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聞言,也不敢攔了。
“媽,你把衣服收拾一下啊,我帶你去看看我們自己的家。”
阮母皺眉,小聲地道:“南烽啊,京市的風聲緊,房產不能買賣,你可別犯錯啊。”
“我上回救火,上頭獎勵下來的房子,手續都正規,不信您看房本。”
阮母看了房本,這才松了一口氣。只要正規合法,其他的她就不問。
她雖然隱隱察覺到女婿應該不是一名轉業工人那麼簡單,但是這種猜測只能爛在肚子里。
阮母也是利索人,在她眼里兒女都一樣。所以并不覺得住女婿的房子有什麼不好的。再說能省下房租,又能給女兒女婿看家,正好。
當即就讓季南烽帶她去看看房子,心里盤算著缺什麼東西,回頭自己再好好置辦。
宅子是一座一進的四合院。
“這、這住我們兩個老的,是不是太寬敞了一些?要不然,租點出去?”
剛說出口就被阮母自己否認了,這四合院明顯重新翻新過,這麼嶄新的房子租給別人阮母又舍不得。
季南烽見阮母糾結上了,勸道:“我們往后也要來京市,租給別人不方便。”
賀昆也在一旁附和著,“是啊,阮姨,回頭我們也要來京市玩的,你可得給我們幾家留好房間。”
阮母一聽哪有不答應的。
待得一進屋,就發現屋里什麼都不缺。
就連澡桶都給置辦好了,阮母的心熨燙的,強忍著沒哭。
一行人再回到出租房里,正是下班的時候,阮家有人進進出出,只除了兩人的衣服,其他的全被季南烽三人扔了個干凈。
有人見阮母在門口攔著,還當阮家人得罪了人家,一個個地離得老遠了。
等阮母一行人走后,他們又干凈去垃圾點扒拉有用的東西。
季南烽去接阮父下班,阮母帶著賀昆和苗建業回家去做飯。
阮父匆匆從醫院里跑出來,身邊一個年輕的醫生正跟他說著,他們家被幾個兇神惡煞的人給搬空了。
阮父急出了一腦門的汗,滿心責怪自己在上一臺手術中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就連在門口的季南烽都沒瞧見。
“爸。”
阮父跑出去好遠,后知后覺地想起門口那個人好像他女婿,那一聲爸該不會在叫他吧?
阮父呆愣地轉過身,就看到了季南烽小跑著過來。
“爸。”
阮父呆愣地點著頭,跟年輕的醫生說了一聲:“應該是一場誤會,我女婿來了。”
阮父是聰明人,見到季南烽站在這里,就推測出了事情的原委。
季南烽領著阮父往家去,路上阮父只字不提新家的事,只問了阮棠如何,省一如何。
季南烽有問必答,翁婿倆慢悠悠地走著。
四合院就在協二的東面,隔著兩條巷子,離協一也隔了兩條巷子。
這里的四合院住了不少兩院的領導。
這不,季南烽剛抬手敲自家的門,就聽到了隔壁的開門聲。
協二的副院長宗玫打開門,還以為是有人敲她家的門,一開門就見到外科的阮從謙醫生和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站在隔壁門口。
阮父開口與宗玫打招呼,宗玫回道:“阮醫生找人嗎?隔壁沒住人。”
阮父搖頭,“我女兒女婿的房子,以后我們就搬到這里了。”
宗玫看著隔壁門開了,阮從謙翁婿兩人被應了進門,然后門關上了。
“媽,誰來了?”
季高陽夫妻倆久等不到宗玫回來吃飯,就讓季高陽出來看看。
季高陽如果早一步出來,就能看到季南烽,他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如果他媽詹婷白知道了,一定會想方設法將阮父從協二弄走。不會讓季南烽的任何一個親屬來京市的。
宗玫搖頭,“是隔壁的空宅子搬來了人,是醫院里的一個醫生。”
宗玫知道她這個女婿心高氣傲,看不上她們醫院里的那點子事,也不想多說。隨著這些年老季的位置越爬越高,女婿已經不大將他們看在眼里。
果然,季高陽一聽就不感興趣,也不再多問。吃了飯,就走了。
宗玫聽著隔壁傳來的阮從謙醫生的爽朗的笑聲,一時有些羨慕。
阮從謙在醫院里向來清冷,沒想到還會笑得這麼開懷。想想也是,她要是有個這麼孝順的女婿,她估計笑得比阮從謙更大聲。
隔壁的阮家,正熱熱鬧鬧地吃著飯。
吃完飯休息時,阮母又碎碎地將她了解到的情況一一說了,阮父嘆了一口氣。
“兒女太能干,我們做父母的能怎麼辦,跟著享福唄。”
阮母翻了個白眼,推了一把得意的阮父。“你就得意吧!”
“你也可以一起得意。”
阮母眉飛色舞地說著出租屋那些人的精彩表情,痛快地呼出了一口氣。
“哎,不知道咱們大院的那些人都去哪兒了,也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會再見面。”
阮父神色一凝,從柜子里翻出了一沓信。
這些都是他的老同事謝姜寄來的,他比阮父早兩年下放到大西北開荒。阮父來了京市后,寄了不少物資過去。
“你說,我將謝姜介紹給小棠兒如何?省一如今重外科,內科卻是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