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告訴她,怕是要秋后算賬,也寒了她的心。
季南烽對阮父阮母是發自內心的敬重。不僅僅是因為他們養育了阮棠,還因為阮父是一個救人無數的大醫生。
季南烽沉吟了片刻,就決定了:他要去一趟京市!
做了決斷后,季南烽整個人就放松了。
“你怎麼還沒走?”
老頭朝著季南烽咧嘴一笑,依著季南烽的性子,收下了房本,就意味著這事他沾手了。
“我送你出去吧?”
季南烽拒絕,“不必,我媳婦一會兒就來接我了。”
可他等啊等啊,從天亮等到天黑,阮棠一直沒出現。
連個人影都沒有!
老頭猶猶豫豫起身,就被季南烽給喊住了,“你去做什麼?”
“你重傷未愈,情緒不好大起大落,我去給你媳婦報個信。”
“你別火上澆油,我就謝天謝地。”
哼,當他聽不出來,老頭是在赤果果地嘲笑他?
季南烽滴水未沾,一直等到了天黑。
才有便衣開了門,領他出去。
終終終于,他看到了阮棠。
阮棠雙手護著肚子,朝著他點頭哈腰。“對不住啊,季南烽,我有點事給耽誤了。”
“那你說說,什麼事情給你耽擱到現在?”
阮棠張嘴:“這、這——說來話長,我們回家慢慢說?”
“哼。”
季南烽轉身就走。
阮棠將擱在肚子上的手收了回來,慢悠悠地跟在季南烽的身后。
行吧,今天應該氣狠了,連她抱著肚子的討好都不管用了。
“這個季同志有點可憐啊,一天了,滴水未沾。”
阮棠默默地又把手擱在了隆起的肚子上,這麼聽著,是不止有點可憐啊。
罪過啊,還是得哄啊。
阮棠邁出局子大門時,就見季南烽跟季小弟說了幾句話,季小弟騎上自行車就走了。
阮棠摸了摸肚子,小聲嘀咕道:小嬌嬌啊,一會兒給點力,咱們一舉把你爸拿下。
阮棠手觸摸的地方,小小鼓起一塊。
受到小嬌嬌的回應,阮棠頓時信心膨脹。
自從上了四個月以后就有了胎動,等月份再大一點,有時候阮棠摸摸肚子就會給她回應。
但是,季南烽卻一次都沒感受過,一次都沒有。季南烽早嫉妒地眼都紅了。
只要這一次給點甜頭,季南烽一定會激動地忘了生氣。
阮棠再一次確定跟肚里的小嬌嬌說好了,才朝著季南烽疾步走去。
季南烽眼皮一跳,不等阮棠走近,先扶住了她的胳膊。
阮棠無聲地指著肚子,小家伙正踹得歡。
季南烽抿著嘴,垂眸看著阮棠的肚子上鼓起一個小包包,想摸。
他輕輕地抬起手,小心地放在阮棠的肚子上。
然后。
無事發生。
小家伙匿得徹底。
季南烽抬眸,無聲地詢問阮棠。
“小嬌嬌,我們不是早說好的嗎?動呀,動一動呀。”
不管阮棠怎麼撫摸肚子,一如以往,小家伙都不肯動一下。
季南烽磨牙霍霍,雙手扶住阮棠的肚子,附身就咬住了阮棠的唇!
“你們娘倆,就是來磨我的吧?嗯?”
季南烽是氣狠了,偏偏這兩個磨人精,打也不能打,罵也不能罵,他只能咬一口泄泄憤。
“天吶,前面兩個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在局子跟前耍流氓。”
“要說不說,這夫妻倆感情可真好,我懷孕的時候,我老公可沒親過我,可真讓人嫉妒啊。”
然后,剛出局子的兩人又被帶了回去,大眼瞪小眼。
“我能不能自己贖自己?”
便衣搖頭,必須有家屬簽字。
阮棠忍不住踹了一腳季南烽,季南烽卑微地低下身,讓阮棠踹肉多多的大腿。
隱在便衣中的老頭捂著眼,沒眼看啊,剛剛出門的時候不是挺囂張,咋回來就變成了小男人了。
阮棠深呼吸,同便衣說:“同志,麻煩打電話到省一……”
省一接電話的是急診室值班的醫生,當便衣說他們院長夫妻倆被關在局子里,等著人去贖時,值班醫生罵了一聲騙子就掛了電話。
一連兩次都是如此。第三次,不等對方掛電話,便衣先說了兩人因為在局子門口親吻被舉報當眾耍流氓而被抓。
值班醫生聽完之后,這才信了,“阮院長和她男人當街耍流氓,這倒是有可能的。”
然后,熱情的醫護們組團來接阮棠和季南烽出局子。
贖人的錢,是醫護們眾籌的。
饒是阮棠這般厚臉皮,也有些招架不住,借口要買燒雞遁走了。
等阮棠回到家屬院時,遇上不少醫護和家屬都笑著調侃阮棠兩人,有了孩子還感情這麼好。
小江被阮棠挑撥,找了方楷吵了一架。方楷氣得連晚飯都沒吃就走了。
她去方楷姑姑家找人,說是方楷沒回來,她又急沖沖地跑回家屬院尋人,恰好遇上了阮棠一行人笑呵呵地說著話。
“身為院長,在外頭做了如此傷風敗俗的事……要是我,早躲回家沒臉見人了。”
沙啞尖銳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阮棠就知道是誰來了。
阮棠輕蔑地道:“你男人要是愿意當街親你一口,我愿意出錢贖你,親幾次贖幾次。”
“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們一天上街親十八次,讓你破產!”
“行啊,我拭目以待。”
與江家交好的人家出言和稀泥,“小江啊,我看到你媽剛去找江副院長了,說是讓他幫忙找方楷,咋地,方楷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