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烽的視線落在阮棠的一開一合的唇上,沒隱瞞將借桌子的事說了。“不認識,不重要,以后也不可能有接觸。”
這會兒季南烽哪有心思討論別的女人,“不困?那就來干點別的事?”
阮棠仰頭迎著季南烽熱切的目光,輕咽了一口口水,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什、什麼別的事?”
季南烽輕啄了一下阮棠的唇,“我問過孟姨,你的懷相很好,三個月以后可以搞點小動作。”
阮棠瞌睡一下子飛走了,“你真的跑去問孟姨了?”
季南烽點頭,“我總不能跑去問省一的婦產科醫生吧?你應該不想被你的同事們八卦吧?”
那她也不想被長輩八卦啊。
阮棠捂著眼,她明天就要去市一產檢,那她要怎麼面對孟老院長。
那會兒季南烽在市一住院,發現她懷孕后就拉她去婦產科建了檔,她索性就在孟老院長做產檢了。
“那孟姨怎麼說?”
“作為一個專業的婦產科醫生,她給了我許多孕期同房的建議,比方說側位……”
季南烽見阮棠不說話,還當她是害羞了,伸手就往下探。
阮棠夾住他的手。
“乖,松松腿,我知道這麼久了,你也想的。”
阮棠踢開他作亂的手,卷被子,一氣呵成。
“你胡說,我不想要!”
“我只想睡覺!”
她得花點時間消化這種重磅壞消息,然后重新心理建設一下,明天好面對孟老院長。
季南烽不死心,以為阮棠是擔心肚子里的孩子。
“放輕松,孟姨說,適當的小動作有助于孕婦的情緒的發泄,有利于放松神經。”
毀滅吧,她不想見人了。
季南烽被架在浴火上烤得七七八八,又不敢用力去扯阮棠卷起來的被子,生怕傷了人。
“剛剛你還摸我這里,這里,還有這里!突然不要了,總得給個理由吧?”
阮棠抓著被子,羞憤咬牙:“因為你招蜂引蝶!”
季南烽氣得將輕佻的女同志翻來覆去罵了幾遍。
遠在杭影廠的桂書意剛推開宿舍的門,就連打了五六個噴嚏,吵醒了補覺的邱問雁。
“桂書意,你出去那麼久,是不是凍著了?”
林惜雪煩躁地從床上翻了個身,她剛睡著,就被桂書意吵醒了,一肚子的火氣差點就要壓不住了。“是不是你的季哥哥想你了?”
一提到季南烽,桂書意眼眶都紅了。
她千里迢迢來找季南烽,想與他相識于微末,想要幫他提前暴富,誰想到他竟然背著她結婚了!
前世,季南烽明明一直沒結婚的啊。
她在季家做了一年的保姆,親眼看到季南烽每天都獨進獨出,四十好幾身邊都沒個女人。要不是別人對她下了套,騙她去賭,她也不能欠下賭債無力償還,這才鋌而走險拿了季南烽保險箱里的一個翡翠手鐲……
她原以為翡翠手鐲不起眼,特意在一堆金條鉆石中選了不起眼的翡翠手鐲,誰想當天就被季南烽發現了并報了警……
她被關入獄時,悔恨萬分,恨自己怎麼就受了別人的哄去碰賭了……誰想一覺醒來,她竟然穿越了。
她穿到了一個面容姣好,身材有料的女人身上,她成了京市人,父母都是雙職工,家里還頗有底蘊。
她不顧家里的阻攔,毅然決然地進入了京影廠。現在演員雖然是工資制,但是等改革開放以后,隨便走個穴唱個歌就能撈不少錢。
在聽到京影廠要派演員去支援杭省的兄弟廠時,她立刻報了名。季南烽的戰友來做客時,說起了兩人曾在杭省待過好些年。
季南烽潔身自好,未來可是滬市排得上號的大佬。這樣的好男人,她一定要抓緊了……要不然都對不起老天爺安排她穿越!
桂書意這一趟出去,就是特意去省一醫院和家屬院的。
她總算是問清楚了,原來季南烽不是省一此次面試的負責人,他的媳婦才是!今天,他就是給他媳婦獻殷勤送飯。
虧她還以為季南烽是省一醫院的負責人,她還給省一面試的同學都打了高分!
遇上不同意見的,她據理力爭地為省一爭名額。
誰想到,全給了情敵做了嫁衣!
想想,她都要嘔死了!
不行!她為季南烽做了那麼多,怎麼也要讓他知道!
明天,等那女人去上班了,她就去見季南烽。
等桂書意睡醒,她就往省一家屬院跑。
昨晚連晚飯都沒吃,阮棠卷在被子里就睡著了。
所以,一大早她就餓醒了。
季南烽狠狠地索取了一個吻,才認命地起來了,下樓給阮棠下面條。
天剛亮,家屬院就吵成了一團。
原來是街道負責人上門來表揚朱護士和李醫生家思想覺悟高,快過年了都愿意送全部孩子去下鄉!
她還給按照zheng策,給每個孩子送一百的下鄉安置費。
朱護士和李醫生的另一半一聽這消息,兩眼一翻暈倒了。他們沒想到孩子們竟然背著他們偷偷去報名下鄉。
而且是全部孩子。
朱護士家有三個待業,一個還在讀初中。
李醫生家有兩個待業,兩個在讀初中。
這些孩子,竟然都跑去報名下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