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夫妻過七夕嗎?”
柳湘云點頭,就在阮棠以為柳湘云找到了話頭時,柳湘云又道:“我們要是不過七夕,那不是死翹翹了嗎?我們每一天都很認真地過的。”
行吧,也不是沒道理。
阮棠決定破罐子破摔,對算命先生隱瞞,那不是算不準了嗎?
為了算準一點兒,阮棠決定實話實說。
從章小花和劉衛芳的七夕求子說起,柳湘云從沒聽過這麼神奇的傳說,“真的有成功的嗎?”
“聽說有的。”
“好想試試。”
“我也好想試試。”
阮棠與柳湘云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狂熱的躍躍欲試。
“不如,我們測測怎麼才能讓男人配合嗎?”
“包在我身上。”
柳湘云嘴里念念有詞,然后拋出了舊龜甲。
舊龜甲落地而碎。
“沒事兒,我有新的。”
柳湘云掏出了新龜甲,往地上一摔。
坦誠相見,上上簽。
柳湘云一解讀,一頭霧水。
阮棠好奇地問:“卦上說了什麼?”
柳湘云輕咳一聲。“我這卦,一次都不大準。再來,我再來一次。”
柳湘云又往地上一甩,龜甲蹦跶蹦跶地落地。
猶抱琵琶半遮面,中簽。
柳湘云不死心地又拋出了龜甲。
坐懷不亂老尼姑,下下簽。
“這龜一定是處子龜,什麼都不懂。什麼破玩意兒,上上簽竟然是坦誠相見,我跟我男人聊通宵,孩子就自己跑我肚子里來了?”
阮棠嘀咕著幾遍「坦誠相見」,腦子里靈光一現:“難道是說咱們脫光光?”
柳湘云恍然大悟,“你這解卦的本事行啊,要不你再試試解解猶抱琵琶半遮面?”
“這還不簡單,就是穿著透透的,比方說紅紗白紗,若隱若現。”
“那坐懷不亂老尼姑呢?”
“這個有點難啊,難不成要尋個尼姑服穿著,來個角色扮演?”
柳湘云微瞇著眼,看向阮棠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
這人,能處。玩得夠花。
兩人相約著去國營商店買了紗布,笨拙地縫了兩件紗裙。
等到夜幕降臨。
季家還在吃飯,隔壁苗家的院子就已經有了動靜,柳湘云笨拙地邀請苗管事賞月。
苗管事不解風情:“在你的龜池旁賞月?你回頭會不會想殺龜?我真的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為了提高成功率,阮棠和柳湘云在做完了紗裙之后,又殺了一只龜。
一家一只燉了,給男人補身體。
飯桌上,苗管事被柳湘云哄著灌下了一只龜加龜蛋再加龜湯,打出來的嗝兒都帶著龜味兒。
“這里看月亮比較清楚,你躺在躺椅上啊,我還準備了零嘴……”
阮棠隱約聽到隔壁傳來的說話聲,忙招呼大家快點兒吃。
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隔壁這麼早開飯,要是讓小朋友聽到聲音就不好了。
等季小弟和高沁一吃完,阮棠就隨便尋了個借口,讓兩人今晚住到阮家的小院。
季小弟扒拉著門不肯走,“嫂子,你是不是想拋棄我哥和我了?”
“想什麼呢?”阮棠掰開季小弟的手指頭,再磨下去月亮都要下山了。“我就算是拋棄你哥,也不可能拋棄你。你安心吧。”
“我就知道你要拋棄我哥,嗚嗚嗚……”
阮棠忍無可忍,“閉嘴!高沁,將這小傻子給我弄走!”
高沁紅著臉,將季小弟哄走了。
閑雜人等都被轟走了后,阮棠再三確認把門鎖牢了后,一轉身就被季南烽抵在了門上。
季南烽吃了大半個龜,這會兒只覺得小腹竄起了一團火,急需宣泄。
阮棠忙堵住季南烽湊過來的嘴,“不急,不急。我聽隔壁說今天適合賞月,我們也尋一把躺椅在院子里躺會兒。”
“有什麼好躺的,都是蚊子。”
阮棠咬牙,“我點了艾草,保準一個蚊子都熏不到你。”
季南烽見阮棠真有興致,只能隨她去院子里。
阮棠從隔壁借了一把躺椅,此時正放在了葡萄架下。
“咦,我們家的葡萄藤呢,咋就只剩下一棵了?遭賊了?”
季南烽說著就要去看原本栽種了葡萄藤的土塊,“好像是被人連根拔起的……”
隔壁,正在納涼的苗管事,聽到季南烽的聲音,看了一眼旁邊的矮小的葡萄藤,柳湘云這是去隔壁順了一根葡萄藤?
苗管事剛想開口詢問,就被柳湘云堵住了嘴。
然后,他就看到了柳湘云一身紅紗欺了上來,滿腔的龜直沖下腹……
苗管事在淪陷前,還有心事想著,明日他要讓人把黑市盯緊了,要是有賣葡萄的就給隔壁送去。
葡萄藤他們不白拿……
季南烽職業作祟,檢查周圍的腳印,腳印很小,應該是兩個女人。
季南烽喚了阮棠來,讓她坐在躺椅上,脫下的鞋子與其中的一個腳印比對著……
“這是你的腳印,你把葡萄藤拔了做什麼?”
季南烽問完久等不到阮棠回答,一轉身就見阮棠一身紅裙躺在躺椅上,若隱若現。
“咦,你的手怎麼這麼臟,我去打水。”
阮棠坐了起來,穿上鞋子,妖嬈地去水井旁打了一桶水,抓起來已經楞在原地的季南烽的手塞進了水桶里……
小手搓著大手,柔軟的觸感碰到哪兒都像是點火。
季南烽只覺得沁涼的井水好像都要沸騰了起來。
紅紗透,卻又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