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連動了二臺手術,阮父已經累癱,倚著墻坐在地上。
阮棠問姜海桃借了休息室讓阮父休息,姜海桃一聽是阮從謙先生,忙恭敬地讓出了休息室,還讓阮棠放心,這些天她一定會保證阮從謙先生的伙食。
阮棠拜托了姜海桃后就走了,剛出醫院就遇上了關醫生,關醫生拎著飯盒正要給金悅兒送飯。
“又來醫院探望啊。”
關醫生知道阮棠是青云大隊的赤腳醫生。所以需要時常要來醫院來探望青云大隊的村民。
阮棠點頭,禮尚往來地問了金悅兒咋樣了。
一提起金悅兒,關醫生的臉有一瞬的僵硬,“挺好。”
然后兩人一進一出,散了。
關醫生吸了吸鼻子,她剛剛好像在阮棠身上聞到了手術室消毒水的味道。
這不應該啊。
第71章 你行你上啊
一連動了兩臺手術,饒是阮棠年輕氣盛也有些遭不住。騎著自行車懵懵地騎過了頭,一直騎到了廠領導的家屬院門口。
廠領導的家屬樓,是獨門獨戶小院子,一共有二十幾處。
阮棠還是頭一次來這邊,發現這里安靜了許多。
守門的是錢二爺,一見是阮棠忙拉著她閑聊。讓她以后有什麼演戲的機會,不能光顧著他哥,多想想他。
阮棠想走,錢二爺卻還想跟阮棠套一套近乎,“阮師傅,你從這兒折返回去還要騎個三五分鐘,不如我帶你超個近路走后門。”
沒等阮棠拒絕,錢二爺就背著手往前走了,阮棠只能先跟上。
錢二爺帶著阮棠往后門去,一路還很熱情為阮棠介紹,這一處小樓住的是廠長,那邊是書記……
“喏,前面的小院住著廠辦的高主任。”
阮棠朝著錢二爺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高齊在院子里曬衣服,他手里正晾著一件粉色的小褲褲,曬完后還湊上去聞了聞。
“高主任不容易啊,媳婦死了后,又當爹又當媽,每天中午休息時還要給女兒洗衣服。不過她閨女爭氣啊,聽說考試成績都是第一……”
錢二爺剛說完,高齊突然轉過了頭,這警覺性一如既往地好啊。
錢二爺揚聲與高齊打招呼,“高主任,你大中午的還不休息啊,太辛苦了。”
又與阮棠說,“回頭有合適的姑娘跟咱們高主任介紹一個啊。”
高齊謝過錢二爺的好意,笑著與阮棠點頭打招呼。
阮棠從后門出來后,告別了錢二爺,馬不停蹄地回了家。
季南烽已經揉好了面條,正等著阮棠回來下面條。
阮棠關上門,喘著粗氣道:“高齊有問題。”
那日茶話會之后,季南烽在家的時間少,阮棠一時忘了跟季南烽討論這個高主任。
今日再見,她總覺得這人透著古怪。
曬了女兒的粉色小褲褲,就算是要檢查洗得干凈不干凈,也沒有必要湊到鼻尖聞一聞吧?
這他娘的分明就是一個變態。
“你確定沒看錯嗎?據我所知,高主任的女兒才十二三歲。”
阮棠深吸一口氣,“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但是我確實看到他湊近吸了一口氣。”
“我是外科醫生,我會格外地注意人的呼吸的動作。而且,我感受到,他很享受。”
季南烽讓阮棠別激動,他會讓人去盯著高齊和他的女兒。
當晚,季南烽就回來告訴阮棠,高齊的女兒高沁也在紅陽中學上學,與季小弟是同學。
阮棠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睡意頓消。
“咱家季小弟今年幾歲了?”
季南烽手附在阮棠的額頭上,“沒發燒,你是不是睡迷糊了?年早過了,他都十三了。”
她想起前世,季小弟就是死于十三歲一年。因為侵犯隔壁公社的一個女同學,被人家長活活打死了。
因為這事太難以啟齒,村人不肯讓季小弟葬入季家的祖墳,只在村外找了個地方隨便埋了。
后來季南烽回來了,沒人說得清季小弟的墳墓在哪里,季南烽掘地數里,終于找到了他的遺骸,將他領回了季家祖墳。
前世,阮棠那時剛與徐彥新婚,徐彥嫌棄這事晦氣,并不跟她多說。她也聽話地沒打聽。
季南烽見阮棠只是有些恍惚,并無大礙才說道:“高沁的以前的學習成績挺好,還考過年級第一,只是今年期中考沒考好,讓季小弟摘了年級第一。”
阮棠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她明天就去找木匠打一張床,讓季小弟從宿舍里搬出來。
阮棠將這個決定跟季南烽一說,季南烽卻皺起了眉頭。“關醫生一直盯著咱家,我怕季小弟來了,反倒成了目標。”
“我剛做了一個夢……”
沒辦法,阮棠只能以夢為由頭,季南烽只能勉強答應。
第二天天一亮,阮棠就去找木匠打床,然后才去了醫院繼續做阮父的副手。
誰想,在婦產科的走廊上又遇上了關醫生。
這一回,關醫生格外熱心,詢問阮棠要不要她跟婦產科的醫護打聲招呼,讓她們多照顧一點。
阮棠的心一咯噔,臉上笑容不改,“不用了,她們一會兒就要出院了,我就是來送一送她們的。”
“早點回家也能好好養病,婦產科晚上太吵了一些,夜里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