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醫生被幾個便衣圍著帶了出來,坐在了阮棠的對面。
阮棠斜睨地看著關醫生,從頭到腳都寫滿了嘲諷。
“我聽我二姐說,你的斷臂再植成功后,又把斷指也再植成功了?”
便衣們在監聽室里互相對視了一眼,這是關丹丹說的第二句話。就連她干姐姐來了,關丹丹都一直低著頭沒開口。
誰想,阮棠來了,往那邊大喇喇地一坐,關丹丹就開口了。
阮棠不置可否,默默地掏出了一張報紙拍在關醫生的面前。
報紙的頭版放著關醫生的專業的微笑大照片,大標題寫著國內斷臂再植第一人誕生了!
關醫生的臉立刻扭曲,攥著報紙的手開始慢慢收緊,很快就捏皺了報紙的一角。
“哎呀,看我拿錯了紙,這張才是夸我的。”
關醫生陰沉著怒吼一聲:“你耍我?”
“通敵叛徒,人人得而耍她!”阮棠的口號喊得極溜。
監聽室里的便衣們神色各異,齊刷刷地望向季南烽,“你媳婦這樣不好吧?會不會將人刺激地太過了,回去就自殺了?我們還指望她把漏網之魚給交代了。”
季南烽握拳抵在嘴邊,輕咳一聲,“只要開口了,接下來就簡單了。”
便衣們能說什麼,只能加強看守,千萬不能讓關醫生畏罪自殺。
關醫生怒瞪著阮棠,阮棠也瞪了回去。
突然,阮棠靈機一動,高齊可不就是關醫生的同伙嗎?他們原本還想設套讓高齊鉆,不如就讓關醫生將高齊給帶走吧。
阮棠的腦子轉得飛飛飛速。
“高齊是你的同伙吧?”
關醫生又閉嘴不言了。
阮棠繼續下鉤子,“我想不想看我斷臂斷指再植的手術記錄?想不想知道我手術成功的秘訣?想不想學習之后再做一次手術?”
三個「想不想」砸下去,關醫生的靈魂都顫動了。
關醫生緊張地舔了舔唇,戒備地望著阮棠:“你想要我做什麼?”
“高齊,你認識嗎?”
關醫生嘲諷輕嗤,“那個惡心的東西,誰認識。”
阮棠看關醫生的神色,就猜到她多半也是知道高齊的那邪惡的癖好。
既然知道,這事就好辦多了。
阮棠一臉八卦地湊近關醫生,惹得關醫生戒備地往后一仰。“我那天走錯了路,看到高齊在聞她女兒的小褲褲,把我惡心壞了。”
“這算什麼,高齊曾說過要等他女兒來出初潮時,來個血上加血。”關醫生想到那個膽小的小姑娘,生起了同是女人的惻隱之心,“那小姑娘瘦弱,十二歲應該沒來初潮吧?”
阮棠聞言,氣得大罵:“他娘的,這麼喜歡血,就該被亂刀砍死。”
關醫生難得地沒有反對。
“這種禍害留著也是禍害人間,不如你將他供出來,免得別的小女孩遭了毒手。”
阮棠繼續誘哄道:“你只要答應,我就親自將手術記錄給你看。”
關醫生搖頭:“高齊陰險,那些事從不經手,我手里沒有他的罪證。”
“那我們就設個套?你引他出來,我們圍堵她。”
關醫生猶豫。
“我把病人的術后觀察記錄也給你看。”
關醫生一口答應,“成交。”
關醫生傳信給娘高齊,約他在暗巷見面。
暗巷已經被一窩端,如今這里成了一片無人住的鬼巷。
只有幾個無處可歸的乞丐躺在街頭巷尾。
關醫生等在巷尾,久等不到高齊露面,太陽都快要落山了。
阮棠藏在以前秋娘的屋子里,關醫生假裝踱步到門口,小聲地與門里的阮棠道:“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他不會來了。”
“不,他一定會來的。”
如阮棠所料,高齊出現在了暗巷不遠處,他隨著人流往前走著。
余光卻瞄向周圍的人,他在查探有沒有埋伏的人。因為關醫生被抓,她怎麼可能從局里逃出來,除非就是她被策反了想要釣他。
可他又打探到了關醫生的干親那家人來了紅陽縣,今天還去見了關醫生。
要是以前,高齊一定不會冒險來的。因為他們本就是兩隊人,各自為營。但是最近他被阮棠幾次三番挑釁,還被壓得死死的,他急于想要報復回去。
他知道關醫生跟阮棠不對付。要是他們聯手,一定能弄死阮棠,然后將高沁弄回到身邊來。
想起高沁,他好像看到了高沁!
高齊看到高沁和季小弟背著書包,牽著手進了暗巷。
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兩個學生逃課,還跑來暗巷這種地方,可想而知是來做什麼的!
他養了高沁十二三年,竟然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男人捷足先登。
他忍不了!他要弄死季小弟,然后將高沁就地正法!
高齊氣急之下,還保持了一絲理智,帶著草帽低著頭往暗巷里跟了進去。
季小弟拉著高沁進了秋月的屋子,阮棠忙帶著兩人從后門走了。
門外,高齊追了過來。
正好撞上了等在巷尾的關醫生。
關醫生斥罵:“我冒著風險見你,你竟然還帶著你女兒過來!我要是暴露了,我饒不了你。”
高齊不動聲色地打量關醫生,見她還是這般驕橫,稍稍放松了些戒備心。“你怎麼跑出來了?”
“我什麼都沒說,終于等到了宗家人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