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來后,就讓人去報警。便衣們來了一趟,定下了這次案件為尋仇案。
詢問柳家人最近跟誰結仇了,柳家人半天也沒說清楚。柳家早沒落了,他們家人在京市向來都是縮著脖子做人,就差茍到爛泥里了,能得罪誰?
最后還是柳家二兒子猜測到,“該不會是那個小兔崽子找人干的吧?”
柳老爺子氣得差點兒將眼珠子瞪出來:“他敢!他拆了老子的家,下一次是不是想刨了祖墳了!”
柳家二兒子本就不服大哥當家,大家都是妾生子,誰比誰高貴。“大哥不是早些天見了那小兔崽子,想要他出錢孝敬您,補貼本家,不知道是不是哪句話沒說對,惹到人了。”
柳老爺子前后一想,自從柳家人出門就被套麻袋算起,日子也對得上。
“打個電話去問問。”
柳家二兒子應了,半小時后那邊接通了,兩人說了十幾分鐘才掛了電話。
“爸,大哥說那小兔崽子昏迷送醫院去了。聽說情況不大好,就連省城最好的兩家醫院都束手無策。”
“大哥還查出了,那小兔崽子跟省城的黑市有點關系,他妹夫就是黑市的管事,這次來京市了。咱家這事跟他們兄妹倆脫不了干系。”
柳老爺子聽完后,沉默了一會兒:“他跟他媽一樣,都是短命鬼,有福也沒命享,有錢沒命花。”
柳家二兒子附和。
“發個電報過去,老大媳婦的外甥女不是也跟著去了杭省?讓她給老三沖喜。我那便宜女兒叫什麼,我記得好像叫什麼花的?”
柳家二兒子嘴角抽了抽,一看便宜兒子還有用就叫老三。
“叫柳湘云,她男人叫苗建業,是黑市的大管事。”
柳老爺子點頭,“這些損失,都記得讓他們賠上,報個價格給老大媳婦的外甥女,讓她機靈點,柳家的老宅和祖墳都該修一修了。”
“那您休息,我去發電報。”
柳家二兒子從老爺子的屋子里出來,就被柳家人圍住了,他也沒隱瞞全都說了。
老大媳婦聽說外甥女要去沖喜也沒反對,她娘家早被打倒,她讓外甥女住在柳家,原本是想要嫁給自己的小兒子的。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她當然樂見其成。
說是沖喜,老爺子必定是不能讓老三醒過來的。到時候,只剩下老三妹妹一個人無依無靠的,還不得指望著娘家給她出頭。小丫頭片子好忽悠,到時候一哄就把什麼都搬回娘家了。
自從柳社長入院后,如阮棠承諾的這般。
柳社長住的是單人間,進出醫生都是相熟的。
柳湘云也慢慢地冷靜下來。
這些天,省一和市一的內科主任都來給他哥看了病,也試著用了藥,但是毫無起色。
這就讓她不得不迷信,醫院里醫不好的,是不是就是沾了不干凈的東西?
都怪她學藝不精,只會卜卦算命,驅鬼這事兒她還沒學過啊。
她讓黑市的兄弟幫忙淘了幾本驅鬼的書,她自學了幾頁,還手制了桃木劍。
她按照驅鬼咒寫的那般,用桃木劍凌空畫了符。
符成,鬼現,桃木劍出!
眾鬼斬于劍下!
她卡在了第二步,鬼沒出現。
哎,看來跨行如隔山,沒那麼好學的。
專業的事情,還是要找專業的人。
可如今破四舊,她上哪兒去找驅鬼的專業人呢?她只能將這事交給了黑市的那幫兄弟。
當晚,上身迷彩服,下身綠褲子的大師就來了單人病房門口。
阮棠、葉子愛、孟韻和柳湘云站在門口,四雙眼睛打量著面前的谷大師,約莫四十來歲。
阮棠與三人竊竊私語:“是我孤陋寡聞了,驅鬼大師現在都穿迷彩服和綠軍/裝了嗎?”
葉子愛點頭:“是啊,這人看起來像是退伍的,一身浩然之氣。”
孟韻皺眉,“我看著也不像有本事,太年輕。”
谷大師也不說話,抓住領口啪地一撕。
紐扣崩壞,一個個跳落在地。
谷大師預想之中的尖叫聲沒有傳來。反而是四個小姑娘興致勃勃地盯著他看。
這、這幾個小姑娘膽子挺大啊。
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迷彩服脫了后,露出了一身灰撲撲的道袍。
“還缺個桃木劍。”
谷大師盯著那個大肚子姑娘,搶人臺詞可不是什麼好人。
悻悻地從腰間拿出一把大桃木劍。
谷大師又從背簍里拿出一只被綁住了嘴的大公雞。
裝備齊全,四人才讓位,讓谷大師進入病房。
谷大師有些懷疑,他今天要是少拿了一樣東西,這個門就進不去了。
谷大師站在病房門口,打了一個寒顫。“好重的陰氣!”
谷大師從口袋里摸出一把平安福貼在身上。
前面后面,手上腳上,頭頂胳肢窩都貼得齊齊整整。
柳湘云勸道:“大師,你這沒必要吧?”
谷大師一臉高深地伸出食指搖了搖,“非也。你們沒發現嗎?這間病房里的溫度比外面冷好幾個度,這是有鬼啊,還不少。”
四人一聽,果然感受到了冷意撲面而來。
好像是有點兒冷啊。
“大師,那你這平安福賣嗎?”
“賣。10元一張。你們買嗎?”
孟韻大方地給了一張大團結,“我們先買一張試試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