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烽詭異地被說服了,他上班沒幾天。但是卻要經常耗在黑板上,造車廠的黑板報又多,他騰不出時間來調查。
“你說得對。”
“走,我帶你去找廠長。”
去廠長辦公室的路上,阮棠興奮地跟季南烽分享了趙家的第一手消息。
“趙家厚的表弟也在造車廠呢,聽說還是在廠辦上班,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
季南烽將阮棠帶到了三樓的廠長辦公樓。
剛上樓,就被廠長助理給攔住了。
“你們哪個科室的,上班時間怎麼亂走?”
“這里是廠長辦公室,你們不知道?廠長正在見重要的客人,要是打擾了他們,你們承擔得起嗎?”
廠長助理的一連串指責,讓廠辦辦公室的同志都紛紛探頭望出來。
季南烽剛想上前理論,就被阮棠拉住了。
阮棠看著廠長助理的抬起的鼻孔,有點熟悉啊。
她小腦瓜子轉了轉,福如心至。
“你是趙家厚趙主任的表弟?”
廠長助理冷嗤一聲,“不要跟我攀關系,這一招對我來說沒用!就算是趙家厚本人在這兒,我也不可能賣他面子!”
“咳,趙主任恐怕不敢出現在你面前。”
“為什麼?”
阮棠言辭閃爍:“嗐,也不是什麼大事,趙主任這個泌尿科主任原本就是這方面的專家,又咨詢了精神科的醫生,已經想到了治療方案,你可以放輕松,別有太大的壓力。”
“你到底在說什麼!有話不妨直說!”
第182章 所以,是他自己左腳絆了右腳?
阮棠最終高興屈服于廠長助理的淫威之下。
“是你讓我說的,那我就遵循病人的意愿說了啊,你受外界刺激而不/舉……”
“你胡說!我沒有!你造謠!”
阮棠苦口婆心地勸導:“千萬不要諱疾忌醫,身體是自己的,不必管這些閑言碎語。”
廠辦的同事有人認出了阮棠的身份,開始竊竊私語。
廠長助理那張臉鴉黑鴉黑,嗷了一聲,一把撞開阮棠,季南烽上前一步,托住了阮棠的細腰扶穩了她的身子。
廠長助理就沒那麼好運了,他撞開阮棠往外沖時,一個不慎被絆倒了。
他懷疑是季南烽伸腿絆了自己。但是季南烽上前明明去扶了女人,哪有第三只腳來絆他?
所以,是他自己左腳絆了右腳?
他一定是氣糊涂了,所以才能犯了這種低級的走路錯誤。
廠長助理跑了后,就沒人攔著阮棠。
阮棠讓季南烽快去畫畫,她也要干正事呢。
季南烽習慣了阮棠用完她就丟,擺擺手就走了。
阮棠敲開了廠長辦公室的門,廠長正和書記在辦公室里喝茶。
阮棠自報家門之后,就被廠長客氣地請了進去,她直接說明了來意。
“阮院長,你的意思我們已經清楚了。但是我們廠能得到什麼好處?”
阮棠:“造車廠有五千余名工人,那麼大的規模卻沒有配備一名醫生。如果平時發生了什麼意外,第一時間就得到救治,會避免很多傷不必要的傷害和賠償。”
在衛生廳,她與領導磨名額的功夫,已經打聽清楚省城哪個大廠意外事故多。
領導跟他說,造車廠上個月就發生了,試車時駕駛員踩錯了剎車,撞了兩人。一死一傷,傷者送到最近的醫院,搶救了兩天還是死了,造車廠因此賠了好大一筆錢。
“我們醫院會派出一名醫生和護士到你們工廠來,為了表示合作的誠意,我可以先來坐班兩天。”
廠長和書記都互相對視一眼,彼此的眼里都是心動。
他們工廠因為上個月的死亡事故,已經遭到了上頭領導點名批評。如果有醫生和護士坐鎮,如阮棠所說,至少能保證第一時間就得到救治。甚至,可以聯系要省一提前做好手術準備。
“省一醫院,大概需要多少資助?”
阮棠深諳羊毛不能懟著一個薅,“湊個吉利數字,一年2800。如果要增派一個醫生,一年得3800,以此類推。”
對于他們這種五六千人的大廠來說,一年2800并不多。
最關鍵是,省一的每一個醫生和護士都會輪值,那豈不是工人和家屬們都能來看病?
他們廠工人加上家屬,可是近兩萬人。這光是掛號費,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阮棠像是知道這兩人心中所想,“如果不單單是急救,要給工人們看病的話,在2800的基礎上加1000。”
造車廠的書記是屈老爺子的戰友,最近沒少聽老戰友夸阮棠,這會見了,覺得老戰友還是說得保守了。阮棠要是不做醫生,做個會計也是一個好把手。
“阮院長的意思,我們已經知道了。但是工廠是大家的,我們還得召開工人代表大會決議。”
阮棠點頭,“這是應該的。”
說完了正事之后,阮棠又與兩人喝了一會兒茶。
然后暗搓搓地給廠長助理告了個暗狀。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得到回信,能不能勞煩廠長派個人通知我一聲。我進來一趟,可真的不大容易。今天,差點兒見不到二位……”
廠長和書記都是人精。
等阮棠告辭之后,就招了人來問,阮棠在造車廠發生了什麼事。
廠長助理鬧了那麼大的笑話,早被副廠長的助理匯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