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副院長,我是彭康平的媳婦包圓圓,我男人嘴笨,他在家總念叨您教導他良多。”
阮棠倒是沒想到彭康平高瘦,她的媳婦卻是一個微矮微胖的圓臉女人,乍一看,兩人并不登對。
自我介紹之后,彭康平媳婦與她閑聊了幾句,就不再刻意地跟她搭話。不得不說,就點分寸感極讓她舒適。
阮棠剛將床單泡上水,就聽到隔壁的隔壁一聲驚呼。
“老彭家的,你家老彭的口袋里是什麼東西?印著白大褂都是紅通通的。”
彭康平的白大褂向來都是臟了直接從醫院里拿了好幾件回家讓她洗,每回都是口袋干干凈凈的。
“可別是要緊的東西,怕從水里撈出來,別是醫院里的重要資料。”
包圓圓一聽隔壁說的有道理,再加上彭康平最近在實驗室里忙著制藥,生怕是制藥用的資料,忙將白大褂都撈了出來擰干。
往白大褂的口袋里一掏。
剛入手,臉色就不對。
包圓圓剛想縮回手,“應該是沒什麼東西吧。”
隔壁的是個心急的,見包圓圓半天沒撈出來就幫了她一把。
一把就取了出來。
是一件正紅色的女褲衩子。
聽著動靜的來看熱鬧的家屬們臉色都變了,“老彭的白大褂里咋藏著女人的那玩意兒?”
包圓圓的臉色微變,鎮定地將女褲衩子收了起來。
“大概是我收拾衣服的時候,我家小子在旁邊,我就隨手一塞,沒想到塞到了我家老彭的白大褂里了。”
包圓圓頓了頓,懊惱地繼續說,“你們能不能幫我保密,要不我家老彭知道了一定會罵我沒用,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其他家屬紛紛應了,一些年紀大的家屬給包圓圓出主意:“白大褂里塞了紅色的大褲衩子到底不吉利,最好還是讓老彭去后勤處再領兩套白大褂吧?”
包圓圓一聽感激不已,一番感謝的話將家屬們哄得團團轉。
哄完了家屬們,包圓圓轉向阮棠。
阮棠:來了來了,該來哄她這個直屬領導了。
包圓圓剛想開口,阮棠就伸手攔了。就那個女褲衩子明顯就是纖瘦的女人穿的,包圓圓根本擠不進。
“我相信彭主任不是那樣子的人,其他的話你不必多說。”
這一句話,瞬間讓包圓圓紅了眼,她哽咽著聲音點頭。
“我跟他結婚十年,我也相信他不是那種人。”
阮棠也不會哄人,只能建議道:“你既然信任他,可以問問他。”
包圓圓點頭,“嗯。”
阮棠也不知道包圓圓在想什麼,兩人洗完后都各自走了。
第二天,阮棠看著彭康平又一大早地在實驗室里,忍不住問道:“你媳婦昨天沒找你談談心?”沒在家多哄著點媳婦?
彭康平搖頭,“我媳婦怎麼了?受委屈了?”
彭康平想起他媳婦一切如常,沒什麼異樣。但是阮棠并不是胡亂說話的人,一定是她媳婦受了什麼委屈。
“阮副院長,我先回家一趟,不會耽誤上班的。”
阮棠準了,“距離上班時間還早,你好好跟你媳婦解釋解釋。”
彭康平一回到家,將阮棠一搬出來,包圓圓就全說了,還拿出了那一條女式的紅褲衩子。
“我當然是信你的,天天就在醫院和家屬樓里兩頭轉,當然沒空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原本,我是想等你休息時跟你說的,也好給你提個醒,是不是在醫院里得罪了誰?”
彭康平輕松地呼出了一口氣,他媳婦就是這麼給力,一直跟他是一條心。要是他媳婦鬧起來,勢必也會影響他工作的心情,極有可能影響工作效率,被阮副院長給踢出了進度。
“要是硬要說得罪了誰——那幾乎是全院。”
“阮副院長帶我們眼科的幾人一起制藥,少說也要一年半載,甚至是數年。人的精力有限,她研究這個,就分不出精氣去研究別的。所以接下來她不管去哪個科室輪值,都不再可能會再制藥。”
包圓圓了然地點頭,“那你可要小心一點,可別在實驗室里出了差錯。女褲衩子這點小伎倆,我還沒當一回事。”
彭康平回來后跟阮棠轉述了這事后,阮棠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娶妻不賢毀三代。
阮棠豎起了大拇指,“彭主任,你的媳婦有大智慧。”
或許工作上可能建樹不大,但是絕對是一個生活中的智者。
因為這一插曲,彭康平對周遭的一切格外地注意,過后幾天再也沒有發生別的意外。
一轉眼,九天到,到了王強出院的日子。
項高兄妹倆已經去學校念書,王強去學校跟他們倆打了一聲招呼后,就跟著季南烽幾人去了汽車站買票,明天就去越縣。
幾人剛到汽車站,就看到十幾個拿著鐵棍的灰衣男人,怒氣沖沖地朝著他們走來。
“苗老二,你可讓我們好找!”
苗建業麻溜地后退一步,躲在了季南烽的身后探出一個腦袋。“光頭汪,有話好好說。”
為首的光頭男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說個屁,你小子挖我的人,搶我的地盤,也配跟我好好說話?”
幾句話,就明白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