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連續幾天未眠,胡子拉碴,滿臉憔悴,真讓阮棠說準了,丑爆了。
“哎喲。”
季南烽一聽到阮棠驚呼,往轉過身。
一轉過身,軟糯的嬌軀就撲進了他的懷里。
阮棠仰著頭,吻錯亂地落在季南烽的胡子上。
“季南烽,你知道嗎?你長了胡渣,好性感。”
“我本來不想說的,怕你驕傲。”
季南烽的一顆老心都快飛了起來,難掩翹起的嘴角。“你說對了,我就是會驕傲。不如——你收買收買我?”
這男人,是臉都不要了。真會順桿子爬。
阮棠到底還是不舍得,踮起腳,親了親季南烽的臉頰。
“還有這一邊。”季南烽指了指右邊的臉。
阮棠剛閉上眼送上親親,季南烽突然扭過臉,兩人的唇觸碰到了一起。
只愣了一秒之后就掌握了主動權,將阮棠摁在墻上猛親。
天知道,這些天未見,他有多想嬌軟的媳婦兒。
親著,親著,他的手就開始不老實,過了干癮后,才喘著粗氣松開了阮棠。
“要不是你一會兒還有手術,我就在這兒將你給辦了。”
“草。”
第64章 做完整場手術我才不負所托
季南烽將阮棠凌亂的衣服收拾好,看著她進了縣一醫院的大門后,點了一根煙,倚在墻上。
他沒什麼煙癮,遇上難題時會習慣地抽上一根,或是醒醒神。
阮棠到了縣一醫院的婦產科,那日訓斥曲文麗的醫生見到阮棠也是一愣,明顯記起了那日陪在了曲文麗身邊的阮棠。
姜海桃皺眉,明顯有些瞧不上阮棠。
曲文麗未婚生子,陪她一起來的阮棠也鐵定不咋樣。
姜海桃有些后悔貿然答應了組織上的要求,這到底是人命!要是在她的手術臺上鬧出了人命,她一輩子心里難安。
可手術室外,不是說話的地方。
阮棠坦然地任由姜海桃打量,進入了手術室后,阮棠要求先見一見牛寡婦。
她知道,這麼深更半夜的,牛寡婦沒見到一個熟人,心里一定會害怕。
姜海桃親自帶阮棠去了麻醉室,牛寡婦正慌亂地找阮棠。
阮棠忙出聲安撫牛寡婦,“牛嫂子你放心,今晚的手術不會出任何的意外。”
牛寡婦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她很怕自己步了李結巴夫妻倆的后塵。但是她知道阮棠需要她試藥,需要她動手術,她愿意豁出命來答應。
因為從未有一個人,為了救她這般奔波。她愿意拿命換。
“我很放心。”牛寡婦躺上了擔架床,讓阮棠動手吧。
縣一醫院里,并沒有麻醉師。麻醉工作都是醫生自己來的。
阮棠根據牛寡婦的體重配了麻醉劑,打入后牛寡婦身開始顫抖。“阮知青,我是不是快死了。我的身體都在顫抖,我控制不了我的身體。”
“睡吧,睡醒了就都好了。”
牛寡婦慢慢地睡去。
阮棠和姜海桃、姜海桃的學生合力將牛寡婦搬上了手術臺。
在姜海桃的學生的幫助下,阮棠穿上了綠色的手術衣。
三人站在手術臺上,姜海桃深吸一口氣。“我來做主刀吧,我曾在外科輪班過,有幸給老師做過幾次副手……”
阮棠直接拒絕:“姜老師,生命大過天,這不是兒戲。而且,我答應過牛嫂子,我會親自為她動手術。”
“你也知道生命不是兒戲,你一個赤腳醫生一會兒拿起手術刀就該手抖了,你知道刀往哪兒割嗎?”
姜海桃已經從阮棠與牛寡婦的對話中知道,阮棠不過就是一個赤腳醫生。
就算有天分,也不可能拿過手術刀。
“姜醫生,這一臺手術我是主刀,你是一助,你的任務是配合我,而不是質疑我。”
阮棠說完后,徑直看向姜海桃的學生,“4月24日,0點42分,手術開始。”
“二助,20號圓刀。”
姜海桃的學生一愣,找到20號圓刀裝在4號刀柄上,忙遞給了阮棠。
阮棠一拿上手術刀,就跟換了一個人一般。
手術有條不絮地進行著,期間,姜海桃不止一次地望向阮棠。
阮棠只劃開了小小一刀口子,就那麼一個洞,她連肝脾都看不清楚。
但是阮棠卻能在準確地切下器官后,還能控制出血點!
那種感覺,就像是阮棠已經做過了千百回,不,是千萬回一般!
“二助,擦汗。”
阮棠抬了抬脖子,正好看到了姜海桃投來的關心的目光。“安心,好久沒碰過刀子,有點激動。馬上就收尾了。”
姜海桃神色復雜地朝著阮棠點頭,她剛看阮棠動手術,就好像又回到了跟老師一起下手術時的那種驚艷,不,應該說比那時候更驚艷。
因為,阮棠這麼年輕。
大外科,后繼有人。
最后的縫針,姜海桃見阮棠有些疲了,主動要求代勞。
阮棠卻堅持搖頭,“縫完針,做完整場手術,我才不負所托。”
在姜海桃震驚的注視下,阮棠拿著針依次縫合肌肉、筋膜、脂肪層和皮膚,縫線針就像是自己有了意識,絲滑地穿梭著各組織之間。
半個小時后,阮棠完成了最后一針。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向墻上的鐘表。“4月25日,7點58分,手術成功。”
姜海桃滿目震驚地看著阮棠縫合的刀口,她自愧不如。