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中旬,阮棠就去黑市買了一堆的海貨干。家中的存款已經見了底。
但是家中有糧有菜,她去省城也放心。
要不然依著季奶奶的性子,讓她去黑市買菜,一聽價格怕是就要被嚇了回來。
家里已經打點好了,阮棠就思量著該賺點錢了。
奈何阮棠在紅陽縣轉了一圈也沒有想到賺錢的路子,恰好停在了縣一醫院。
阮棠去了院長辦公室,與姜海桃院長寒暄了幾句后說明了來意:“咳,外科最近忙嗎?要不要請個外援?”
“阮老師一個人抵了一整科室的,其他醫生差不多都快失業了。”姜海桃眼里精光一閃,“要不然,你來我們婦產科?一臺手術給你二十塊,不,五十塊錢。”
姜海桃想著自己的工資,給阮棠一臺手術五十塊錢她還付得起。
這個月要是能有2臺手術,也才一百塊。要是能花一百塊為婦科拉了一個人才,那才是真劃算。
阮棠想也不想地拒絕,劉衛芳那次是情況特殊,她只能硬著頭皮上。
“我做不了主刀。”
姜海桃當然沒想讓阮棠做主刀,她也要為她的病人負責,“就是副手的價格。”
阮棠搖頭,“你這價格就是給我送錢,我不能要。”
最后兩人協商之下才定下,一臺手術副手15元,緊急情況之下主刀50。這錢從醫院財務里扣,將阮棠視作縣一的編外人員。
定下了這事后,姜海桃隱晦地提了提她去了省城后。如果能買到收音機,轉手倒賣到紅陽縣能賺一臺手術錢。
阮棠一聽來了精神,收音機這東西她熟啊。
前世,阮父在她小時候就花大價錢買了一臺電子管收音機,她給拆壞了,后來阮父一直沒舍得買。
等阮父老了還經常念叨這個電子管收音機,她就去買了電子零件做了十幾臺,挑了收音最穩定的一臺套上古董機的外殼送給了阮父,阮父樂得天天抱手里。
后來,她又做了半導體收音機哄阮父,可把阮父樂得天天開著兩臺收音機。
“姜院長,收音機在咱們這兒真這麼暢銷?”
姜海桃點頭,“最近城里的城里興起了一股收音機熱,小年輕們都以有收音機為榮。不少的姑娘嫁妝上都添上了收音機,黑市上已經炒到了九十,還要等貨。”
辭別了姜海桃后,阮棠就去了黑市。果然問了一圈也沒有收音機現貨,等貨的隊伍已經排到了兩個月以后。
阮棠又去了國營商店,電子管收音機要70元,還要一張收音機票。
柜臺上有一個小姑娘拿著收銀機票來買貨,售貨員告訴她這個月的兩臺早已經賣完了,想買要下個月趁早,月初會再來兩臺。
阮棠熱切地看著這一幕,想她辛辛苦苦做一臺手術的副手,幾個小時心驚膽戰地站下來才15元,要是賣收音機可賺不老少。
說干就干,阮棠去了舊貨市場。
舊貨市場還是國營的,阮棠去的時候有不少人在挑選舊家具。這里幾乎是紅陽縣抄家物資的集中處理地。
有些囊中羞澀的新人可以在這里挑選合適家具,甚至還有舊手表和破自行車。
阮棠問售貨員:“同志,有沒有收音機。”
售貨員拿出了一臺就收音機,“算你運氣好,這臺收音機剛來的,還能收到聲音,就是外面舊了點,給個58吧。”
阮棠默默地把收音機推了回去,“怪我沒說清楚,我想要壞的收音機,越破越好,越壞越好。”
售貨員再三確認阮棠的需求之后,嘟囔著:“奇奇怪怪,還要越破越好的。”
幾個售貨員一碰頭,其中拿起了一把鑰匙,讓阮棠跟她走。
阮棠跟著去了舊貨市場的倉庫,售貨員拉出了一麻袋的舊收音機。
“這些都是抄出來的破舊收音機,破碎的厲害的就算5元一個,齊整一點的算10元。你自己挑。”
阮棠打開麻袋,看到里頭的收音機大多都是碎的厲害,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兩個外殼完整的,又尋了六個破得厲害但是里面的零件還完整的。
阮棠一下子付了50元,售貨員看得直搖頭,“50元再加點就能買個還能用的舊貨,你這一堆破爛買回去都不一定能拼湊出一個完整的。”
售貨員覺得阮棠這錢應該是打了水漂了,大方地給了她一個麻袋。
“總有人做著這種暴富的夢,你以為這里的收音機咋就剩下了一堆破爛,都是跟你一樣的人想要拼拼裝裝挑剩下的。”
售貨員看阮棠面嫩,“我現在還沒有開單,你要是后悔還來得及。”
阮棠將八個收音機全塞進了麻袋里,拒絕了售貨員的好意。
“隨便你,等你失敗了就知道哭了。”
阮棠將麻袋搬回了家后,就去機械廠借了工具,準備齊全后就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
八個收音機,她拼出了兩臺收音機。
阮棠試著收音。
收音機里傳出了播音員字正腔圓的聲音。
成了!
“這是什麼聲音?好像是收音機里傳出來的聲音?”季小弟一進家門就聽到了收音機的聲音,興奮地大聲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