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社長的指尖的黑色絕大部分都已經褪去了,只剩下指尖的那一點點,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跟正常人一樣。
阮棠想起柳湘云曾經算的卦,有些擔心。
葉子愛命運多舛,若是真跟柳社長處出感情來。萬一到時候真離婚,她能承受得住嗎?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等我哥一出院,我就催他們兩個去領離婚證。我一定會將萌芽掐死在搖籃里的。”
阮棠點頭,“等離了婚,兩人要是想要再一起,完全算是另一段開始了,這就應了你的卦了。”
兩人就如此拆散葉子愛和柳社長展開了一段熱烈的討論。
惹得前面的大媽頻頻回頭看他們,那眼神就跟看王母娘娘一個樣。
兩人頂不住大媽們的眼神,到了市一就趕忙低著頭下了車。
下了車后,兩人捧腹大笑。
“我剛還想問問大媽們,你們瞧見過大肚子的王母娘娘?”
“幸虧你沒問,王母娘娘沒大過肚子,咋生下七仙女?”
阮棠一想也是,“那可幸虧我沒問,要不然咱們就要被正義的大媽們痛批了。”
柳湘云點頭,“那可不,咱可能都下不了車。”
“前面的讓一讓!我媳婦要生了!麻煩讓一讓。”
柳湘云護著阮棠,忙往路側讓去。
“是屈老爺子的大兒子。”柳湘云輕聲地跟阮棠耳語道。
她自從做了阮棠的助理后,也沒少跟著阮棠去工廠坐診。所以對屈家的長子也見過幾面。
果然,三輪平板車上半躺著蒲夏冰。
蒲夏冰護著肚子,輕聲地呻/吟著。直到平板車經過阮棠兩人的身邊……
“老屈啊,停一下。”
蒲夏冰慢慢地從平板車上直起身子,眉眼間難掩得意。
“是阮院長啊,你是來市一產檢的?”
蒲夏冰也不需要阮棠回話,徑自往下說:“回頭等我生了兒子,阮院長可要來吃滿月酒啊。”
阮棠神色淡淡:“那我等著老爺子給我送請帖。”
言下之意,如果滿月酒是屈老爺子張羅著辦的,她會來。如果是蒲夏冰辦的,她不會來。
蒲夏冰不悅,她可是屈家的長媳,看在她肚子的份上,到哪兒誰都給她幾分薄面,可阮棠竟然不給她面子。
蒲夏冰撫摸著肚子,勸慰自己:只要她生下兒子,那可是屈家的長子長孫。屈家家大業大,以后可都是她男人,她兒子的。
哼!阮棠以后再想要從造車廠撈錢,還得經過她點頭!
屈家老大當然對自家媳婦和阮棠之間的過節有所耳聞。但是在他看來,這些都不算什麼事。
但是生子卻是頭等大事。
屈家老大警告地喚了一聲:“小冰。”
蒲夏冰神色一僵,呻/吟著重新躺了下來。“老屈啊,醫院到了沒,我疼得撐不住了。”
屈家老大施展了眉眼,安撫她:“前面路口就到醫院了……”
柳湘云看著兩人的背影,嘀咕著:“我咋覺得屈家老大人緣不咋地,媳婦生孩子連一起拉扯的都沒有。”
阮棠不置可否,連柳湘云這個外人都能看得清的事情,可惜蒲夏冰卻看不明白,還想著讓屈老爺子給她孩子辦滿月酒。
等兩人進了市一的婦產科,竟然看到了孟老院長在門診室。
阮棠疑惑,依著蒲夏冰的性格,都特意來市一生產了,還不找孟老院長接生?
萬一生產艱難需要剖腹產,這市一還有哪個婦產科醫生比得上孟老院長?
孟老院長笑著接過阮棠的掛號單:“看到我在門診,有這麼驚訝嗎?”
阮棠點頭,說了在門口看到蒲夏冰。
孟老院長想起有這麼一個人。因為蒲夏冰在市一來做產檢時也挺高調,張口閉口就是兒子。她還勸了一句,生兒生女都是自己的寶。
“她跟張醫生是同學,又是老鄉。所以她一直都是在那邊看的。”
孟老院長說完后,就給阮棠做了檢查,一切都好。
想到阮棠和季南烽膩歪勁兒,提醒道:“已經孕后期,可不能同房了。”
阮棠無奈:“我好歹也是醫生,這種常識還是有的。”
兩人想走時,孟韻得了信趕來了。
孟韻最近被賀昆纏得緊,難得見到阮棠和柳湘云,不想中午回家面對賀昆那個諂媚的臉,央著兩人在市一吃午飯,順便看看蒲夏冰生兒生女。
也行吧,反正能蹭個飯也好。
三人打了飯去孟韻的辦公室吃,三人說著閑話。
柳湘云:“你們婦產科醫生應該早知道了是男是女吧?”
孟韻搖頭,“沒到生出來那一刻,誰都不知道是男是女。不過憑我媽三十年的婦產科醫生的經驗,蒲夏冰肚子里的是個女孩。”
柳湘云有些幸災樂禍,“你是沒見到蒲夏冰剛剛那得意的模樣,怕是要失望了。”
阮棠附和:“屈家孫輩幾十人沒一個兒子,蒲夏冰要是真能生出兒子來,怕是上輩子拯救了地球。”
有孟老院長的預判在前,她大膽地放話,絲毫不怕被打臉。
阮棠的話音才落,就聽到有人敲門。
孟韻一開門,就看到了屈家老大。
屈家老大滿臉喜色。
阮棠心里一咯噔,她這是要被打臉了嗎?
果然,屈家老大開口了。
“孟院長,我媳婦生了個兒子,喜糖喜蛋大家沾沾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