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市六院長原以為阮棠會取消中午的約飯。
他沒想到,阮棠絲毫不受影響,吃飯時照樣有說有笑。
市六院長這才完全信了阮棠的話,那女人大概真是慣犯,愛占男人便宜的。
仔細想想,阮院長的男人長得確實還挺好。
吃完飯后又歇了一會兒,阮棠和柳湘云就準備回家了。
兩人窩在墻角,等著柳湘云卜卦。
柳湘云一拿出破龜甲,就想往下扔。
“等下!”
阮棠打斷了柳湘云的動作,“讓我先跟它道個歉。”
柳湘云一臉茫然,“誒?你剛說什麼?”
阮棠又重復了一遍:“我來的時候罵它了,罵它為了吃瓜繞遠路。”
“對不起!破龜甲。”
阮棠鄭重地道完歉后,就讓柳湘云繼續卜卦要走哪一條路。
柳湘云被阮棠的這一騷操作給整懵了,她開始反思自己對自己吃飯的家伙什——龜甲是不是太過隨意了一些。
她對龜甲的態度向來是合則用著,不合就換個新的,畢竟下一個更乖。
柳湘云一如之前虛虛地畫了兩條路,將龜甲往地上一丟。
破龜甲半死不死地趴在十字路口。
一連三次都是如此。
阮棠:“這是什麼意思啊,是兩條路都大差不差?沒危險,也沒有瓜田?”
“不,它坐地起價了……”
經過一番協商,阮棠要給破龜甲買件衣服,天快熱了,它怕曬傷。
阮棠答應了,破龜甲才選了那條近路。
兩人騎車從近路回去時,車禍現場的路口被圍了起來,只能聽從指揮,從旁邊的巷子里繞。
安全起見,兩人下車推著自行車往巷子里走。
出了巷子路就寬敞了不少,阮棠將自行車推到一旁,等著柳湘云出來。
巷子小,去看車禍的人又不少,兩人只能一前一后地走著,慢慢地就被沖散了。
阮棠回頭盯著巷子口尋找柳湘云,誰想竟然看到了柳社長匆匆地進了巷子,手里還拎著中藥包,
“柳大哥。”
柳社長似是沒聽到,徑直進了巷子。
正巧,柳湘云從巷子里出來,聽到阮棠的話也推車走了過來。
“柳大哥?我哥嗎?我哥也在巷子里?我剛剛怎麼沒看到。”
阮棠點頭,“可能是人太多,你哥沒聽到。”
柳湘云了然地點點頭,就聽阮棠問起了他哥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啊,就年前那會兒生病后,身體有些虛,特別怕冷,在家穿得可多了。”
剛剛匆匆一眼,柳社長確實穿得很多,比路人明顯套得嚴實多了,手里還要拎著中藥包,路人經過他都難免打量幾眼。
“我們省一有個老中醫,把脈很準。我奶奶前陣日胃口有些不大口,去抓了一副中藥,效果挺好。”
阮棠不記得這一片有什麼好中醫,也可能酒香巷子深,但是多看幾個醫生總不會有錯。
“你要是見著你哥,讓他來咱醫院檢查一下總不會錯。”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去家里吧!”
自從年前他哥生病后,她悔得當天就搬到了他哥的宅子里。不管她哥怎麼趕她,柳湘云也不肯搬回去。
柳家是個小小四合院,一進屋子,阮棠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香火味兒。
阮棠狀若無意地看了一眼柳湘云,摁下心里的疑惑。
她記得早年在紅陽縣,柳湘云的院子里并沒有香火味兒,柳湘云只天天捧著龜甲卜卦,從不捻香祭拜鬼神。
當時,她還跟季南烽說,這個神棍好像有點兒信科學。
季南烽還給她分析,那可能是柳社長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還經常威脅柳湘云要砸了她龜甲。
至于苗建業,滿腦子搞錢,只會販賣香火,絕壁不可能自己燒著玩。
所以,只有柳湘云才會干這事兒。
只是好好的,柳湘云為什麼突然燒香了,柳社長還不阻止。
思來想去,只有懷孕一事。
一邊等柳社長回來,一邊隨意地問著柳湘云最近身子感覺咋樣,還有假孕的癥狀嗎?
柳湘云搖頭,“早就好全了,只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懷孕。”
柳湘云說著摸了一把阮棠的肚子,“蹭一蹭,希望讓我快點懷上。回頭你做奶奶了,我還在奶孩子就丟人了。”
“不會,你很快就能懷上的。”
自打柳湘云做了她的助理后,阮棠隔三差五地往辦公室里的熱水瓶里裝靈泉水,柳湘云這段時間也沒少喝。
前世,徐彥幾十年不育,都能被靈泉水調養好身體,更何況柳湘云還年輕。
就算是靈泉水不管用,葉子愛那邊的制藥也已經初見成效。只是要用到的孕婦尿也越來越多。
葉子愛恨不得給阮棠掛個尿桶,一滴都不想浪費了。
阮棠實在是受不住了,就介紹了屈時光的媳婦給葉子愛,這才大大緩解了阮棠的壓力。
等藥制成了之后,就可以開始著手準備試管嬰兒。
只要審批過后,最晚、最晚后年就能給柳湘云做試管。
柳湘云壓根不知道阮棠所想,還巴拉巴拉地跟阮棠說,她最近感覺身體有勁兒多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話,還把破龜甲掏了出來。
“這里原本沒有碎的……”
阮棠看著坑坑洼洼的破龜甲,比起防曬,很有必要先弄件防磕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