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嬸看向小護士時,她那個悔啊。
悔見她一個女娃娃不能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給胡亂地捆了捆著急去綁劉衛芳搬東西。
到頭來,這份心軟竟然害了她兒媳婦和大孫子。
洪嬸給了自己一巴掌,疼了才能讓自己長記性。
而后,她撲向了小護士,亂拳砸向小護士,將她揍得翻白眼才住了手,將人結結實實地綁在了病床上。
劉衛芳的情況很緊急,一直在流血。血灘里有一片顏色極淡,應該是羊水。
羊水破了后,如果不盡快生出孩子,大人小孩都會有危險。
阮棠拆下病床上的木條,擱手里甩了幾下。又從小護士口袋里翻出了三管針筒。
“里面是什麼?”
小護士搖頭不肯說。
阮棠推著針孔就要往小護士的靜脈里推,小護士求饒:“我說!我說!這是鎮定劑。”
靜脈注射大量的鎮定劑,或者注射速度過快都會導致急性中毒而死。
為了讓牛寡婦死,這些人可真是做了完全的準備。
“可惜我不信。”阮棠還是給小護士扎了一針。
藥效發作,小護士暈了過去。
洪嬸開門后,就與劉衛芳躲在門后。
阮棠推著綁著小護士的病床出去,門外的三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就朝著阮棠沖了過來。
阮棠操控著病床,朝著三人撞去。
一拉一扯,阮棠成功地勾著三人遠離了病房的方向。
她看到洪嬸已經扶著劉衛芳出了病房,正往手術室去。
她果斷地操起病床上的木條,將病床往三人的方向一推!
三人紛紛躲開,沖散了三人包圍的隊伍。
左側的男人離她最近,腳步不停地朝著她沖來,阮棠揮起的就木條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了,就見她左手一動,針管準確無誤地插到了男人的手上。
男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呵,阮父從小就訓練她左右手,左手扎針對于她來說都是小意思。
男人的突然倒下,另外兩人對視一眼就朝著阮棠包圍過來。
就見一人一把搶過阮棠的木條朝她揮來,阮棠本能用胳膊擋了一下,對準另一個男人就是一針。
最后一個見同伴都倒下了,發狠地朝著阮棠揮起了木條。
阮棠本能地抬起右手擋,可是疼痛沒到來。
就聽到了男人的嚎叫聲。
她慢慢地放下胳膊,她看到季南烽。
季南烽一腳將男人踢飛……
呼,她安全了。
她就知道,季南烽早晚會來。
兩人隔著三個倒地的男人,遙遙相望。
兩人同時動了,向著對方奔去,緊緊相擁。
季南烽雙目赤紅,急切地去尋阮棠的唇,他想要確認阮棠好好的,好好的還在他的懷里。
這一吻,不同于以往的溫柔,急切又霸道。
季南烽撕咬般地吻住她的唇,重重吮吸。
可憐她這小身板有些扛不住,她咬了一口季南烽的唇,示意他停止吧。
季南烽卻置之不理,怎麼也索求不夠,動作愈發粗魯,已經在失控的邊緣。
阮棠一狠心,重重地咬住他的唇,血腥味在兩人的唇齒之間蔓延。
季南烽這才放開她,將額頭抵在阮棠的肩上。
這是一個脆弱的動作,彰顯著季南烽此刻的不安。
阮棠故作嬌蠻地道:“你怎麼才來呀?三個人,我已經干趴了兩個。”
季南烽聲音低啞,帶著一絲顫抖。“嗯,是我又來晚了。可我的阮阮,你真棒。”
他不敢想,他要是晚來一步,阮棠會不會也倒在了地上,倒在血泊之中。
他特意讓季榮提醒阮棠,可誰想還是出了事。
因為情報有誤,小護士杜鵑竟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這次杜鵑在外遛他們,妹妹杜裊來了醫院……
季南烽帶來的人迅速地清場,將三男一女統統帶走。
這時候,洪嬸哭著跑來了。
劉衛芳情況危急,急需剖腹產。但是縣一醫院唯一的主刀醫生姜海桃正在手術臺上。
幾人往手術室沖去,婦產科的護士早得了姜海桃的吩咐,放了三人進門。
1號手術室,大門敞開。
姜海桃對阮棠說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兩臺手術同時進行。你主刀,我學生給你作副手。”
劉衛芳慘白著臉躺在床上,身下的血已經浸濕了床單,滴答滴答地往地上滴。
“阮知青,保小的。”
“切開我的肚子,幫我把孩子取出來,我不怕死的。”
劉衛芳緊緊地握著阮棠的手,生怕她不答應,她就要一尸兩命。
阮棠深吸一口氣,反手握住了劉衛芳的手,故作輕松地道:“我還沒跟你說過,我會看相,我早給你看過,你是兒女雙全的命格。”
“命中有子又有女。”
阮棠消了毒穿上手術服后,給劉衛芳打了麻醉。
1號手術室內,兩臺剖腹產同時進行。
劉衛芳剛闔上眼,姜海桃已經劃開了產婦的肚子,“我看過劉產婦的病例,不存在胎頭過高和胎盤前置等情況,所以,我們可以選擇橫剖。”
“取出嬰兒最重要的是指尖協助腹屈制造縫隙,插入手指將孩子的頭頂握在掌心,再將孩子取出。”
“我的經驗,沒有深到取不出的胎頭,只要你的指尖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