生羨慕。”
“小棠兒,你要是也不到我們市一去生孩子,我們市一怕是要倒閉了。”
阮棠貼心地道:“我今日就把話放在這兒,市一要是倒閉了,我們省一一定會伸出援手,幫忙多接收幾個醫護。譬如說你和孟姨一定會收的。”
孟韻咬牙:“說!你想吞并我們市一多久了!”
阮棠大喊無辜,“日月可鑒,我最多就是想去市一偷師,沒想吞并。光是一個省一就已經快把我累死了,我沒那麼大的野心吞并其他醫院。”
想當初,她被蒲老院長忽悠來省一,也是沖著一個星期就上個兩三天班,工資高來的。
誰想來了沒多久,又被忽悠上了院長的職務,天天累得跟狗一樣。
還要天天跟其他院長勾心斗角,天天帶著人偷對方的老巢。
阮棠捏著嗓子嘆了一口氣,“孟院長咋說,答應嗎?”
孟韻能說什麼,她除了答應還能說什麼。
早知道早些時候阮棠提出要來市一的婦產科學習時,她就答應了,說不定還能換個到省一外科學習的機會。
孟韻含淚答應,阮棠當天就派了保衛科的同志去幫助兄弟醫院市一搭臺子。
她施施然地去衛生廳了。
老領導一見阮棠來了,下意識地心一緊。
“你又有什麼大膽的想法?”
自從阮棠當上這個院長后,來衛生廳就跟回娘家一樣,隔三岔五要來一回。
每回來準沒好事,都是提一些讓他無能為力的要求,他都得求爺爺告奶奶地去求人辦事。
阮棠再來幾趟,省城里怕是到處都是他的爺爺奶奶了。
阮棠輕咳一聲,“領導,聽聽你這話說的……”
老領導一臉赴死,沒有半點跟阮棠寒暄的意思。
“噢,我這回來是為了兄弟醫院來了,畢竟兔死狐悲……”
老領導聽完阮棠的要求,一臉漠然。“小阮啊,你是不是窺覷我這個位置很久了?你要是想坐一坐,你直說。”
我給你一個到處認爺爺奶奶的機會。
阮棠差點兒把頭給搖掉了,為什麼大家對她的誤會那麼大?她明明就是老老實實、安分守己的有點能干的院長。
阮棠一走,老領導也去了局里。
在幾方協調之下,局里答應了讓蒲夏冰一群作案人到市一門口道歉。
在省一的保衛科的幫助下,市一的臺子搭得很大很豪華,還通了電,力求給每一位作案者都配上一個話筒。
孟韻特意挑了一個休息日,舉辦了這一次別開生面的道歉會。
在道歉會的開始,由孟韻作為市一院長歡迎省一的婦產科同志來市一交流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